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知道内情的人细说,百里忠他自个现在都被阿勒苏台率四十万胡骑包围在了平江城中,听说他们的粮仓也被阿勒苏台派遣奸细给烧光了,现在好像都是靠城中的原有的存粮维持,可平江城的存粮能够他们十五万大军吃的吗?”林承天还准备继续追问,那杨三儿却听到百里忠后,继续说了一大堆话道。
“难怪这位晋廷的北伐大元帅,要一日内连发两次飞鸽传书,令原本留下等待蜀军和南楚部队的陈军也北上支援,没有想到情况竟然如此危急了。”敖苍在一旁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说道。
林承天惊堂木一拍,拍案而起道:“碰!既然如此!我们即刻日夜兼程前往救援。”
“我们不去吴岭山去剿杀那四万胡骑吗?”敖苍在一旁询问道。
“不必了,我们这一去吴岭山的胡骑就直接跑了,我们一走他们又来了,如果我们大军支援百里忠攻打阿勒苏台结局就不一样了,阿勒苏台一旦遭遇围攻,分散在各地掠夺我们后方根据地的胡骑便会迅速集结,保卫阿勒苏台。”林承天对敖苍说道。
“您说的的确有道理!”敖苍看向林承天道。
“来人将这些山贼拖到集市当众杀了。”林承天冲着山贼周围的陈军士兵喊道。数十名陈军士兵赶忙将山贼全部押起来,送往集市上去。
“饶命啊!大人!”山贼们纷纷喊叫求饶道,可是陈军士兵们却仿佛置若罔闻一般,将他们纷纷拉了出去。
过了半个时辰便到了集市上,百姓们纷纷聚拢,只见集市一平台上,数十名山贼双手被绑,跪在上面,身旁有数百陈军手持长枪对准这些山贼,山贼们特别是杨三儿那是吓的屁股尿流,哭爹喊娘,连忙磕头求饶道:“放了我吧!军爷。”
这时陈军中的一名将领见集市已经聚集了上千百姓,对着这些山贼破口大骂,深感时机已经成熟,连忙从陈军站了出来,冲着百姓们说道:“杨三儿等山贼,趁军队抗胡之际,偷袭守备严重不足的沧水城,四处烧杀抢掠,杀死了不少百姓,幸得我家元帅林承天,林帅前来救援,才使众多无辜百姓得以幸免,我家林帅说了,杨三儿残害百姓,罪孽深重,不可饶恕,按罪当斩!”
“杀!”那名将领说完转身,对着自己身后士兵们吼道。数百陈军手持长枪,挺枪上前,在山贼们的惨叫声中,将他们全部捅死,杨三儿更是连中十余枪,身上全是被长枪捅出的大洞,最后一枪捅在了心脏上,才将他捅死,他身上四处流血,死状极其凄惨无比。
又过了半个时辰,林承天留下几百人维持地方治安,安顿百姓,自己亲率六万陈军支援百里忠。
已是下午黄昏时分,沧水城外,百姓们出城相送林承天所率领的六万陈军,待陈军远去,百姓们仍在目送,渐渐的陈军士卒的影子消失在了这夕阳之下。
同时平江城外,夕阳之下,四十万胡骑漫山遍野,占据了城外各个高处低洼,将城池为了个七八圈,围的那是水泄不通,城内现在是在想发什么信鸽也发不出,恐怕信鸽还没有飞过前三圈包围,就被胡骑给弯弓射下来了。
大汗阿勒苏台在平江城外的一处高地上,翻身下马,随后身旁伴驾的已故元帅漠可之弟漠溪也随即翻身下马。
“漠溪你说他们的粮食还能吃多久?”阿勒苏台看着远处的平江城,双手放在身后背对着漠溪问道。
“拒昨日我城中眼线报告,明日清晨过后就该断粮了。”漠溪看着阿勒苏台的背影笑了笑道。
阿勒苏台缓缓转身,看向漠溪说道:“看来百里忠的死期到了,就只是可惜漠可看不到今天了。”
漠溪对于哥哥漠可是,并未有过多的伤心,一脸平静道:“大哥在天上能看到今天我们兵围平江城,将百里忠团团围死,想必也会欣慰的。”
此时平江城内却是另外一番光景,百里忠和身旁王继先,吕风,顾元章等等站在城墙上,看着城下那重重包围的胡族骑兵们,每个人心中思绪万千。
百里忠看着城墙下面,那四十万胡骑,眉头紧锁道:“我们的存粮还剩多少了。”
众人皆不敢答,纷纷低下头去,唯有王继先例外,挥舞手中羽扇,淡淡答道:“也没多少,就只够支持到明天清晨的。”王继先一副话语说的那是风轻云淡,好像不关自己的事一样。
“什么?!”百里忠听闻后,却在心中猛然一惊道,不过大将就是大将,很快便平息了心中的纷乱,转身对着顾元章和吕风说道:“如今我们军粮已不足了,援军却迟迟未到,倘若明日粮尽后,要是仍然未到,我们该如何?”
