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来得太快,消失的也太快。
道鸣和白晖、祖庭三人甚至还没明白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眼前的一切就已经烟消云散。当他们的脑子跟上眼睛的速度之时,尤帝已经再次不见了。
“尤帝去哪里了?”祖庭问;
“尤帝还会回来吗?”白晖想知道的却是这个问题。
可是他们身边的道鸣却没办法回答他们,于是三个人只能纷纷望向这父子二人。道鸣向刑千川身边靠了靠,轻轻地用胳膊碰了碰他的后背,问:
“千川,这,这是怎么回事?”
刑千川茫然地摇摇头,他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回事:“父亲,尤帝好像很虚弱?”
“是。”
“他只能将自己的头凝聚在一起,出现在我们的眼前?”
“是。”
“他好像不得不离开我们?”刑千川一句一句地把自己眼中看到的,心里想到的状态说出来,让父亲来给最后的答案。
“是。”刑天依旧面无表情的回答。
“那我们现在要到哪里去找他?”
“不知。”此时的刑天依旧沮丧到了极点,这状况,该如何是好?照着刚才的情形来看,尤帝的情况是很不好的。
他甚至连最基本的凝神,都做不到了。他的元灵似乎在涣散,或者说,是他无法控制住自己的元灵。
这是让刑天最担心的,因为他无法通过感觉到他的气息所在,虽然知道他就在章尾山,可章尾山的群山连绵起伏十万余里,这可让他到哪里去寻找他的所在?
此时的刑天,回过头来缓缓地对儿子说:“川儿,尤帝出现时间如此之短,他却把时间给了你!可见他是深爱着你的,你和那件事,也是他至始至终最放不下的。”
尤帝云脸的消失,让刑千川的情绪地落到了极点。他甚至忘记了尤帝对他说过的那句话。如今父亲提起,他才猛然想起来:
“父亲。刚尤帝就对我说了一句话:记住我说过的话……。”刑千川的声音开始有些变小,他很担心父亲因为而呵斥他一顿,竟然连尤帝对他说过的话都能忘记,他还是九黎尤帝最爱的孩子啊?
他还是尤帝当中选中的那个人吗?刑千川小心地看了看父亲的表情,没有把话继续说下去。刑天却没有想到儿子这点小心思,他语重心长的看了刑千川一眼,道:
“理所当然。既然当然尤帝亲口交代的事,你也亲口许诺过了,现在自然是要好好去做的。”
“可是父亲……。”
“没什么可是,现在尤帝等于是给你下了九黎帝令,刑千川,作为九黎儿郎,你就马上回见荆湖,回到你应该站在的位置上去……。”
“可是尤帝他……。”好不容易才见到了尤帝,可见尤帝就是在这章尾山的。尤帝如今情况令人堪忧,刑千川怎么能够现在就一走了之。
“这里有我!你,回去!”刑天斩钉截铁,不容质疑的下了命令。
“如今,刑千明这边已经有了大班兑,我的能力不及大班兑的十之一二,父亲,我回去又有何用。更何况,是大班兑派我出来的,所以,九黎那边应该是无虞的……。”
即便没有看到尤帝的情况,刑千川也是没有想过要回九黎的,他一定要和父亲一起找到尤帝。过去这些年,对尤帝的消息真真假假,浪费了一些年岁。
可如今,尤帝就在眼前,却还是无从找寻他的踪迹,这对于刑千川来说如何甘心。看何况见到尤帝刚才的样子,就知道他现在状况不佳,甚至很糟糕。
所以,刑天依旧下定主意,无论是花上十年,还是二十年,三十年……甚至上千年,上万年,也必须要从这十万茫茫大山之中找到尤帝受伤的身躯。
可儿子刑千川却倔强着不肯走,这让他头疼。他想把心中的那个秘密说出来,但又怕觉得时时机未到,早早对孩子公开了此事,怕是不仅不能保住孩子们的安全,反而适得其反,情况只会比现在更糟糕。
刑天看了看儿子的脸,刑千川的湄冒,在天庭饱满的天当之上,犹如挂了两柄浓密如剑,鼻子高挺而有型:“川儿,尤帝已经拼尽了全力,才我们相见一场。他最牵挂的是自然是他的孩子!这鼎是你应该明白的,不是吗?”
“父亲,我目前的功法和功力,很显然是帮不上忙的。既然大班兑已经让我出来帮着你……。”
“刑千川!你!”刑天心中一急,就一个耳光扇了过去。这孩子也是着了魔了,一门心思跟着他走,对九黎最重要的那个人儿完全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这让他突然坚定了要说出秘密的决心。
“千川!来,我有些话要对你说!”刑千川向儿子招手的时候,眼睛也望下了道鸣。
道鸣心神领会,立俯首行礼,向白晖和祖庭打了一个撤退的手势,这三人便齐刷刷地立马退出了刑天父子二人的安全距离。远远地看着他们即可。
见到三个随从都已经退到了很远的距离,刑千川这才感觉到父亲的心事不亚于他这些年所承受的。这个时刻,父亲应该是要做一些交代了。
“千川,你觉得月儿会喜欢千明吗?”
刑千川心中做了一万种设想,设想父亲会告诉如何令人震惊的内幕。不想,却问了这么一句无关紧要的话。但终究还是要回答的,他点了下头,心不在焉的说:
“这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她。”
“月儿不会喜欢千明的!”刑天闷了一会,突然又蹦出这么一句话。
刑千川心中有些不快,但脸上却不留痕迹的回到:“千,千明……不,现在他已经是少主了。父亲,即便是你这个副兵主的话,他未必都会听啊!”
这倒是刑天没有想到的层面,但马上想到了应对的方法:“川儿,听我说。回到荆湖之后,告诉大巫,让赫卡布和月儿立马完婚!”
“父亲!”刑千川明白,父亲这是趁着少主还没有继承帝位之前,把刑千明和月儿拆散,完全不留一丝余地。
“父亲!月儿的心思千川虽然不知,可是少主的心思我却是知道的啊!父亲,如果我们这么做,少主他会怎么想?怎么看待我们父子?”
“这是刑千明的命!他必须承担!”
刑天加重了语气,像是说给刑千川听,但那一闪而过的痛苦,而更像是在说给自己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