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老爷和马夫人在听完赵远山夫妇说完之后,神情没有刚来时的热情,立刻冷却了下来。赵远山瞧着马氏夫妇,心里也颇为不高兴,像他马家本来就是高攀他们赵家,又想当初逼着他闹腾的那一出儿,如今又给他这个县太爷的舅舅摆脸色,赵远山绷着脸摆出要送客的架势。
马老爷和马夫人混迹商场多年,自然瞧得出来,赵远山是在下逐客令。马老爷起身黑着脸朝着赵远山道:“赵兄,今日之事,我马家记得了。”说完哼了一声,率先离开了小花厅,马氏和马怀也脸色不善的随后离开。
赵氏见那马家一家离开之后,有些不安的冲着赵远山问道:“老爷,咱们如今得罪了马家,那马家会不会报复咱们呐、”瞧他们离开的神色,便不是善罢甘休的模样。
赵远山心里也没有谱儿,本想要和马家好好商议退婚之事,没成想竟然到了如此地步,但是在妇人面前还是得保持自己的威严,朝着赵氏斥道:“妇人之见,他马家犯错在先,如今咱们不过是顺势接触秀秀与那马家小儿的婚约而已,有什么不妥的!”赵氏被赵远山训斥了一番,心里觉得踏实多了,既然秀秀爹说没有事儿,那定是没事儿的。
赵远山提心吊胆的过了两日将那马家并没有做出什么实质性的动作,这样一颗心才落到了肚子里。打算过两日再寻个由头将赵秀秀和马怀退亲的消息放出风去。
赵远山的如意三盘还没有打响,外面便传来了马怀和赵秀秀早有肌肤之亲的闲言碎语,而且说得有鼻子有眼的。
赵秀秀知道外界传的消息,立刻找到赵远山大吵大闹,赵远山头疼不已,。这个该死的马一鸣,当初就是他威胁自己,而放出他家秀秀倒贴的消息,现如今竟然直接与他撕破了脸面,日后他赵远山的女儿还怎么能许配个好人家。
“爹,你知道外面是怎么说我的吗?都说我和那马怀。。 ……”赵秀秀捂住脸哭了起来。
赵远山长叹口气,悠悠众口,该如何堵住呢。
“爹,我不活了,我一头撞死在这儿算了。”赵秀秀哄着眼眶,愤愤道。
“秀儿,你可不能做傻事啊。要死也是那个马怀死,他们家怎么能这么坏呢,就这么坏我闺女的名声。”赵氏哭着将赵秀秀抱住。
赵远山沉着脸,默默的在一旁喝茶水,显然那马家是不想要退亲,看来他得亲自去趟马家才是。
赵远山的默不作声,令赵秀秀以为,赵远山已经默认了这件事。指责道:“爹,是不是因为那聘礼的事儿,所以马家这才想要败坏我的名声的。”她爹不想要退彩礼的事情,赵秀秀一早便知晓,想来定是这个原因,不然还能因为什么。
“啪”赵远山一巴掌招呼道赵秀秀的脸上,赵秀秀捂着脸瞧着怒目而视的赵远山,凄厉道:“爹,我现在被人家坏了名声,你现在还要打我!”
“她爹,你这是做什么,这事儿本来就是马家的错,你为什么要打秀秀。”赵氏心疼的捂着赵秀秀的脸颊道。
“此事你们不要再插手,等着我来解决。”赵远山瞧着这两个只会添乱的母女两个,冷哼一声出了季府。
看着赵远山离去的背影,赵秀秀抱着赵氏嚎啕大哭:“娘,爹他不会真的为了那些聘礼不管我了吧。”赵秀秀心里没谱儿,毕竟在赵远山的心里,银子还是摆放在第一位的。
“不会的,你爹还是很疼你的。”赵氏心虚的安慰着赵秀秀,虽说赵远山对赵秀秀也是很不错,但是她毕竟不是儿子,赵征。
赵秀秀窝在赵氏的怀里哭了一阵儿后,从她怀里出来,将脸上的泪水擦干净,狠狠道:“不行,我不能就这么任由马家这么糟践我。”
赵氏看着赵秀秀匆忙离开的身影,喊道:“秀儿,你千万别作傻事啊。你要做什么啊,你爹不是让你在家等他的消息吗。”
赵秀秀对于赵氏的喊声充耳不闻,等着她爹,黄花菜都要凉了。
当天下午,赵秀秀便出现在县衙击鼓。
季景寒瞧着堂下击鼓的赵秀秀有些惊讶:“为何击鼓?”
