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循仅还没有猜到江贝宁到底想做什么,就看到江言午和江贝宁的身影。
多层防弹玻璃和隔音玻璃对面,是拿着小枪的江言午,带着隔音耳罩瞄准前方,站姿一看就不是第一次打,侧脸带着几分认真,跟在闻锦昔面前完全不同。
“原来是在家里建了一个练枪场啊!”,易循仅开口说道。
闻锦昔点了点头,却紧皱着眉头。她知道江贝宁有一些见不得光的产业,那些产业利润巨大,要不然江言午也不会三番五次的被人绑架。
江贝宁傍身的功夫,闻锦昔自认跟娄乙洛和闻梓萌两个人加在一起都打不过。
她也知道江言午以后要接江贝宁的班,肯定是要有自保能力的,但她没想到江贝宁会让江言午这么小就碰枪这种东西。
正在认真练习的江言午,对于闻锦昔和易循仅的到来,浑然未觉,但江贝宁知道两个人的到来,只是没有转过身去看。
十几分钟以后,江言午从房间里冲了出来,直奔闻锦昔:“小锦姐姐,我帅不帅啊?”
“帅,我们言午认真起来最帅了!”,闻锦昔松开易循仅的手,接住江言午。
“那你进去陪我打两下,怎么样?”,江言午说着就要拉闻锦昔进去。
闻锦昔下意识回头看了易循仅一眼,她并没有让易循仅知道她会用枪的打算,但现在江言午说的话,已经让她没办法辩驳。
“言午,小锦姐姐是来陪你吃早饭的,她一会还要坐飞机!”,江贝宁开口道。
江言午转身,愤愤的开口道:“打几枪又不会浪费太多时间,小气鬼!”,说完拉着闻锦昔往电梯的方向走去。
他们不用从原来的路回去,直接坐电梯就可以到别墅里面。
江贝宁和易循仅跟在两人身后,谁都没有开口说话,各怀心事。
两个人心照不宣,刚才的场景,是江贝宁和江言午故意让易循仅看到的。
如果只是闻锦昔一个人,那让闻锦昔看到这地下的场景自然没有什么关系,但易循仅只是外人,甚至等之后两个人在商业上有了交集,可能有竞争的关系,江贝宁把自己住的地方的地下场景让易循仅看到还是有些不太安全。
虽然只看了两个房间,但易循仅也算了解江家地下的大概位置,要是让江家的仇敌知道,那江贝宁和江言午的生命安全会受到威胁。
易循仅把目光放在前面的闻锦昔身上,今天江贝宁和江言午弄这么复杂,不过是想让他知道闻锦昔会开枪。
开枪而已,这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他和几个狐朋狗友偶尔也会去练练枪。
“小锦姐姐,等什么时候你再来,记得提前告诉我,我好热身练练手,然后你教教我!”,前面拉着闻锦昔的江言午蹦蹦跳跳的说着。
“让你爸爸给你请个教练,肯定比我……”
“不行,那些教练都比不过你!”,江言午打断闻锦昔的话:“我可是见过你练枪的,别想骗小孩,我已经不是小孩了,我也想像小锦姐姐一样百发百中!”
江言午和闻锦昔的对话,清晰的传进江贝宁和易循仅的口中。
“言午到了小锦面前,就变成小孩子了,你别介意。”,江贝宁开口对易循仅说道。
“没有,他很可爱!”,易循仅浅笑,他不知道到底是自己疑心太重,还是江言午的对话都是提前跟江贝宁设计好的。
刚才江言午想让闻锦昔露一下伸手,闻锦昔拒绝了。
现在江言午又用语言表达闻锦昔的枪法很厉害,易循仅把目光落在闻锦昔的右手上,两个人牵手的时候,并没有摸到茧子。
如果闻锦昔的枪法真有江言午说的那么厉害,手上怎么都应该有茧子的。
“好好对她。”,在上电梯前,江贝宁低声说道,易循仅正思考一些事情,没能反应过来,顿了几秒钟才点了点头:“自然会好好对她,等之后我们结婚,请你和言午去吃喜糖。”
江贝宁没有回答易循仅‘好’,还是‘不好’。
很快回到别墅餐厅,江贝宁帮闻锦昔剥鸡蛋,殷勤的倒牛奶,跟她干杯:“小锦姐姐,你下次什么时候来啊?”
