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弦思的睫毛微微颤动着,顾黎羽缓缓的走进去,坐在楚弦思床边,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
看着床上躺在楚弦思,顾黎羽有些心疼。
大夫过来替楚弦思查探了伤势,好在都是一些皮外伤。
过了许久,楚弦思才缓缓醒来,一睁眼,便看到顾黎羽守在自己的床前。
顾黎羽欣喜的道:“你醒了?”他的话语里面有些激动。
楚弦思将头转过来,看着房梁:“你还在这里?”
像是反问,又像是一句感叹。
顾黎羽看着楚弦思,心头数不尽的心疼。
“怎么样?是乐易烟吧?”楚弦思问道。
顾黎羽诧异的看着楚弦思,嫣儿认罪的时候,楚弦思还在牢狱之中受着酷刑。
想不到她竟然知道。
“原来你知道?”顾黎羽诧异的问道。
楚弦思轻启苍白的唇齿:“当然,我一直都知道。”
顾黎羽十分不明白,为什么她明明知道一切,却这样默默的承受着。
“那你为什么……”顾黎羽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楚弦思打断。
“他在做戏!做戏给乐易烟看。”楚弦思十分嘲讽的笑道。
顾黎羽站起身,紧紧皱着眉头看着他,“什么?你是说云喧和他知道不是你做的?”
不过想来也是,他那样的人,站在最高处,自然许多事都要权衡利弊。
楚弦思坐起身靠在床沿边上,眼睛里含着泪光,她努力的仰起头,不让泪水掉出来。
顾黎羽看得出她的故作坚强,为了不让楚弦思难为情,他故意将头看向别处。
“不错,乐易烟是乐郁江的嫡女,看在乐郁江的面子上,他也不会怪罪乐易烟,即便他知道就是乐易烟干的好事。”楚弦思说这话的时候,是那样的隐忍、哽咽、勉强。
顾黎羽听了之后,几乎都要暴躁起来。
“岂有此理!即便是他要护着乐易烟,也不能这样让你白白的受这酷刑啊!”顾黎羽看上去十分的愤怒。
他不明白云喧和竟然会这样,若是楚弦思对他就像对云喧和那般好,那般在意的话,她发誓,他一定不会这样伤害楚弦思。
“罢了!你可知道,有些人生来就是别人的踏脚石,她们一辈子也逃脱不了这样的命运!”楚弦思嘲讽道。
“楚大人,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顾黎羽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女子,由意气风发,变成如今这般模样。
他心头着实是不好受的。
但是偏偏这么一个女子,竟然会让自己这般在意。
他几乎将自己未来的一生都规划好,但是没有想到,竟然会有这么一个女子忽然闯进他的世界,让他这般眷恋。
只怕这楚弦思,就是她生命之中的一个意外。
后来照看好楚弦思睡下之后,顾黎羽便回到萧王府……
一连的几天,楚弦思都是在床榻上度过,并非是那些伤有多严重,只是心头空缺了的那一块,再也补不回来……
这日子,云喧和不停的往西厂送黄金白银,甚至将御膳房的厨子都给调到西厂,专门为楚弦思一人炖补品。
看得宫中的所有的嫔妃都十分的嫉恨,尤其是刚刚流过产的萧贵妃。
乐易烟知道这件事以后,还特意去了西厂看望楚弦思。
“督主,乐贤妃求见。”一个婢子走进楚弦思躺着的寝室里面。
楚弦思将身子转过去,沉默不语,只是道了一声:“告诉乐贤妃,微臣身体不适,改日我亲自登门拜访。”
“是!”那个婢子应声之后便走了出去。
但是却不曾想,乐易烟已经是自己跑来楚弦思睡觉的地方。
“楚大人,听说你身体不适,本宫我亲自来这里看看你,看看圣上给你请的御厨,做的饭菜还合不合楚大人的口味。”乐易烟来势汹汹的说道。
楚弦思躺在床上,移动也不动,连正眼都没有看乐易烟一眼。
“多谢乐贤妃关心,微臣身体不适,就不便招呼乐贤妃了,请贤妃自便。”楚弦思的态度十分冷淡。
这样的态度倒是让乐易烟感到十分的不满,她堂堂当今圣上的贤妃,竟然被一个下人用这般的态度来对待!
“哼!若是你识时务一点,也不至于落得这样的下场!呵呵……不过,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乐易烟冷嘲热讽道。
楚弦思闭上眼睛,也不再说话,任由乐贤妃像一条狗一样,不停的吠叫着。
乐易烟许是也感到了有些无趣,于是便带着丫鬟离开了西厂。
“楚弦思,我告诉你,你这样的贱命,是不配站在圣上的身边。”乐易烟撂下这一句狠话之后,便离开了这个地方。
乐易烟走了之后,顾黎羽又来。
二人恰好在西厂外面的门口碰面。
乐易烟先见到顾黎羽,于是笑着嘲讽道:“想不到萧王也是西厂的常客。”
“乐贤妃说笑了,本王不过是来探望楚大人的伤势如何了!毕竟楚大人可是代某些人受过的,想必在九泉之下的嫣儿,必定是知道害死她的真凶到底是谁的。乐贤妃请自便,本王还有事先进去。”
顾黎羽说着便走了进去。
他的心里再想,这乐易烟也是一个妒妇,着实让人感到十分的厌恶。
待顾黎羽走了之后,乐易烟就拿着一旁的绿云撒气,她转过身去一巴掌就扇在绿云的脸上:“贱婢!谁叫你走这么慢的?”
绿云一脸委屈的受着,但是始终不敢说一句话,因为她知道,一旦自己说话,会更加惹怒了这个乐易烟。
一旁的丫头,看道绿云受到这样的对待,也都不敢说什么,连呼吸的声音都不敢太大。
乐易烟怒气冲冲的踏上娇子,冲着外面的马夫就喊道:“还不快给本宫走啊?找死么?”
马夫听到这样的语气之后,半刻也不敢拖延,就这样驾着马车走去。
绿云和几个随侍的丫鬟,都急急忙忙的在马车后面,小跑着跟上……
乐易烟回到宫中之后,便将此事告知给了云喧和。
此事云喧和正在看着南疆传来的加急信件,本就有些怒意横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