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报警报!女主即将进入死亡倒计时!!】
看来那些长老们还是不愿放过方折音的。
宁皎给自己布了个隔音结界,方敢出声问:“眼下,可有什么解决方法?”
【你的幡灵和对方的戒灵可以联络。】
幡灵?戒灵?它们能联络有什么用?
等等!“言韶现在在哪里?!”
【古玄派,和那几位长老坐在一块。】
太好了!方折音果然命不该绝!
“好的,我知道怎么做了。”宁皎取出摄魂幡,把不知道又溜到哪里的常灵给叫了回来。
“怎么了?怎么了?”常灵手上抓着几块酥糕,火急火燎的冲了进来。
“常灵,帮我个忙好吗?是这样的,你不是能和……”
与此同时,古玄派。
“处置?”
宗昊仙人俯视着跪在他正前方的方折音:“杀死掌门,你觉得我该怎么处置你?”
“折音,但听发落!”做出这种事,死亦应该。
“入寒窟两百年,你可接受?”常合仙人轻巧道。
身子僵了僵,然后缓缓点头:“……接受。”
这时戒灵突然飘到言韶身边,隐去了身形:“妖王,古玄派的寒窟是用来关押穷凶极恶之人,一百年就足矣叫主人神消形散。”
“我不同意!”言韶瞳孔一缩,高声喝道。
“这个天底下就没有人能识破的了魔神之术!她是有错,但不至于受到如此惩罚。”
“我古玄派的事,何时轮到妖族插手了?”宗昊仙人皱眉不悦道,要不是妖族和仙门刚一起阻止了习幽,他断不可能如此好说话。
其实宗昊仙人向来还是算讲理,可这个妖王实在是胡搅蛮缠了,非要跟着来古玄派做客不说,还要对他们的决定指手画脚的。
言韶略一思虑,折中道:“若她愿将戒灵里的灵泉取出部分,以助古玄派的弟子进阶,长老们是否可以考虑重新发落?”
宗昊没有说话,言韶立马给下方的方折音递了个眼神,后者会意:“折音愿给五百瓶灵液,以助师兄弟们突破瓶颈。”
这可谓是大手笔了,那戒中的灵泉不过圆桌大小,是由空间灵气过滤凝结而生,再生速度极其之慢。
宗昊没有纠结多久“你既然有这个……”
方折音处罚的结果传来丰守城的时候,宁皎正在向炎屹询问银尤那边的情况。
“……习幽那边情况不太好,自回到魔族便没说过一句话,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
“那银尤呢?”宁皎皱眉问。
“银尤……”炎屹迟疑道:“银尤说想陪着他。”
宁皎:“罢了,到底是他自己的选择,你我也不便过多干涉。”
话虽如此,但若一开始知道这件事,她断然不会让银尤接触到习幽,给他留下不好的回忆。
常灵凭空冒了出来:“小主子,那个丑八怪跟我说了,古玄派的长老看在灵泉的份上只废了方折音的修为。”
宁皎放下铜镜,诧异道:“被废了修为?!”
常灵踩在镜子背面,用手梳头发玩:“小主子你不用担心,她现在可是有一个灵泉,她拿来当水喝都行,要不了多久就能重修出仙骨了。”
“那便好。”到底是主线任务不能崩掉。
“小主子,你这么关心她做什么?”
那人可没有给过她几个好脸色,上次还绑了他威胁池铭,他们没找她报仇就很不错了。
宁皎摸了摸她脑袋,没有说话。
谁让人家是真正的天选之女,是整个时间运转的核心点。只要她没有像习幽这样,杀了数以万计的人,身上背满了命债,她便不会被系统判定黑化,也不会受到惩任何罚。
不过……按理说池铭曾在崩塌剧情里屠杀了无数正派之人,还将整个世界的气运给搅乱了,系统早该把他人道抹杀了,可为何他还能如此安然无恙的活着,还得到了重来的机会?
而且这已经是第二个世界了,不出意外接下来的世界也基本上是因为他破坏了剧情发展,害死了男女主,才需要她去掰正世界线。
按这样来说,池铭才是最大的bug,比主角们还要受到系统的眷顾。
……或许,她的出现,就根本只是为了让池铭走上正轨,那么他到底是谁?