“我这都还没走呢,你就想我下次什么时候来啊?”,闻锦昔拿桌上的手帕帮江言午擦了擦嘴角的牛奶。
“嗯嗯,等你来了,我们去打拳击好不好!”
“之前你跟爸爸打拳击的时候,我太小了,没办法打,现在我已经长大了!”,江言午说着挽起自己的袖子,给闻锦昔看自己的小肌肉。
“好!等下次来了去打拳击!”
“耶!”
江言午开心的拍了拍手。
早餐的时间短暂,很快吃完,江言午拉着闻锦昔去花房当中剪了几朵花,包装成花束,送给她:“那你下次要早点来嗷!”
“好,早点来!”
告别以后,拿着花束跟易循仅离开。
坐上车,闻锦昔摆弄着手中的花束,等易循仅问自己。
等啊等,等啊等,闻锦昔都昏昏欲睡了,易循仅开始没有开口,她干脆靠在易循仅身上。
易循仅拿过闻锦昔手中的花束,伸手揽住她,让她睡得更舒服一些。
车子停在机场,闻锦昔才迷迷糊糊的醒来,走专用通道登机,闻锦昔坐在椅子上,缩成一团。
易循仅帮她调成好椅背得角度,帮她脱掉鞋子。
“你就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闭着眼睛的闻锦昔带着鼻音开口道。
“问你什么?”,易循仅帮闻锦昔整理了一下头发,帮她戴上眼罩。
“就是问我为什么会打枪,为什么练拳击……唔……”,闻锦昔的话说了一半,便被易循仅堵住嘴。
带着眼罩,亲吻的感觉与平常有些不太一样。
“睡吧,有什么事情以后再说,你是演员,要体味很多人生,学这些东西不是很正常吗?”,易循仅轻轻拍了拍闻锦昔。
带着眼罩的闻锦昔没有再说话,易循仅的回答,根本不是合理的解释。
如果只是体味人生,根本用不着跟江贝宁一起打拳击,也用不着把枪法练到百发百中的地步。
易循仅转头看着闻锦昔,他好奇那一段没有调查到的过往,但他还有很长的时间去了解,没有必要急于一时。
……
易循仅和闻锦昔两人刚刚离开瑞城,卫来爵和沈思服便抵达瑞城。
“这次我过生日,我希望你不要再出现,你看你上次求婚的点子,真的是让我尴尬的想换男朋友!”,沈思服一边说,一边用手指戳着卫来爵的肩膀,想到上次卫来爵生日宴会上的求换,沈思服就气不打一处来。
卫来爵握住沈思服的手指:“老公!”
“呸!你就配当个男朋友,还想当我老公,想的美!”,沈思服换了一个手的手指,继续戳卫来爵。
“一会把你弄疼了!”,卫来爵把沈思服的两个手包起来。
“手疼算什么,我心都快疼死了!”
“幸好上次生日宴会没有混进去什么狗仔!要是你求婚的照片流出去,我还要不要做人了?”
“你好歹是个大佬,怎么能用石膏跟我求婚?”
“还有你选的这个项链,还能再俗气一点吗?”
上次卫来爵的求婚,沈思服没有一处能看上的,每天想起来都要念叨一遍。
卫来爵伸手拨了拨沈思服脖子上的项链,虽然她说着丑,但还不是戴在了脖子上。
“你想要什么样的?下次我按照你想要的求!”,卫来爵亲了亲沈思服的脖子,被沈思服推开:“别给我留下奇奇怪怪的印子!”
