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巡听到王继先这么说,又想起自己走前,李钰对自己说的话,再次压下怒火,转身对着王继先双手作辑赔罪道:“是张某!行为越矩,还请王丞相恕罪。”
“没事!没事!张将军也是为军队着想嘛,本相还是能够理解的。”王继先挥了挥羽扇,一脸微笑道。
此时一名小仆人跑了上来,在老管家耳朵便喃喃自语了几句,老管家转脸笑对众人道:“太好了!百里忠大元帅醒了。”
不一会,外面便传来百里忠的脚步声,百里忠缓缓走过大院,跨入府邸大厅,众将见百里忠到了,连忙起身纷纷双手作辑道:“大元帅!”
“嗯!”百里忠也只轻哼了一声,不慌不忙的做到了自己的主位上,端起旁边的一杯茶,在嘴里抿了抿几口,放下缓缓道:“请坐吧。”
众将这才方敢就坐,还未等王继先询问,张巡却有些迫不及待的问道:“大元帅我军中自正午已经开始断粮,现在如何是好?难道真要挖树皮,掘草根?我从军数年可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
“那也许是张将军少见多怪那,打仗哪有顿顿大鱼大肉的。”吕风听了这话,心中不爽有些怒气讽刺道。
“你!”张巡一脸通红,气急败坏道。
“唉!诸位不必在争了。”眼见张巡马上要和吕风争执道,百里忠赶紧打断道。随后又冲着外面吼叫道:“来人啊!”
几名身着戎装的年轻将军,腰挂佩剑上厅,走到百里忠面前双手作辑十分恭敬道:“大元帅!”
“我吩咐你们办的事情办好了吗?”百里忠看向那几位年轻将军询问道。
“大元帅吩咐的事情我等已经办好了,现已经将各部口粮全数发下,足够我们支撑一月之久了。”几名年轻将军中为首的那名将军双手作辑道。
“什么?!”众人纷纷脸上大惊,震惊无比的看向百里忠。
王继先也有些坐不住了,迫不及待的追问道:“大元帅我们带来的粮食不是早被胡族探子烧了吗?城中原本的存粮也被吃光了,您这粮食哪里来的?”
百里忠颇为得意嘴角一笑道:“当初我们粮食进城后,我便将一半粮食藏于城内地窖之中,派了我的亲军看守,此事除了我的亲军没有人知道,敢泄露秘密者皆被我斩首了。”
“大元帅原来早就料到胡族探子会烧我们的粮仓。”王继先一脸钦佩道。
张巡却有些不乐意,想故意给百里忠难堪,急忙追问道:“既然大元帅早就预料到了,为何粮仓被烧之时,不告知我们还有存粮?”
顾元章站起来,替百里忠辩解道:“告知你,你在泄露出去,又让胡族探子来烧吗?!”
“你!”张巡被辩的哑口无言道。
百里忠则又将茶杯拿起,喝了一小口,缓缓向众人解释道:“为防止军情泄露只是其中一层深意,还有一层便是为了让胡族探子以为我们军粮被烧,粮食不够了,好让胡族大汗阿勒苏台作出错误的战略部署,原本阿勒苏台是想集结优势兵力,用炸药投石云梯之类的攻破我们,后来由于我们军粮被胡族探子烧毁,他才改变战略,想大量减少攻城损失,准备围到我们粮草待尽,人困马乏之际在率军进攻,一举将我们歼灭。”
“现在他的如意算盘可落空了。”王继先挥着羽扇,笑着附和道。
“我们军中有胡族密探,用不了多久我们还有军粮的消息便会泄露,我已经将现有全部军粮分发给各个部队,你们回去后要好生看管,以重兵来守,且不可让敌军探子有可乘之机,否则悔之晚矣。”百里忠当场嘱咐众将道。
众将纷纷起身,双手作辑,面朝百里忠异口同声道:“诺!”
