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管家还真不信这邪,就不信这女子背后还有势力比花家还要强大的主。
大概过一个时辰,言出必行的他果真回花府带了一波找事的人儿。
别看那女子只有一股强劲在身,其能力跟她的脾气差不多硬,虽然不过一店铺的小小老板,但此生却没怕过谁。
花管家带来的六个府里小厮一来便将那姑娘团团围住,只能花管家一声令下。
强大的势力之前,她弱小如一只被围困在中间的兔子,面对着周围一匹匹凶恶的野狼,眼神里依旧闪烁者不肯服输的精光。
花管家负者双手气势汹汹的走进圈内,一副威风凛然的问道:“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再不识好歹,那你这店铺可就别想要咯。”
要知道这六个人都是铁汉,要将这小小玉石店铺砸面目全非是绰绰有余。
然而女子并不是很在乎,瞪直的眼徐徐移动到花管家身上,明显就是在告诉他,这儿没得商量。
见她迟迟未开口,花管家的耐心已经彻底消磨,只见他将其手一挥,口中紧跟着下了命令,“砸!给我使劲的砸!”
那六个小厮接到指令后立马开始行动,手还没有触及到店铺里的任何一样东西,那女子一句铿锵的呵斥彻底打住他们的行为。
“敢动我的东西,你们问我了么!”
眼底闪过一抹愤怒,斜眼怒视人时如同目光就猎食的鹰,一把锐利的刀子,光是那一眼便叫人毛骨悚然。
只见她旋如疾风的移动步伐,快得令人看不清招式,待她锁定的那个目标反应过来,毒勾子手已经拽住了自己的衣领,只是那么轻轻往外一扯,那被锁定成目标的小厮就飞出了店铺。
其余人见状后都不敢轻举妄动,个个都已同杨惊骇的目光凝视着眼前的一幕,也包括花管家在内。
“你,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将她抓起来。”
还没等待剩余的五个小厮动手,那女子便身轻如燕的飞出了玉石店铺,回过身时一脸不屑的道:“打架得找个宽敞的地方,既给了你们教训,也不会给本姑娘的店铺带来损失。”
那五个家丁跟着追了出来,捏紧拳头没头没脑的朝她冲了过来,女子立在人群中方寸不乱,犹如万竹之间扎根结实,遇风不拔的竹子。
她自然垂下的双手指关节依次收拢成拳,待那五人即将触及她的身躯才勉强使出了招式。
旁边一见状况的老百姓混乱的闪到一边,很快便将闹事现场围成了一个半圈儿,对圈里面的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眼看那女子不过寥寥几招就将那几名小厮打得落花流水,连爬起来的机会都没有。
本以为就此可以了事,没想到此时居然又从人群中冒出来个身负巨刀的黑胡子大叔。
眼小无神,有种壮汉醉酒时的姿态,可那身结实的贴胳膊铁腿却是强悍得很。
那女子一见,虽然面上没有没多大表情,心里却已有一丝畏惧。
只见花管家感动的迎接上去,一种久违的期待感顿时扑面而来。
“铁护卫,你可算来了。”他的手指跟着指向那女子,怒嗔嗔的道,“这臭丫头不识好歹,还打伤我府上的人,你得好好给她点儿颜色瞧瞧,否则她还真以为我花府无人。”
花管家言罢,一种带有传递性的愤怒转移到了那姓铁的壮汉身上。
活动指关节时扭了几圈头,那劲儿如同骨头错位,每行一步都令人毛骨悚然。
被那女子打趴下的小厮痛苦的从地上爬起,赶紧让开。
就连周围的围观者都为女子捏着一把冷汗,唯独花管家嘴角露出一副得意洋洋的笑。
女子隔得远远便能察觉到这股强悍的震慑力,故而只能稳住向后退了一小步,驾驭好招式冲了上去。
能带连环踢的脚形如同陨石坠落,横空朝那壮汉一踢,没想到脚底未触及他半分,那壮汉的双手就已经抵御住了她飞踢过来的脚。
紧着把手一盈盈一握,拽着她的脚踝轻轻一扭,女子顿时如同身陷龙卷风的漩涡,横着旋转两圈狠摔在地。
此时这一幕正好被刚赶到此处的江贺看在眼里,堂堂一男子汉欺负一个女子算什么本事!
那女子此时已经失去反抗的力,狼狈的侧躺在地上,想站起却又被一阵疼痛感强压下去。
眼看那壮汉一步步逼近,再她自己都认为自己没有希望存活的时候,江贺赫然从人群中飞拔而出。
刚好一个跃步落到那女面前,拦住即将终结女子性命的壮汉。
“想为难她,先过我这关再说。”
江贺懒得跟他费什么话,只见长剑往空中一抛,纵身一跃便熟练的把握好剑柄,轻而易举的拔出利剑直指壮汉。
既然他要玩真的,壮汉又岂能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跟着也从身后抽出背在背上的大刀。
两者拼搏之间,剑与刀在相互抗持下磨出火花,咯牙的声音“哧哧”入耳。
江贺劣势压在刀下,正卖力的抵抗着壮汉持刀向下施压。壮汉虽占上风,怎奈反应却没有那么灵活,只见江贺猛的出脚一踹,正重腹部,无法避及的壮汉被这力度踹得向后连退了两三步。
而此时,江贺快速出手的剑已经朝他刺去,不偏不倚,正好落及喉间。
明明可以杀他,江贺却没有这么做。
谁胜谁负已然知晓,好在壮汉是个愿赌服输的人,也佩服江贺能力,当即就向他低头认了输。
此时花管家已经气绿了脸,堂堂花府的一级侍卫居然输给了一个来路不明的人。
他不服,当即上前就给了壮汉一顿呵斥,“你这没出息的东西,居然向一个毛头小子低头认输,你让老爷的面子往哪儿搁?”
爱往哪搁就往哪儿搁,他随即甩了花管家一个可以瞬间杀死人的眼神,吓得花管家胆怯向后退了一小步。
“他的面子跟我输赢毫无关系!”壮汉转身离去,根本没把这什么管家放在眼里。
他哪肯轻易放弃,只是自己没那个能力,侧连一看,眼下全是没用的废物,不是捂着肚子呜呼,就是一副快要快要死了的神情。
再看一眼江贺时已然被那身浩然正气给吓住,再加上刚才的情景他是亲眼所见的。
“得,得罪花府,你们迟早会后悔的。”颤颤巍巍的恐吓一句,扭过脑袋拔腿就跑。
那几个一跛一拐的小厮跟在后头跟上,画面别提有多搞笑。
此时看戏的百姓也一一散去,唯独江贺还保持着原本的姿态。
被重伤在地的女子平淡的抬眸看了他一眼,终于支撑着站立起来,江贺此时正好回头,与她微弱的目光撞到一起,一种久违的熟悉感渐渐升温。
“是你!”
两人几乎持同样的语气,同样的神情,同样的语速,一脸震惊凝视着对方。
童年的记忆一瞬间植入他们的大脑之中,一个蓬头垢面,拿着棒棒的小女孩被一群坏孩子围在中间忍受欺负。
上苍看这女孩可怜,所以特地安排了一个救赎者出现在此处,凭借着稚嫩的三脚猫功夫吓怕那伙儿坏孩子,将她救下。
从此他们同住在一个屋檐下,同时拜了一个师父,成为一对同甘共苦的师兄妹。
可造化弄人,一场突入其来的变故,师父惨遭仇家杀害,他为引开敌人将她藏进一口枯井之中,而后整整八年再也没有见过面。
如今故人再次重逢,那熟悉的面孔就如童年欢快的时光一样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