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慕儿回过身儿,指着季冷月,示意莺儿照顾好季冷月:“我去老夫人房里瞧瞧。”别真的被季冷月气出个好歹来,这小丫头怕是真的要奔溃了。
莺儿走到季冷月的跟前,轻声安抚:“小姐,您别担心了,慕儿姑娘去帮老夫人瞧病去了,会没事儿的。”
季冷月眼眶里蓄满泪水道:“莺儿,我刚刚那样说她,她一定很生气吧,万一她被我气出个好歹来,可该怎么办呀?”
“没事儿的,慕儿小姐在,定然不会有事儿的。”莺儿握住季冷月的肩膀道。照莺儿来看,小姐做的没错,有些话确实应该与来夫人讲清楚才好,她们是下人,看在眼里,但是却不能讲给老夫人听,不然又搬弄是非的嫌疑,小姐讲出来就不一样了。希望这一次老夫人能听进去吧。
钟慕儿带着杏儿去了季母的院子里,被小丫头挡在了门外,想来是季氏安排的,钟慕儿也不气恼,便带着杏儿在院子里等候,等了一刻钟的时间,钟慕儿才被允许进去。
季母见了她冷淡道:“你来做什么,是来瞧我是不是死了的?”
“听月月说,您被气到了,所以过来瞧瞧,您的身子骨,您自个也应该知道,还是少生气的好。”钟慕儿无视季母的冷淡,自顾自的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你是怕我死了,没法儿跟我儿子交代吧。月月过来是你安排的吧,你这个女人好狠的心。是不是我死了,你便以为你可以理所当然的进我季府的门了?”季母出身很好,既然是这么气愤的话,说的还是慢条斯理。
“我想您是误会了,首先月月过来,确实是我让她来瞧您的,但是这些话,却不是我让她说的,只怕她也是有感而发。所以您别讲死不死的挂在嘴边,没有人想要您死。”钟慕儿冷淡道。“还有,您也不必对我如此,我不知道您对我有什么深仇大恨,但是我很明确的告诉您,我与您而言,是有恩的。所以您对我这么个态度,从哪一方面来讲都说不通。”
季母还以为钟慕儿上门是为了求和,没想到竟然是来携恩报复的。
“你这幅样子,以为我会同意你进我季府的门?”季母使出杀手锏。
“呵呵,老夫人似乎是有什么误会,不是我钟慕儿非要进您季府的门,而是季大人也就是您的儿子,希望我尽快进你季府的大门,如果你真的不想要我进季府的门,恐怕也需要先问过你儿子的意见才是。”
季母听过之后,心里更是无奈,面色铁青。这一个两个的都是来气她的吧。
“你以为我真的做不了我儿子的主儿!”
“老夫人您先别激动,等听过我这个消息您再激动。”钟慕儿一字一顿道:“季景寒出事儿了!”
季母听完这个消息之后,犹如被雷击中一个一般,良久之后才抓着钟慕儿道:“你说清楚,什么叫我儿出事儿了。”
“季大人进京之后,似乎是被人抓住了把柄,具体是什么把柄,您心里应该也很清楚。”这是钟慕儿想了良久才想出来的法子,像季母这样的病,就得下一剂猛药。这个猛药就是季景寒。
“怎么会这样,不是已经将银子换给人了吗,怎么还会被人抓住把柄呢。”季母有些六神无主的喃喃难道。
“您以为将银子还回去便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吗?”真是不知道这个季母是天真,还是信了赵氏母女的话。
“那不然呢,景寒不是也将他的舅舅治罪了吗,怎么还被人抓着这件事儿不放呢。”想当初她知道赵远山贪污的事情之后,也着实气恼了一阵子,但是没有禁住赵氏母女的劝说,说的时间久了,便也觉得没有多大的事儿,现在好了,竟然给儿子带来这么大的麻烦,要是景寒当初听了她的,那后果…… ……
季母不敢再向下想,抓着钟慕儿道:“那景寒他现在怎么样了?”说着就要下来,想要收拾行李。
“老夫人,您这是干什么。您以为您上京,便能解决问题了?”钟慕儿瞧着令小丫头打包行礼的季母道。“您方才也说了,季大人已经将赵远山治罪了,所以事情也该也不大,只是配合调查几日,等调查清楚了便无碍了、”
