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远山的一番话无论是出自真心还是假意,季景寒都替他母亲表示感谢。
于是,软了软了声音道:“舅舅,我自然是感激你这份儿心意的,只是母亲的病并不是一蹴而就的,还需要长远考虑,所以舅舅这份儿心意我心领了,彩礼是表妹所有,舅舅自当是给表妹才是。
季景寒频频拒绝,赵远山也不好在劝,只要他领他这份儿情就是。
赵远山离去后,季景寒便与钟慕儿结伴儿去了衙门。
“这几日我那舅舅可有做出出格的事情?”季景寒瞧见正宋捕头在侧,随口问道。
“这些日子,出了季府便是酒楼,并没有与什么人接触。”
季景寒叮嘱宋捕头继续盯着赵远山,便令人将马怀提上来继续审讯。
马怀在牢里呆了几日,老实了不少。见到坐在明镜高悬下的季景寒规规矩矩的行了个大礼:“季大人。”
“本官且问你,你与那几个受害女子可熟识?”季景寒声音平平问道:“别管已经命人将你与那几个女子的情况查清楚,现在本官想要听你说。”
马怀抬起头来,想要辨别季景寒话里的真假,良久之后闭眼道:“是,小民与那几名受害者都有关系,只是此案并非小民所为,小民也很是惊奇,为何那几名女子与小民都与干系,还望季大人能查明真相,还小民一个清白。”在牢里的这些日子,回想着他与那几名女子前前后后的交往,有很是纳闷, 为何每个死亡的女子都与他有关,难道说他是被什么人给盯上了?想到此,马怀有些恐惧。
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马怀便将与那几名女子的关系一五一十的告知的季景寒。
末了,宋捕头朝着季景寒暗暗点头,示意他所说的都是实情。
马怀所说与宋捕头所查到的线索没有任何出入,便将马怀放了出来。
得到马怀被放出去的消息之后,马老爷,马夫人亲自来到县衙去接他,第二日,季景寒便收到了马家的“谢礼”。
钟慕儿瞧着摆在桌子上的谢礼,不禁笑出声:“季大人不是第一次收到这种谢礼了吧。”
桌子上摆着整整齐齐的金元宝,季景寒觉得有些刺眼。他公正廉明这么些年,竟然还有人送礼给他!
“季大人,难道看着桌子上的这些金元宝一点额不动心?”钟慕儿捡起来一只,朝着季景寒笑着问道。
季景寒一个用力将钟慕儿带到他身旁笑着道:“难道钟神医对此很是感兴趣?”
“确实很心动,但是若是想到日后你因为一点黄金便将我给卖了,得不偿失。”说着随手将那黄金丢在了桌子上。
翌日一早,马一鸣便被季景寒喊道了季府,原以为是季大人要奖赏他,岂料等来的确实季景寒含着冰的脸庞。
马一鸣颤颤巍巍的走过来,盯着季景寒冰冻着的眼神儿的行了个礼:“季,季大人… …”难道说是因为嫌弃他送的太少了?想到这儿,马老爷立刻出身歉意道:“大人,小民知晓,小民的这些钱财您瞧不上眼去,可是小民真的已经尽力了,小民是真的感激大人将小儿从牢里放出来的,您要相信小民的诚意啊。”
季景寒瞧着一直道歉的马老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低斥道
“够了!将你的这些银两带回去。”
马老爷意外的看向季景寒:“大,大人,这是小民孝敬您的啊。”
“不要再让本官说第二次,将你的这些银两带走,若是日后再犯,本官定要治你贿赂罪。”
“大人,您的意思是?”
