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又小丫头跑过来向钟慕儿急道:“表小姐,您快去瞧瞧吧,舅老爷他满身的伤,大人让您过去瞧瞧。”
钟慕儿一惊,难道是赵远山上山的时候摔下来了?立刻登上她的药箱向前院走去。
还未到前院,便听见赵远山的喊叫声:“哎呀,疼死我了。”
钟慕儿听着声音中气十足,便断定便没有什么大碍。于是放缓了脚步。
她到了的时候,季景寒和季冷月已经守在了旁边,季冷月见到钟慕儿将她拉过来道:“慕儿姐,你快瞧瞧舅舅,舅舅他满身是伤。”
钟慕儿刚坐到床边想要帮赵远山号脉,就见赵远山哀嚎一声:“别动我。我疼~”赵远山之所以回来之后叫喊的这么大声,就是为了惊动季景寒季冷月兄妹两个,让他们两个瞧瞧他为了他们的母亲有多拼命,但是他却没有想着惊动钟慕儿啊,他身上的伤之后额头上是真的,其余全是假的,只要细细查看便会发现端倪,他怎么可能真的让钟慕儿为他诊治呢。
“舅老爷,您身上有伤,还是尽快诊治的好,不然等伤口恶化了,或者处理不及时,都会留下后遗症的。”钟慕儿好言相劝道。
“是啊,舅舅,听慕儿姐,让慕儿姐给你瞧瞧。”看着赵远山还带着血的脸有些害怕道。
“没关系的,舅舅都是些小伤,休息两天就没事儿了,那些伤药还是留给其他人吧。”赵远山拒绝道。
“还是瞧瞧的好。”一旁的季景寒发话道。毕竟是为了母亲采药才受了的伤,还是尽快医治好的好。
“真的不需要了大外甥,咱们灵台县有那么多百姓,药材是个枕骨的物件,还是留给那些更加需要的人不,舅舅这得不要紧。”赵远山一味拒绝道。
坐在旁边的钟慕儿瞧着三个舅甥一言一语,她一言不发的坐在床边观察他的伤口,这伤口看起来似乎有些不同。钟慕儿处于职业习惯,伸手便摸了上去。赵远山吓了一跳厉声道:“你干嘛、”后来意识到反应过激,声音轻下来道:“我真的听好的,没必须要为了我这么屁大点伤操心了。你们来看过舅舅,舅舅已经很高兴了。只要你们记住舅舅对你们的好,舅舅也不图其他的了。”
“真的不用看了吗?舅舅?”季冷月不死心的问道,就这么着,该多疼啊。
“真的,你们都回去吧,让舅舅好好休息休息。”
钟慕儿背上医药箱道:“既然舅老爷不想医治,便也不勉强他了,依我看,舅老爷的伤也不是重伤,修养两日也该会好起来的。”刚才钟慕儿就觉得赵远山的脸不对劲儿,后来一摸,果然是假的。既然如此,那夜没必要浪费时间了。
“钟姑娘说的对,你们都回去休息吧。”赵远山没有比任何时候要感激钟慕儿的了。
“那好,您好好休息。”季景寒随着钟慕儿出了厢房。只留下季冷月和赵远山,赵远山开口道:“月月啊。你瞧,舅舅身上的这件衣服为了采药也是破了,不如你给些银子,舅舅再去买身衣服回来?”
季冷月瞧着他身上的衣服确实又脏又破。而且还是为了娘亲便成了这样,便一口答应:“好,我这就给小红去支银子,给您买身儿新衣服去。”
“好,还是我月月心疼你舅舅。”赵远山突然间从床上利落的坐了起来,季冷月惊呼:“舅舅,您…… …… ”
“啊。刚才这么猛的坐起来,还确实很疼的啊。、”赵远山捂住胸口,假装疼道。
“那您先休息,我让小红跟我过去支银子去。”
小红回来之后,赵远山坐在床上哪儿还有刚才一点虚弱的迹象,问道:“小姐给了多少银两?”