季母没有心思听别的,只听见钟慕儿说无碍了两个字,才将手上放东西放下:“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
“千真万确,这是季大人写来的信,不信你可以看。”钟慕儿从袖子里掏出一封信,递给季母,这还是她模仿季景寒的字迹练习了好久,才写出来的,就是预防季母胡搅蛮缠之时,拿出来应对她的。
季母接过去,瞧了又瞧,才双手合十喊了一声:“菩萨保佑。”
“既然您没有大碍了,我便也会去了,不在这儿碍您的眼了、”钟慕儿瞧着季母的神色不像是有大事儿样子,背起箱子带着杏儿回了草药院子了。
季冷月见钟慕儿这么就才回来,以为季母真的出事儿了。“我娘她不会是…… ……”
钟慕儿瞧了瞧季冷月的头小道:“想什么呢,你娘她啊好着呢,不过这段日子你还是最好去瞧瞧她的好。”她怕季母真的因为季景寒的事情心思过重,还是让月月陪陪她的好。
“谢天谢地,还好没事儿。”季冷月的神情与方才季母的神情如出一辙,钟慕儿暗笑果然是亲母女。
“不过,月月我得提醒你。”说着附到季冷月的耳旁将方才她的方法都说了,还叮嘱她定要好好的保密。
季冷月使劲儿的点头,看着小鸡啄米的一样的季冷月,钟慕儿拍拍她的头道:“好了,去陪陪你的母亲吧。”
季冷月再次去探望季母的时候,季母屋子里烟熏缭绕,只见季母跪在蒲团上朝着一尊佛像念经。
赵氏和赵秀秀在一旁,正在与季母说些什么,季母头也没有回,专注手上的佛珠。
季冷月见状之后,只觉得钟慕儿的方子似乎奏效了。虽说为哥哥担心不假,但是至少不再听赵氏母女的窜错,便是已经向好的方面发展了。
季冷月上前朝着季母轻喊了声母亲,季母立刻回过头来朝季冷月伸出手,让她跪在旁边的蒲团上:“来,快来这儿替你哥哥祈祷。”
季冷月接过小丫头递过来的佛珠,也学着季氏跪了下来。虔心的拜了起来。
赵氏和赵秀秀不甘心在一旁受冷落,也学着季冷月的样子,在季母的另外一侧跪了下来,甜笑道:“姑母,我与您一起。”
季氏还是没有转头瞧她,若是平时季母定是要夸赞她懂事儿的,只是今天却是这么冷淡。
赵秀秀压下心里的不满,拿起小丫头递过来的佛珠,刚要开口念,中间的季母淡淡的开口道:“这儿,留下我和月月就可以了,你和你母亲先回吧。”
季母看过“季景寒”寄回来的信之后,便觉得自己先前有些过分,她险些害了自己的儿子。现在不知道为何,看到赵氏母女,竟然产生了一丝不喜,若不是她门在她耳边念叨,她也不会这么笃定景寒会出事儿。
“姑母,秀秀还是留下来陪你吧。”赵秀秀“体贴”道。
“表姐,这儿有我和母亲就好,您和舅母先回去吧。”季冷月隔着闭眼念经的季母,看向赵秀秀。
赵秀秀被噎了一下,若是平时,根本不用她开口,姑母已经训斥季冷月不懂事儿了,可是近日姑母像是看不到一样,任由季冷月如此。
“那好吧,秀秀先告退了。”赵秀秀起身,朝季母行了个礼,便跟着赵氏离开得了季母的屋子。
她们离开之后,季冷月心里隐隐感到开心,这还是这些日子一下,第一见赵氏母女在她母亲面前吃瘪。
“娘,哥哥他一定没事儿的,您放心吧。”季冷月轻声安慰道。
季母这时才忍不住哭道:“月月,娘真是恨自己啊,当初要不是娘这么袒护你舅舅的话,你哥哥也不会这样了。”
“您别哭了,舅舅的事儿,也不能全怪您。毕竟您和舅舅是一家人吗。”季冷月拿过帕子替季母擦了擦眼泪。
“哼!一家人,是啊,家里无事的时候是一家人,现在你哥哥出事儿了,你瞧瞧你表姐,哪儿有半点拜佛的诚意、”季氏不满道,人都是这个模样,喜欢的时候,瞧她百般好,现在心里不喜,就连下拜拜个佛,多觉得虚情假意。
赵氏母女回到自己的院子之后,赵秀秀撅着嘴:“娘,姑母是不是不喜欢我了啊。平时她待我很好的,就连跟季冷月起了冲突,也都是护着我的,今儿姑母是怎么了?”
“或许是你舅母心情不好,这些天你便多去她那而走动走动,多陪她聊聊天。”赵氏也是摸不着头脑,她这个弟妹在她们的努力下已经对季冷月很少有好脸色了,今儿的态度怎么转变如此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