“本官的意思还不明了?或者说是让宋捕头与你解释是为何意?”季景寒瞧着发蒙的马老爷,只想令他快些离去。
“大人,清正廉洁,是小民小人之心了。还请大人海涵。”马老爷将摆列在案几上的黄金揣在怀里向季景寒作了个揖便离开的季景寒的书房。
“那季景寒没收?”马怀懒洋洋的趴在塌上,纳闷道。谁会跟前过不去呢。
“没有,不知道这个季景寒是真的清正廉洁还是单单不收咱们家的银子,如果是后者,便麻烦了。”季景寒若是为了他的表妹鸣不平,那他马家日后根本就没有好日子过。“怀儿,你与那赵秀秀的婚事,必须尽快的提上日程,明日我便和你娘上门去定日子。”
马怀回想着赵秀秀那模样,不情愿道:“爹,我真的要去哪丑女吗?”马怀之前是有名的浪荡公子,仗着家里有几个钱,到处勾搭漂亮姑娘,之前的那三个受害者便是马怀之前的相好,或者是还未勾到手的姑娘。所以赵秀秀相较于之前他搭上的那几个姑娘,姿容确实是上不得台面。
“怀儿,不客胡说,这是早些日子便定下来的,不许你胡闹。爹不关你之前在外如何胡闹,但是最近这些日子你给我收敛些,若是 让赵家拿住咱们的把柄,爹为你是问。”他对赵家这么重视自然是看在了季景寒的面子上。其中的利害关系,他早就告知过马怀,相信马怀不会令他失望的。
“知道了爹。”这些日子马怀被吓怕了,就算是让他出去,他也是不会出去瞎混的。
马一鸣满意的点头,虽说他这个儿子混一些,但是在“大是大非”的问题面前,他还是分的轻重的。
次日,马老爷一家带着礼品登门拜访了赵远山一家。
赵秀秀看到马怀之后,便跺着脚不悦道:“爹,他们来做什么。”
“不得无礼!”赵远山对马家也是不满,但是毕竟不似赵秀秀,假意训斥了赵秀秀一句,便斜着眼道:“马老爷上门还要做什么?”
马一鸣对赵远山一家的无礼,很是不满,但是仍旧忍者心里的一口气笑道:“赵老弟啊,老兄上门给你赔罪来了,还望赵老弟原谅则个啊。毕竟咱们日后都是一家人,你啊,就瞧再秀秀的面子上,别与我计较了吧。”
“我可不敢和马老爷称兄道弟,可是折煞我了。”赵远山皮笑肉不笑道。
“赵老弟,你说,你怎么才能原谅老哥?这是我给老弟及夫人带来的小礼物,还请两位笑纳。”马老爷示意身后的小厮将盒子打开,露出里面的黄金。
赵远山瞧见盒子里的黄金,眼神儿都直起来,赵氏也喜得从太师椅上站起来。
马一鸣瞧着这赵氏夫妻的表现喜上眉梢,令小厮将盒子盖上,将盒子放到赵远山的旁边:“亲家,咱们两家的亲事是不是该提上日程了。”
赵远山懵着的头脑瞬间清醒过来,将那盒子将马家的身边一推,冷声道:“罢了。既然你来了,咱们两家便将两家的亲事给退了吧。”
赵远山话一出,马一鸣立刻翻脸道:“亲家,咱们已经将亲事定下了,岂能随随便便的将亲事给退了呢!”
赵远山笑了:“话不能这么说,成亲之后还有和离的,何况咱们还只是定亲的呢。”他想要退亲的念头在马老爷在季景寒面前揭穿他之时更加坚定了。
“我儿并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赵家女儿之事,为何要退亲!”这亲事绝对不能退,不说退亲对马家的损失,单说对他儿子马怀的影响,这亲事便不能退。如今灵台县里都知晓他马家与县太爷的舅舅定了亲事,而且怀儿也因为一些见不得人的案子被县太爷传讯过,如今赵家要是退亲,那他怀儿的名声要怎么办,周围的百姓们会怎们想他怀儿。
“马兄,你不是不知道你儿子马怀做的孽吧。”赵远山冷冷的起着在一旁的马怀道。
“岳丈大人,捕风捉影的事儿岂能相信,况且季大人已经还了小胥的清白。敢问岳丈大人要与季大人叫板吗?”他都不嫌弃他女儿赵秀秀容貌丑陋,上不得席面,他赵家凭什么嫌弃他马家。
“你,你是如此跟长辈讲话的嘛?”赵远山指着马怀骂道。
“小胥不敢,只是提醒下岳丈大人。莫要遭歹人挑拨。”
“没有人挑拨我爹,你做了这么恶心人的事儿,还要人挑拨吗!”赵秀秀瞧着马怀不依不饶,将她爹气成如此模样,忍不住出声道。
“贤侄女,你和怀儿是未婚夫妻,你如此说他,你自己岂不是也面上无光。”马氏见不得儿子受辱,她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岂容他人如此践踏。
“娘,你瞧瞧,我这还没有嫁出去,未来的家婆便给我如此脸色,若是日后嫁过去,女儿还不得被他们捏圆搓扁的。”赵秀秀抱着赵氏在一旁哭诉道。
“马氏,我女儿说的没错,你儿子做了那等事儿,还不让人说嘛。总之今天这亲事退也得,不退也得退。”赵氏瞧着马氏狠狠的啐道。
马一鸣听过之后,瞧着脸色不善的赵远山也冷下来道:“赵老弟,夫人说的可是真的?”
“自然是当真。”赵远山抬头梗起脖子道,此事摆明马家不占理,他还跟他瞪眼,真是岂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