“回舅老爷,二两、”小红如实道。
“二两?才二两?打发叫花子的,成人的衣服,最便宜的也才二两银子。”赵远山不满道。
“舅老爷,您别生气,咱们府里小姐的衣服也才二两银子。”小红怕赵远山气坏了身子,解释道。
“二两,堂堂的县令府,竟然连银子都拿不出来,说出去不让人笑话吗。我这个舅老爷以后还如何见人。”赵远山阴沉着脸道。
“舅老爷,您别生气,奴婢这就去找小姐多要些银钱过来。”小红说着就向后院走去。
赵远山怕小红到后院乱嚼舌根,随后也跟了过去。
“小红,不是让你带舅老爷出去买衣服吗,来后院做什么?”季冷月纳闷道。
“小姐,舅老爷说二两银子不够使,二两银子只能买到最便宜的衣服,奴婢怕舅老爷气坏了身子,这才斗胆来后院找小姐,求小姐再多给些银子使吧、”小红跪在地上道。
“你没有告诉舅老爷,我的衣服也才二两银子吗?”季冷月有些不满道。
“奴婢有说,但是舅老爷还是脸色不好,说穿这样的衣服日后怎么见人啊。”小红将赵远山的话原原本本的告知季冷月。
季冷月面色冷道:“府里本来就没有多少银子,还添置了不少东西,二两银子怎么就不能穿了。”
“我的月月啊,舅舅不买衣服了,是舅舅过分了啊,二两银子的衣服,舅舅都没有穿过,怎么敢嫌弃呢、月月给舅舅已经添置了不少衣服了,舅舅便不再买了。将这些银钱省下来,做些有用的事儿也好。”赵远山突然从外面跌跌撞撞的闯进来哭道。
季冷月瞧着他满身是伤,又落魄的模样,又心软道:“衣服还是要买的,不过舅舅,府里的银钱真的不多,我和哥哥都是节俭度日的。还望舅舅能谅解。”
“不用了,月月。舅舅有衣服穿,刚才只是怕丢了咱么季府的颜面,才这么要去的,月月别记挂在心上。”赵远山才不相信,他季景寒没有家财,人道是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这是骗谁呢。
“舅舅…… ……”季冷月还想开口被一旁的莺儿拉住。“既然舅舅这么想,那月月这次便称了您的心。待下次的再给你买新的。您看可好、”
“好,月月有这份儿孝心比什么都好、”赵远山顿时被噎住了,虽然他是这么说,但是按照季冷月的脾气应该会些写银子给他买新衣的才对啊、不过刚才话已出口,便不能再收回来了。赵远山只得忍痛回了前院。
赵远山走了之后,莺儿忍不住道:“小姐,舅老爷已经这么说了您为何还要给他买呢。”
“哎,再怎么说他也是为了我母亲才成了这个样子的,我若是不这么做,总是觉得对不住他,再说了一件衣服而已,又不是多么贵重的东西。”季冷月将女工拿起来继续秀道。
“您也是太善良了,您和大人都过得如此节俭,您瞧瞧打舅老爷来了之后,您给他添置了多少东西。”她家小姐就是太好说话了,你个舅老爷才会揪着她家小姐不放。二两的衣服他都嫌弃便宜,他的心倒是挺大,反正她对这个舅老爷倒是不喜。
钟慕儿从回到房间后便摆弄着她的那些药材,弄完药材已经快至正午,看到凉架上还有些纱布没有清洗完,便想着要清洗一遍。
刚蹲下不就,便听见几个叽叽喳喳的声音朝着后院走来。
不就便看到领头模样的是个中年妇女,还有一个年轻一点的女孩儿,那女孩儿指着刚进门的花儿对着身边的小丫头道:“你,去给我摘一些花儿来,我要放在我的房间里、”
“是。”钟慕儿正在纳闷那人是谁的时候,就见那小姑娘和中年妇人走了进来。那年轻的女孩儿冲着正在洗纱布的钟慕儿道:“去,将你们小姐给我喊出来。就说表小姐到了。”
钟慕儿纳闷的指着自己。
那年轻女孩儿厉声道:“就是你,那个洗衣服的,每听见我刚才说的话吗、”赵秀秀打进了这个季度便激动不已,原来她爹没有骗他们,季府里是真的好,有好吃的好用的,还有丫鬟可以使唤,如果她爹能早点告诉她,她一早就来了好吗,还用等到这个时候。
小丫鬟摘花儿回来之后,瞧见指着钟慕儿的赵秀秀道:“表小姐,这位不是奴婢,也是表小姐。”
“表小姐?呵,能跟我比吗,我可是县太爷的表妹。她算什么,不过是个借宿的。”他爹一早就将季家的情况说明白了,让她着重注意这个表小姐。今天正好,她就是要压这个表小姐一头。
“表小姐,万万不可啊。”小丫鬟有些焦急,两边都得罪不起啊。
“无妨,。不就是叫月月出来吗。我去就是、”钟慕儿放下手里的纱布,朝着里间走去。
赵秀秀得意的看着那小丫鬟:表小姐怎么样,在这个季府,表小姐只有一个,就是她赵秀秀。
钟慕儿将季冷月从后院里带出来笑道:“呐,这个就是你们的表小姐。”
这时的赵秀秀像是变了个人一般走上前去柔声道:“是月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