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易烟惊恐的吼叫着,此时外面守候的婢子忽然闯进来,“贤妃娘娘,怎么了?”
那个婢子的头发被弄得很乱,自黑暗中闯进乐易烟的视线。
她竟然将婢子看成了嫣儿的模样,缩在床的一角抱着头不停的喊叫着:“啊,嫣儿,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婢子见乐易烟原来是害怕嫣儿的冤魂,她也颤颤巍巍的。
毕竟在这后宫之中,枉死的人居多,自然也就流传这各种冤魂索命的谣言。
只不过,哪里来的什么冤魂,不过都是人心里的鬼罢了!
“贤妃,婢子是绿云,不是嫣儿。”婢子绿云缓缓的走过去宽慰这乐易烟,但是她并不知道嫣儿的死,是自己主子逼迫的。
乐易烟看清之后,这才慢慢的冷静下来。
深深的呼出一口气,但是见到绿云这般狼狈的模样,还把自己吓得不轻,便心生怒意。
绿云到乐易烟的床边,准备点上烛火,乐易烟却站起来一巴掌甩在地上趴着。
乐易烟指着绿云恶狠狠的道:“你个贱婢,竟敢吓唬本宫!”
绿云跪在地上求饶道:“贤妃饶命,奴婢不是有意的,贤妃饶命!”
乐易烟指着门口,怒斥道:“还不快滚?”
绿云跪着爬出去,由于被乐易烟打,烛火自然也是没有点上,此时乐易烟的寝宫,照样还是漆黑一片。
但是见到绿云走了以后,乐易烟竟然又感觉有些毛骨悚然,便又大声喊道:“站住!”
绿云闻言后,愣是动也不敢动。
“罢了!今晚就跟本宫在里面歇息罢!”乐易烟似是有些难为情的模样。
那绿云趴在地上,颤颤巍巍的转身看着这喜怒无常的乐易烟,心里却在想,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倒霉。竟然摊上了这么个主子?若是自己是那楚弦思的身边的婢子,哪怕身份低微不高,但是也好过跟现在一样,忍受着一些莫名其妙的委屈吧?
绿云站起身,想来,这个乐易烟应该是害怕嫣儿的怨魂回来找她,她才将自己给留在这里的吧?
绿云不过是身份卑微的奴婢,乐易烟这样的要求,她又不能真的跟乐易烟躺在一张床上,她只好在乐易烟的床的旁边,就这么躺下来。
像一条狗一样的守护着乐易烟。
乐易烟见有人陪着自己了,心上的石头也好像放下来,便安心睡去了……
但是绿云却一整晚躺在冰凉的地板上,就连被子也没有。
而此时,顾黎羽将昏睡过去了的楚弦思送回西厂,途中却一直感觉被人给跟踪了。
但是顾黎羽此时却并没有什么心思去多想。
他只是感觉怀中的人儿,体温在逐渐的低下去。
那云喧和也真是够狠的,先不说楚弦思先前为他做了这样多,就凭楚弦思尚且还是一个女子,他就不应该这般对她。
顾黎羽看着楚弦思惨白的脸,心底却是无尽的心疼。
到了西厂之后,才没有被人跟踪的感觉。
不过说来也是,这西厂到处都是云喧和的探子,又何必还要什么人来跟踪?
顾黎羽将楚弦思抱去她的屋子,轻轻的放躺在床上。
他看着楚弦思虚脱的躺在床榻上,闭着目一直不肯睁开眼,原本对一个杀手来说,这点不过是皮肉伤,她还受得住!
可顾黎羽见楚弦思一出宫就昏睡过去,他的心中也是心急如焚。
常言道:伴君如伴虎。
果真如此,楚弦思明明什么也没做,就这样随意被安上一个罪名,就这般惩罚她。
云暄和那般城府颇深的人,么怎可能会相信这样荒谬的事!他竟查也不查,就定了她的罪。
真是枉费了她多年来对他的衷心!
是怎样的难过,才会这般不愿意醒来?
顾黎羽将楚弦思放躺下之后,便出去找了大夫。他很清楚,外伤好治,心伤难医!
直到最后那个婢女招供了事实,云暄和还是说着
顾黎羽很快就找来了大夫,给楚弦思开了一些药方,便离开了这个地方。
楚弦思还是没有醒来,顾黎羽去找了一个婢女,将玉骨生肌膏交给那个婢女,好生的交代:“听着,给你们主子擦洗干净身子,然后将这个生肌膏涂抹在伤口上,不能有任何疏忽!”
那个婢女颤颤巍巍的接过生肌膏,便走了过去。
顾黎羽总还算个君子,他交代好事情之后,便走了出去,一直在门口守着,寸步也不离。
想来,女子都是爱惜自己身体的,顾黎羽不希望楚弦思一觉醒来,看到的是自己满身的疤痕样子。
婢女认真的将楚弦思的伤口处理好,换上一身纯白的轻纱,好似一个坠入凡尘的仙子一样。
那个婢女认真的打量着昏睡过去的楚弦思,平日里见惯了她一身铠甲装束的模样,都是英气十足的样子。
可这会儿见了,竟然这样惊艳出尘。
婢女看了好一会儿,她主子这般的绝世容颜,为何圣上竟然看不上?若是她伺候了多年的主子当上个什么妃子的话。
那么她的后半生,便算是有了着落了!
许久之后,婢子轻叹了一声,便走了出去。
顾黎羽一直守在门口,所以婢女一走出去,自然见到顾黎羽还在,许是想不到萧王竟然还守在这里,她有些惊慌失措的低着头到:“萧……萧王,您还在啊?”
“楚大人怎么样了?”顾黎羽迫切的问道。
那个婢女行礼回答道:“回王爷的话,婢子已经将药膏按照王爷的吩咐,给楚大人毫无纰漏的涂抹了。”
顾黎羽点点头,便说道:“既是如此,便退下吧!”
“是,王爷。”婢女便退下了!
那个婢女走出去,还将门给关上。
待婢女走了之后,顾黎羽便缓缓走进房间里面,他看着楚弦思安静的躺在床上,自他认识楚弦思以来,便从来就没有见过她这般样子。
顿时便感觉眼前一亮,这个女子就好像不食人间烟火的精灵那样。
顾黎羽的心头忽然一颤,他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他此前根本从来就没有过这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