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司海睁开眼,看着凡千鹤,言道,“阿鹤,我不知道,心动是什么感觉。”
“我甚至,都已经不记得,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冉夕离开那么久,我是不是那些,已经过去的恩恩怨怨,都应该忘记掉?”凡司海难过的扶额,从心里根本不愿意接受,他的陆圆圆已经离他而去的事实了。
那个把他从深渊里救出来的女孩子,那个在他人生最灰暗的夏天给他带来光明的女孩子,那个后来回到他身边来纵然他觉得陌生却无比欣喜的人,他真的不愿意接受,陆晴深嘴里曾经说过的那句话,不愿意接受,她跪在陆冉夕坟前冲他咆哮,陆圆圆已经死了的事实!
凡司海不是个做事拖泥带水的人,可能正是别的地方过于出色,所以感情上更加没办法拿得起放得下,至少和陆晴深相比,他远没有她的心境那么豁达。
清醒过来的凡司海心头隐隐作痛,他睡了短暂的几个小时,第二天上午就开车,去了海洋馆。
他不记得十年前陆圆圆是怎么离开他的世界的。
她是一句话也没说,一个招呼也没打,纵然她知道那时候他已经要出国去治眼睛的事情,他还没来得及和她讲,告别的挽歌就在沉默中敲响了。
海景别墅的那个夏天,留给他记忆里太多陈旧的美好。
以致他后来的许多年,都记忆犹新,如在眼前。
他去了海洋馆。
他和陆冉夕一次也没回顾过这个地方。
他不敢和她来。
他也害怕……
他有好久没来过这里,好像老板也换人了。
凡司海去看了看拥挤的拍照馆,打听到这里现在的老板,是以前老板的徒弟。
他那两年疯狂寻找陆圆圆的时候,来这里和老板要过底图,当时那个大叔说,小姑娘硬生生哀求他,把底图拿走了。
于是陆圆圆也成了海洋馆里这家照相馆,第一个这么干的顾客。
后来每回凡司海一个人来这里散步静心,闲逛的时候,那位大叔都会问他,小姑娘呢?
没找到圆圆的那两年,凡司海总是回答,“她还没回家。”
大叔就问,“那你想她了吗?”
凡司海一笑,嗫喏言语,“想啊。”
大叔也一笑,摇摇头就不说话了。
后来找到陆圆圆了,知道她叫陆冉夕,他也来过照相馆,大叔问他,“小姑娘呢?”
凡司海笑,“回来了。”
大叔继续问,“那你想她了吗?”
凡司海摇摇头,没言语,转身却低喃,“想啊。”
海区的日落映照着路边葱郁的林木,凡司海一个人寂寥的坐在长椅上,呆呆的看着日落,起初觉得陆冉夕陌生,他很孤独,后来她和他渐渐熟悉了,他偶尔也会觉得温暖,但闭上眼睛的时候,陆冉夕的样子,始终没办法完完全全和陆圆圆重合。
后来许多年不咸不淡的多年感情,也让他接受了陆冉夕就是陆圆圆这件事,他觉得,自己是爱陆冉夕的吧。
但是陆冉夕爱不爱他,他从未得知。
他觉得她和自己在一起好像很开心,他的身份给她带去的荣耀,带去的光环,带去的所有,都让她眷恋并且痴迷。
凡司海觉得,陆冉夕大概是,爱他的。
他长吐了口气,在旁边卖冰激凌的店子里买了一个奶油冰激凌,却不想旁边有人在提醒他,“你不是,奶油过敏吗?虽然后来免疫了,但很久不吃,还是会容易过敏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