顾元章当即上前,双手作辑道:“启禀大元帅,以我之见,我们当召集城中百姓,将他们的口粮全部集中起来,统一分配,并命人将城内树木全部挖尽,将树皮全部刮下来,以做军粮,还有大量树根草根也得统统集中起来,可在顶三日。”
吕风也上前双手作辑言道:“启禀大元帅,我认为不可,即使三顶三日也不一定有援军到来,现在这个时候靠谁都不如靠自己,我们应当以十五万军队,背水一战,主动出击,以少胜多,有我和顾将军的勇武,在加上王丞相的谋略,还有大元帅您高超的指挥统御能力,何愁敌军不破?”
顾元章听后,看了一眼吕风,又转眼看向百里忠,当即反驳吕风观点道:“启禀大元帅,我不赞同吕风观点,我们这十五万军队,特别是我们那五万晋军是今年新招募不久的,还有另外十万军队大部分也不过是些军龄不到一两年的初级士兵,根本就不能与那些从小在马背上长大的胡族骑兵抗衡,况且我军骑兵只有三万出去也只是白白送死,倒不如碰一碰运气等待援军。”
“大元帅,不知您认为他们两人谁说的合理?”王继先看向百里忠试探性问道。
百里忠没有当即答复,而是转头看向天边的一卷残红,缓缓道:“当前情况不明,待明日再做决断。”
说罢,百里忠便转身朝官邸走去,众人之中只有吕风留下来守备,顾元章和王继先也跟随百里忠回府去了。
时间一转,来到了第二天正午,自早晨吃完饭,正午军粮还不知从哪里去凑,而百里忠却不见踪影,派人打听听说还在府邸里面,众将纷纷赶往百里忠的府邸去,走进府邸后进入大厅,一名六十多岁模样的老管家,不知从何窜出来,带着十几名仆人给前来了十来位军中大将上茶。
“诸位将军请坐!暂且喝几杯薄茶。”老管家恭敬的说道。
“不必了!你快请大元帅出来把!”王继先手持羽扇,对着那名老管家说道。
老管家笑了笑说道:“大元帅正在休息,他让你们先喝完这几杯茶,等他睡醒后自然会出来。”
“碰!这都什么时候还等?不知军中已经快断粮半日了吗?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都不知道,还不如让顾大将军做大元帅那。”蜀王之侄张巡听后,用力拍桌而起一脸愤怒道。
王继先不发一语,坐在原位,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细细品尝仆人们端上来的茶,顾元章和吕风见状本想说话,可见王继先不发一语,也就跟着不说话,周围一边寂静,张巡见其他人对此事也不发一语,想到自己本就是外来之将,临走前李钰还嘱托过自己不要惹事,张巡只得压制心中怒火,缓缓坐下跟着他们一起喝茶,脸上的怒气仍然可以轻易看出。
大概过了两个时辰,众将都有些坐不住了,一向谨慎的顾元章都不得不站起来,询问王继先道:“王丞相,这大元帅是不是睡的太久了,兄弟们都还等着吃饭了,这中午都没得吃,下午还就没得吃了,要不就依照我原来的建议,将百姓口粮全部收集起来,统一分配,我们在挖点树皮草根能顶个三日,在这样耗下去,兄弟们肚子咕咕叫,万一敌军一攻城,我们哪还有力气守城,到时候可全完了。”
吕风也十分站成顾元章的建议,站起来言道:“顾大将军言之有理,我看就先这么办吧。”
张巡却有些不乐意,当即将茶杯猛的摔碎在地,发出“碰!”的一声响声,又站了起来踢了几下自己坐的凳子,大骂道:“什么狗屁元帅,害老子等了这么久,搞了半天还是要吃树皮草根。”
晋军众将见张巡行为有些越矩,颇有些怒气,王继先虽然心中也有不满,但不表现在明面上,他深知此人是蜀王之侄,现在城中的十五万大军中的五万蜀军都是由他统领,如果得罪了他,就等于得罪了五万蜀军,王继先不得不权衡一二。
眼看晋军众将脸上已经颇有些怒气,而张巡还不断在踢自己的板凳,仍然怒骂顾元章,如果在由他这样闹下去,恐怕晋军众将才不会管他是谁,于是王继先缓缓起身挥了挥羽扇,面带笑容道:“张将军何必动怒那,城内还有一部分存粮,够您一个人大吃大喝的了,就算掘草根挖树皮,我们也绝对不会让您吃那些东西的,您照样大鱼大肉,最多委屈您手下的士兵跟着我们吃点树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