这样最好不过,南荣皓谅她也不敢不答应。
随后便交代江贺将洛汐与花满枝等人各自禁足在房间里,在没有弄明白确切的真相前谁也不能出去。
就因为这事儿,花满枝回到房间可没少发脾气,丢了玉镯不说,还要被关在这儿受气。
杜鹃说上一句,她就要顶个十来句,就因为杜鹃当时替她出了这等馊主意。
要是知道这个镯子来源有假,杜鹃哪能为了她搭上自己的命,就算是死她也不想给南荣皓留下一个背叛荣侯府的印象。
跟着她又像喝了洗脑济,把自己“掉挖”的事儿抛在脑后,又把拿主意的心思花费在杜鹃身上。
“你说本小姐究竟该怎么办,你快想想办法呀?”
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满屋子乱转,若不是杜鹃出于身份卑微的缘故,早拿主意将她撵走了。
再说她方才还嫌这儿嫌那儿,骂人家替她出的是馊主意,被辱骂的人心里怎可能好受。
杜鹃就是因为委屈,才迟迟不愿意开口,事到如今,她也没什好说的。
此时花满枝怒气澎湃的站在她面前,想打也不是,想骂也不是。
干脆自个将气往心里咽,独自坐到桌子边撒闷气。
而此时另外一头,南荣皓与江贺也同处一间屋子里讨论这件事儿,只不过他已经有了明确的想法。
江贺不理解是开口问南荣皓,“侯爷当时为何不直接将厨房的人叫过来问问。花小姐的点心都是由他们亲自去做的,只要将他们叫过来一问便知,昨日他们是否给花小姐送过糕点,这样一来不就证明洛汐姑娘有没有说假了么?”
“事有造假现象,人有恻隐之心。你就敢肯定厨房的人没有收过她的好处?”
“这……”
南荣皓将身后背着的手放,去用心整理着桌上的笔墨纸砚,在大多数人看来他的心思都在打理东西上,实则他的心始终全放在对问题的推理逻辑上。
江贺总觉得还有拨云见日的机会,比如昨夜巡察时亲眼看到洛汐手上戴着那只月光白玉镯从换满枝房间里出来,他可以作为人证。
然而南荣皓只是冷淡看了他一眼,接着阐述道:“那本侯问你,你如何证明那只镯子一定是花满枝送给洛汐的,你可曾亲眼看着她将镯子赠送给她?”
“且不论这个,你又对那洛汐又了解多少,又如何知晓她不是趁着花满枝刚好不在时找机会偷走的?”
虽然江贺知道南荣皓心里不这么想,却明白这话自然有他这么说的道理。
故而才放弃挣扎,乖乖听从南荣皓安排。
只见他将放置在桌上的锦盒打开,再次将月光白玉手镯拿在手中把玩,“既然要让人服,那就得让服的人心服口服,不痛不痒又有什么意思?”
“明日你带着这只手镯跑一趟临城,查一查这只镯子的店家。”
江贺虽然不明白他的意思,还是职业病附体,不该问的不问,只是乖乖的点头回了句:“是。”
南荣皓似乎又预料到些什么,紧接着又加强语气补充道:“不要跟里面的店主废什么话,你只要记住一点,直接把人带回荣侯府即可。”
“是。”江贺再拱手一拜。
……
西岳,临城,花府。
“这个臭丫头,刚才到荣侯府几天就给老夫惹事,是不是要把气死高兴!”
“老爷你消消气,何必为那臭丫头气坏了身子,我早就说过,那丫头跟她死去的娘一样,根本改不了那身贱骨头。“
就在花满枝急得快绝望之时,杜鹃还是将自己能想到的办法向她说了出来。
便是要花满枝写信回家,要花老爷帮着拿主意。
怎奈侯府的信鸽受过训练,不是任何一个人都驾驭得住,花花枝为了这唯一的机会只能另取途径,不惜花三百金作为加急费,只望能成功度过这一关。
幸亏这钱花得值,信使一大早便将信送到了花府。没想到刚一看到这封求救信,花子由立马就炸了锅。
花满枝平日里骄傲纵横,几乎什么人都不放在眼里,更不讨二娘欢心。
此时见花子由气得吹胡子瞪眼,趁着这撒火的机会又岂能会替她说好话。
怎奈花子由对原配夫人一往情深,如今听而夫人这么说她,气得更是厉害,当场就给了她一个耳刮子,指着她怒骂了一句:“你也好不到哪儿去。”
这一耳光打得不轻,二夫人满脑子都嗡嗡作响,捂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花子由,“你还是因为那个贱人打了我。”
“你再说一遍试试!”
花子由的手掌高高的举在二夫人头上,眼睛里通红,不知有多大的忍性才将气咽下,手才迟迟没落下去。
在场的丫鬟都是尽量压着脑袋,深怕下一个挨打的会是自己。
大概是过了半个时辰,花子由才将所有的气消化掉,最终还是心软。
紧跟着就按照女儿信中所说的地址,托花管家找到上那个卖玉镯的店铺。
此铺的名字叫做绿绾,在临城是出了名的玉石店,里面的东西以百两银子起价,一般人根本买不起里面的东西,故而平日里的生意也比较冷清。
尽管如此,此店也一直开着,丝毫不受任何亏盈上的影响。
花管家抬头看了玉石店上的招牌,顺便也将口袋中那上千两银子掏了出来,才走到柜台就将钱往台子上一砸,深怕别人不知道他是个大爷。
此时正见一名二十岁出头的女子忙碌的打扫着玉器上的尘埃,至始至终只是抬头淡淡瞥了柜台上那灰色的袋子一眼,似乎已经习以为常,很快便将目光拉回到手帕上继续干着手里活儿,嘴上冷冷的招呼了一句,“要买什么自己看。”
尽欢受到冷待,花管家还是自然如初,像一个经历风吹雨打惯了的大爷,根本没把这点小事往心里过。
“我什么也不买,就是来给你送点东西。“
那女子手上的动作渐渐缓慢,就想听听花管家想打什么主意。
花管家挑明身份道:“我乃是花家的管家,至于我家老爷的名讳我想就不用提了吧,整座临城就只为花城主一家姓花。”
“听说我家小姐前些日子在你这儿买了只镯子,可有此事?”
花满枝从小就喜欢收集这些玉石玉镯子玉佩什么的东西,纵使不戴在身上也要买个几十件作为收藏品,他不相信有本事作为这里的老顾客,她会连他口上说到的花小姐是谁都不知道。
“没错,怎么了?”
那姑娘一开始就没有打算否定,哪怕已经猜到那只镯子可能惹出了事,听完便干脆的回了他的问题。
“如果有人来问有关这只镯子的事儿,你就说是我家老爷买的,与这事儿有关的其他事儿都乖乖把嘴巴闭上。”
呵!这是在威胁?
那女子天生就是一副不好驯服的样子,区区一点儿钱财就想限制,对于别人来说还有可能,对她而言简直是异想天开。
她停下手中活计,将帕子扔到一旁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好笑的看着花管家道:“你这是打算收买我?”
还没等到花管家开口承认,那姑娘又抢在前头摆明道:“本姑娘不差你这点钱,请你带着你的东西离开。”
花满家活了大半辈子就没有见过这么嚣张的人,她也不看看花家在临城的地位,她居然敢公然挑衅,这不是明摆着跟花开做对么?
“别不知好歹,得罪咱们老爷,别说你这小小的玉石店铺,就连你都极有可能消失在这天地间。”
那姑娘挑起嘴角冷哼了一声,“那咱们不妨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