“我要状告那马家,败坏我名声,我要讨回公道。”赵秀秀拜倒在堂下,愤愤的指着马怀一家。
季景寒因着忙于公务,对于马赵两家要退婚的消息毫不知情。钟慕儿看着有些懵的季景寒朝着他一旁的文书耳语了几句,季景寒眼神儿这才清明起来。
“马怀,可有此事?”季景寒瞧着跪在被告席位上的马怀问道。
“大人,绝无此事。而且小民从未听到有什么谣言,还请大人明鉴。”马怀说的义正言辞,此事绝对与他无关。
钟慕儿在一旁瞧着马怀的神情,一时之间有些分辨不出来他说的到底是真是假。但是赵秀秀和马怀有肌肤之亲这件事绝对是马府放出去的消息。
“你敢发誓这件事与你马府没有干系吗。不是你们难道还是我们自己放出的消息吗、”赵秀秀恨不得上去掐住马怀的脖子。
“秀秀,到底发生了何事?让你如此恨我,恨我马家、”马怀在公堂之上一直保持着良好的风度,一副翩翩君子的模样,而赵秀秀泼妇的行为很是不招人待见。
“你说什么事儿,自然是你和我有肌肤之亲的事儿!”赵秀秀听过之后很不上上前将马怀撕了去。有宋捕头拦着,这才没有让她冲上去。
马怀立刻摇头:“绝对没有,大人,小民绝对不敢冒犯赵小姐,虽然小民爱慕赵小姐已久,但是从来都是以礼相待,从未与赵小姐有过肌肤之亲。”
钟慕儿叹口气,这个赵秀秀,初衷是对的,但是表现却是太差劲了,一个姑娘家口口声声的提及肌肤之前,在人前已经留下不好的印象了。
钟慕儿不忍心,名声于一个姑娘来说,很是重要。想要出声帮帮她,接过话头道:“此事很简单~”
赵秀秀此时仍旧不明就里,开口便问道:“你说,要怎么才能还我清白。”
“找个人验明一下正身便可、”钟慕儿并没有将赵秀秀不耐烦的语气放在心上,只想要尽快结束这荒唐的闹剧,一是为了季景寒,毕竟一个大男人审这种案子很是尴尬,二是为了顾及赵家的面子,毕竟赵秀秀还是季景寒的表妹,她遭遇这种事儿,季景寒脸上也无光。
赵秀秀高傲的抬起头来,道:“没错,找个婆子验明正身便是了。”她又没有与人有过肌肤之亲,自然不怕验身。当着众人将证明她的清白,看他们日后还敢不敢再胡说八道。
赵秀秀傲慢的瞧着马怀,咬牙切齿道:“马怀,你马家散播的谣言很快便不攻自破了。到时候我要你亲自跪下向我道歉。”
钟慕儿瞧着赵秀秀摇了摇头,罢了,她开心就好。
“赵姑娘,你说话还是慎重些好,我马家清清白白,无凭无据之事,怎可胡说。”马老爷处在围观的百姓当中斥责道。
“你们马家能做出这些事儿,还怕人人说吗。”赵秀秀睥睨着马家老爷道。
那马老爷是个惯会笼络人心的,立刻气焰弱了下去,长叹口气道:“使我们对不起赵姑娘,令姑娘蒙受不白之冤了,是我马家的过错。”
马老爷一家态度诚恳,赵秀秀咄咄逼人的态度,令赵秀秀完全陷入被动。
周围的百姓对着赵秀秀指指点点。
赵秀秀破口大骂,在季景寒拍了惊堂木之后这才安静了下来。
“可有婆子帮着验明。”
围观的百姓当中有个婆子站了出来道:“老婆子可以为这位姑娘验明正身。只是还请赵姑娘不要嫌弃我老婆子才是。”那老婆子说的卑微,但是面上哪儿有一点卑微的神色,倒是有些瞧不上赵秀秀的意思。
“罢了,只要你能帮我验明正身,我自然是不会亏待你的。”赵秀秀瞧着衣着有些破烂的老婆子颇为嫌弃道。
钟慕儿瞥了赵秀秀一眼,示意她少说些话,但是赵秀秀压根没有理会她。钟慕儿便也没有再管她,而是客气的将人请到了后院。
良久之后,那婆子先从后院出来,赵秀秀随后也跟着出来。
“可以宣布结果了、”季景寒脸色阴沉道。
那婆子突然间跪了下来,周围的人都有些诧异,只听见那婆子一字一顿道:“禀老爷,赵姑娘并非完璧之身!”
最先反应过来的倒是马怀,指着在一旁傻了的赵秀秀悲痛道:“秀秀,亏得我对你一片痴心,你便是这么对我的吗?你们赵家欺人太甚!”
赵秀秀这才回过神儿来,冲上过去将那跪在地上的婆子狠狠的打了一个巴掌,“你胡说,你胡说,你刚刚明明不死这么说的。”
“赵姑娘,老婆子不能因为你的那些钱财便说闷着良心的话啊。老婆子会天打雷劈的。”那老婆子跪在地上一直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