“我想要什么样的求婚,说出来就不好玩了,没有惊喜了!”
“那我自己跟自己求不就行了?”
沈思服和卫来爵因为求婚这件事情,来来回回吵了能有百八十回,每次只有沈思服觉得自己是再吵架,卫来爵只觉得她是在跟自己闹小脾气。
……
飞机落地前十几分钟,闻锦昔睡醒了,摘下眼罩,让易循仅给自己倒水喝。
“张嘴。”,易循仅把水送到闻锦昔嘴边。
闻锦昔伸手要自己端杯子,被易循仅躲开,他要喂闻锦昔喝。
“我自己喝,一会撒身上了!”,闻锦昔摇头。
“不会!”
两分钟后,易循仅看着闻锦昔上的水渍,觉得刚才应该不是自己手抖了,而是飞机抖了。
“都怪你!”
“烦死了!”
闻锦昔用手帕擦着衣服上的水,刚刚睡醒脾气本来就不好,又弄这么一茬事,要不是看在易循仅长得帅的份上,直接把他踹下飞机了。
因为把水洒在闻锦昔的衣服上,闻锦昔对易循仅实行单方面冷战。
易循仅轻声细语哄了半天都没有哄好,下飞机的时候易循仅要拉闻锦昔的手,被闻锦昔甩开。
“我让吴浅定了一下特色菜,一会吃完菜,带你去游乐园玩,好不好?”,虽然一直被闻锦昔甩开,但易循仅还是伸手去拉闻锦昔的手,控制着力道,不把她弄疼。
“不好!”,闻锦昔从鼻腔中发出‘哼’的一声。
易循仅听得出来,他的小姑娘这是在口是心非。
带着闻锦昔先去吃了私房菜,然后去了游乐园。
“你真的是来灵城开会的?”,闻锦昔咬着冰激凌问道。
“不是。”,易循仅摇头。
闻锦昔愣住:“哎?那你是来干嘛的?不会想说专门来陪我玩的吧?”
“对啊!专门带你来玩,顺便开个会!”,易循仅拿纸巾擦了擦闻锦昔的嘴角。
游乐园中,大部分是B国人,只有一小部分的游客,闻锦昔和易循仅两个人倒是不用担心被人认出来。
“那我们是去坐过山车,还是去玩鬼屋呢?顺便来开会的易总?”,闻锦昔吃了一半的冰激凌给易循仅,不想再吃了。
易循仅无奈,吃掉闻锦昔剩下的冰激凌。
“你确定要玩那些刺激的项目?”
之前听江言午和闻锦昔聊天,闻锦昔到游乐场只坐坐旋转木马,坐坐摩天轮,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是不会轻易挑战那些刺激的项目的。
“来都来了,不玩一个刺激的,多浪费钱?”,闻锦昔拉着易循仅的手往前走去:“你要是恐高,就跟我说,大不了你在下面等着我!”
两个人走到过山车前,排队的人很多。
“确定要玩这个?”,易循仅从包包中拿出一瓶水,让闻锦昔喝。
“不然呢?还是说你想去玩大摆锤?”,闻锦昔伸手指了指远处,大摆锤上的尖叫声传了过来。
易循仅摇头,他哪一个都不是很想玩。
闻锦昔看了看易循仅的脸色,咋了咋嘴:“算了,排队的人太多了,我们还是去看看旋转木马吧!”,闻锦昔拉着易循仅从队伍当中走出来。
“真乖!”,易循仅伸手揉了揉闻锦昔的头发,被闻锦昔伸手拍开:“都弄乱了!!!!”
“没事,乱了也好看!”,易循仅又伸手帮闻锦昔整好。
“要不要给你买个帽子戴上?”,帮闻锦昔整好头发以后,易循仅拉着她走到游乐园的售卖店,拿起一个带着小螺旋桨的鸭舌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