之后的半月里,池铭致力于收集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然后乘着宁皎不注意的时候塞进她床头的枕头下。
“他又给你送礼物了。”常灵一进门就抓起枕头,拿起那盏忽明忽暗的兔子灯:“今天是用北山玉石雕的你。”
她有些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脑海里回忆着系统的那句话。
【失败?你失败后,他会被判定为危险因子,被抹杀于该世界。】
抹杀……
她起身走到窗边,瞧着外边的风景,神色低落:每一个世界都必须保住他,只要稍错一招,他便会……
一袭青色衣衫突然走入了视线里,那人站在两丈外,面容清冷,瞧着她的眼神却如这雪后的太阳。温暖却又小心。
她支着头,冲着他缓缓的露出个笑来。
“你不生气了?”他闪到她跟前来,眼睛在日光下亮的出奇。
她微眯着眼睛,仰头瞧他:“我没生气。”
“我问你个问题,池铭。”她突然道。
他嘴角带着浅显的笑:“皎皎你说。”
“如果有一天你死了,神给了你一个复活的机会,要你借尸还魂,去代替不同的十个人生活,帮他们把糟糕的生活过好。如果你失败了其中一个,那么便没有复活的机会了。”
日光刺的眼睛渗出了泪,她状若随意问道:“你会怎么做?”
“过好当下即可,这借尸还魂一次就相当于重活了一世,这可是旁人所求不得的,至于能多活上几次就听天由命了,反正,都是偷来的时光。”他轻松答。
……反正,都是偷来的时光。
“你说的是。”多日的阴霾被拨开,阳光重新照进了心里。
他拧了下眉头,摸了摸她头:“怎么了?做噩梦了?”
“嗯!”她定定瞧着他,然后点了点头。
“别怕,那都是假的。”他道。
是啊,都是假的,未来那样远,虚幻的很,而眼前的他是如此的真切温暖。
她撑起了些身子,睫羽扫过他的鼻尖,吻落在他的唇角上,声音极轻:“池铭……”
你是我阴暗人生里的唯一光亮,我之前遇见的所有苦难想来都是为了遇见你。
他怔了下,摸着嘴角傻里傻气的:“嗯?”
“我喜欢你。”
像飞鸟喜欢蓝天,像游鱼喜欢湖泊,像蝴蝶喜欢花丛,若是离开了,便无法存活。
正月初七,银尤被炎屹送了回来。
宁皎让张子君先带着银尤去玩,待四周没人了才敢发问:“怎么这么突然?”
“习幽死了。”
她愣了愣,有些不可思议:“死了?”
他那样野心勃勃,不可一世的人,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死了?
“他毁了自己的肉身,唯剩下一个虚弱到和凡人无异的元神,浑浑噩噩的在这天地间游荡。”
“为什么?”
炎屹偏头轻笑了下,展开了一副画卷,那站在桃花林中的女子笑的明媚灿烂,宛如晨间的花苞,温柔干净,叫人生不出半分恶意来。
“……想来……”捏着画卷的手微微用力,她道:“他是用魔神之术篡改了自己的记忆。”
炎屹告诉了她关于那个阿锦的姑娘的事,她根本对他生不起半点同情。
“左右是他作茧自缚。”
***
死其实没什么不好的,习幽后知后觉的发现。
他站在祁阳街头,看着那个被符箓围困住的少女,她穿着初见时的那身粉色纱裙,尖利的指甲和牙齿毕露无疑,雪白的耳朵高高立起,呲牙咧嘴的做着凶狠的表情
她的嘴边渗出了血,声音却依旧高亮:“少吹了!要不是我前日被一采丹的恶道打伤了,就你手上这几张破符,哪能伤的了我!”
“我告诉你!我若是死了,银狐一族定会将你挫骨……”她的话尚未说完,身上的疼痛感便倏然消失了。
在那满天的符箓落下来时,她瞧见了一张精致到叫人自惭形愧的脸,那人一掌将困住她的道士击入墙壁。
“阿锦,我来找你了。”他轻声道,那双狭长的眸子定定的瞧着她,像是跨越了上万年,经历了无数个辗转日夜,终于与她相逢了。
“你是谁啊?”
他向着她露出个温柔的笑来,视线却被水雾给模糊了,发出的声音也沙哑破败的极:“我叫习幽,我很喜欢,很喜欢阿锦你。”
“你哭什么啊?!我我也喜欢你就是了!你别哭了!!”
我知道这梦,这是幻,可我亦不悔,只要能瞧着你,只要能同你在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