平江城外,曾经那条已经干渴的平江轮廓依旧可见,此城之所以叫平江城,是因为原来此城附近有一条绕城而走的江叫做平江,可惜赶上八十年前百年难遇的大旱就干渴了,至今只有曾经留下的干涸的轮廓,可以让人想起曾经这有一条江叫做横江。
深夜城墙上一名守军趁着其他守军松懈之时,从怀里摸出一张纸条并包裹在一块石头上,从城墙上面丢了下去。
“扑通一声!”城墙的其他守军听到动静,那名守军假装从城墙上捡起一把钥匙,笑嘻嘻的转头看向走过来的其他守军道:“不好意思!我家钥匙掉在地上了。”
“切!我还以为谁给胡族通风报信,原来是你钥匙掉了,哈哈哈哈。”一名走过来的守军士兵开玩笑道,其他几名士兵也跟着一哄而笑道,那名通风报信的守军士兵眼看搪塞过去了,也跟着笑。
这时城墙下一名胡族哨骑,悄悄来到取情报的故地位置,翻身下马,小心翼翼的在漆黑的地上摸索着,不一会便有了发现,只见一个黏糊糊的又臭的不得了的东西粘在自己手上,天实在太黑,看不清楚,他嗅了嗅立马翻土作呕道:“这是屎啊!”他这才想起那些白天在城墙上守城的士兵,经常在城墙上面蹲着冲着下面小便还有大便,这次可让自己碰到了,可真是倒霉。
接着那名胡族哨骑,将手上的大便在附近的草地上弄干净后,又在地上摸了摸,终于摸到一个小石头上面包裹着一层纸,他将纸条取下,丢掉石头,四处张望了一下,发现没有人注意自己,便翻身上马朝着胡族的营帐奔去。
阿勒苏台汗帐外,那名胡骑哨兵回来了,走到大汗帐外,跪在地上冲着大帐里面喊道:“哨骑嘟嘟儿,取得城中探子传来的最新消息。”
“拿进来吧!”汗帐内传出声音,嘟嘟儿不敢怠慢,连忙起身赶紧进去了。
嘟嘟儿掀开帐帘,只见帐内有四人,分别是坐在正前方主位的阿勒苏台大汗,坐在右边的苏南阿木,坐在左边的诘难可,和站在阿勒苏台大汗的身边的漠溪,这胡族六大元帅已经到了三,嘟嘟儿被这大场面都吓了一跳,连忙上前走了几步跪在阿勒苏台大汗面前,从怀里取出信条道:“启禀大汗这是来自城内密探的信件。”
“念!”阿勒苏台冲着嘟嘟儿命令道。嘟嘟儿认识楚字,将信条上的字,逐一念道:“百里忠城内有藏粮,可供一月之久。”
“碰!什么?!”苏南阿木用力猛拍面前的小桌子吼叫道。
“会不会是敌军设的局?”一向足智多谋的漠溪自然不敢轻易相信,一个城中探子的情报道。
阿勒苏台脸上疑惑,不解询问道:“漠溪元帅是什么意思?”
漠溪转身对大汗行了搭肩礼,面对大汗阿勒苏台道:“漠溪的意思,可能是百里忠使计,城中余粮应该已经用尽了,百里忠想必怕我们继续拖下来一直不攻打他,想出此计让我们即可攻打他,这样总比他自己出城跟我们打要少伤亡很多人,毕竟攻城战往往是占据城墙而守的士兵优势大。”
“那我们就偏偏不中他计,继续跟他拖着,拖到饥饿难耐,饿的他浑身无力,我们便可轻松拿下平江城,可话又说回来,万一他真有藏粮那?我们岂不是又要耽误一月之久?”阿勒苏台看向漠溪询问道。
“不妨,我们在城中的探子又不止一个,如果众多探子都禀告说城中有余粮那想必应该是真的。”漠溪刚刚说完,此时帐篷外便响起几声马蹄声,不止一匹马,至少有十几匹马,从东南西北个个不同的方向而来。
那十几名哨骑兵,达到大汗营帐外,纷纷跪在帐篷外异口同声的禀告道:“启禀大汗!百里忠在城内有藏粮,藏了大量粮食,可以供十五万军队和全城百姓一月之用。”
漠溪仔细听着外面的哨骑将城内密探送出的信息禀告道,也不得不叹了口气道:“唉!看来是真的。”
接着漠溪又隔着帐帘冲帐外喊道:“你们谁知道他的粮食是怎么来的?” 这时帐篷外面有一名跪在地上哨骑站起来,声音洪亮道:“我知道!”
“进来吧!”漠溪冲着外面那名知道内情的哨骑命令道。
不一会,那名哨骑便掀开帐帘,走了进来,对着大汗和几位元帅,先后行了搭肩礼道:“启禀大汗,元帅们,那百里忠的余粮是上次他从自己的粮仓中搬的,搬运了整整一半,我们探子火烧粮仓的时候,没有注意仔细察看粮食,以为全部都烧了,其实烧的一半粮食口袋里面装的都是沙子。”
“好个百里忠,看来是本帅小看了你!”漠溪也不得不佩服道。
阿勒苏台连忙吩咐诸将道:“既然如此,我们就不能在等了,在等他们援军就到了,我们要趁他们援军还没有回合之计,将他们全部歼灭。”
“大汗英明!”其余两位元帅纷纷起身与漠溪一起对着大汗行了搭肩礼,异口同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