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态度让刑千川有些纳闷,若说月儿一个渺小的人族,他无视她的感受,千川能理解。可刑千明先是终究以刑天最受宠的儿子在他名下挂了近十八年的父子之名,后来又以尤帝蚩尤的儿子,九黎帝族唯一继承人的身份亮身于九黎之中。
父亲即便不顾自己“儿子”的想法,但至少也应该为九黎未来的帝王留几分念想。可他如今竟然直接下了命令让月儿和赫卡布马上完婚。这不符合父亲性格,更不符合九黎的规矩。
“月儿不会愿意的。如果不愿意她的性格也不会屈服,更何况对歌还没有完成。如果她一旦违抗了你的命令,从九黎的赫卡布人族想必也是会支持的。毕竟,九黎就没有这么强横无道理的命令。她有权反抗。”
不知为什么刑千川的心中堵得慌,若果不说出来,他感觉自己心中的怒火就回爆发。现在,他只能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希望父亲能改变他的决定。
“你是说,月儿也不会喜欢赫卡布吗?”刑千突然笑着问了刑千川这句话。
“父亲!”他没有想到恢复会真这么直接,仿佛看穿了某些东西。可这些年繁重的心事积压在他的心头之上,刑千川已经习惯了不动声色的表达自己的情绪:
“父亲,我只是觉得如果没有按九黎规矩办的前提下,我们至少得尊重一下他们双方两边的医院,我们再去操办不迟。
否则如此仓促就决定了他人的一生,这于他们来说有些不公平,于我父亲来说则显得太霸蛮!父亲意下如何?”
“如果问月儿,月儿说喜欢你呢?”刑天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刑千川。
“这,这……这怎么可能。”刑千川确实吓了一跳 ,且不说她基本很少有机会见着他,即便见到的时候,他仿佛也没有给过她一次好脸色。
刑千川有些懊恼自己不能像刑千明那样率性,至少可以让自己不必每次见到别人都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
父亲,不会的。我和月儿平时接触的时间和机会并不多,况且千川从未想过这个,月儿,月儿断然是不会喜欢我的。”
“我是说,如果呢?”
“父亲,不会的!”刑千川的内心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乱成一团。刚才在半空之中,尤帝的眼睛盯着自己,要自己记住他说过的话。如今想来,那应该两件是那日大殿之上说的话。
他刑千川这一生注定要陪着刑千明共同守护九黎安危,想父亲辅助尤帝一般。这是他亘古不变的责任,从尤帝抱在他在膝上的那一刻,就成了他一声的使命。
即便不用尤帝再次叮嘱,身为九黎的儿郎在九黎为难之时,也断然不会弃九黎族人而去。这一点,尤帝应该是知道的。可为什么他却把刚才那最珍贵的时间留给他呢?
难道,难道是说另外一件?
这怎么可能?刑千明是男儿身,另外一件事一件绝无可能了!除非是尤帝他日安康了,痊愈而归,再娶,再生一个小帝姬出来,继续兑现与他的诺言吗?
刑千川心中有些酸涩,但却无从探究自己的内心。他只能有些无奈的向父亲说:“父亲,当日尤帝要征战之时,曾叮嘱给孩儿的事,儿不敢忘。”
“傻孩子!知道你心事中,但没想到竟然会如此之重。川儿,尤帝要你记住的是,正是你心中所想的。”
“嗯?”刑千川诧异地抬起头,父亲这些话让人摸不清方向。
“川儿,回去吧。现在,马上,立即!”
“父亲,尤帝心中想的是什么?我该怎么做?”见到父亲再次提出让他回九黎,刑千川知道父亲做出的决定便是命令。旁人除了去执行,没有半点反抗的疑问。
“回去!做好你自己该做好的,就是兑现了当初你和尤帝之间的诺言。”
“做好我自己?就这样?”
“对!遵从自己的心,做好你想做好的一切。就是兑现诺言。去吧!”语毕,刑天身形已消失不见!
“父亲!那你呢!”刑千川追喊了一声。
“既然已得知尤帝在此受苦,刑天必然查遍这章尾山。十万群山翻个底朝天也要把尤帝带回九黎……带回九黎。”
刑天的话,在空旷的山巅之上飘荡。刑千川单膝双手抱胸向已经看不见父亲的空中单膝跪了下去。心中茫然。
他想留在这里与父亲并肩作战,找到尤帝;可他也想回去,荆湖九黎也有他心中柔弱部位的难以割舍。
“遵从本心,就是向尤帝兑现当初的诺言?”刑千川怎么也不能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他心中想要的太多,可哪一件才是尤帝所想?
道鸣慢慢走上来:“千川,副兵主已经走远了。我们现在是……?”
“等!”刑千川抬出一直手了,阻止了身边道鸣的靠近。这一刻,他需要一些时间,安静地想想这句话的意思:为什么要回去以后,遵从本心?说明在这里的尊崇本心,不是尤帝所愿。
“尤帝心愿不在次!”刑千川心中豁然开朗起来,虽然,有些事还不是很明白。但至少知道尤帝的心意,他便是执行就是。
刑千川刷地一下站了起来,目光如炬,环视了一下这三人:“走,现在就回去!”
“啊?这不刚来,什么都没做就?……就回去?!”祖庭的性格直来直望,心中想到的便是嘴上所说,根本就没有过滤的环节。
“出征,不一定得有轰轰烈烈的过程,才能走向结束。”白晖看着自己的儿时玩伴,轻轻说了一句。
道鸣欣赏地看了白晖一眼,高兴地说:“看,我们白晖说得多好!嘿!白晖,我怎么感觉自从无相结界,你整个人就变得不同了啊!这是怎么回事?”
白晖不好意思,挠挠自己的后脑勺说:“我只是有感而发而已。走出九黎,即便是经历了一场暴雨,一阵狂风,那也是与再九黎之中不一样的经历。”
刑千川看了看白晖,欣赏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