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萌兔子精vs仙门尊者(四十三)
孟四亭2019-09-01 17:443,147

  飘云谷掌门躺在血泊里,身上全是冒血的窟窿,疼痛叫他说不出一句话来。

  习幽居高临下的看他,绷着下巴,神色麻木,慢条斯理的将手上的断生抽出来,踏在对方胸口的脚也收了回来。

  似是乏味了,他俯下身,握住了他的脑袋,然后,“砰!”的一声,头颅和元神一起在他面前炸开了花,他依旧没得什么表情。

  “子皓!!”凄厉哀悸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哦?家属来报仇了?

  他提着断生转过身来,然后在瞧见那人后,生生骇住,动弹不得。

  “……阿锦。”脱口而出的呢喃,像是压抑在心底的呼喊。

  那女子突兀的笑了下,眼里的泪直往下掉:“阿锦的命牌在九十年前都碎了,你若知道,不妨告诉我她是怎的死的?”

  习幽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下意识的心虚起来,在对着这张极其相似的脸时,自己居然慌张的说不出话来。

  愧疚?他不该有这种情绪的。

  眼前突然金光大作,他来不及躲避,只看见那人盈盈笑着,眼里的决绝如阿锦死的那日一般,叫他心跳都骤停了两下。

  “你杀死了阿锦对吧!你杀死了阿锦和子皓!!!”对面的人肆意笑着,元神飞快的裂开,散成无数细碎的金色光芒。

  自爆元神带来的冲击力迎面而来,身形被桎梏住,像是有人拿着一块石板用力的挤压着他的五脏六腑,剧烈的疼痛里,血管爆裂的细微声没入耳中,鲜血直冲上喉间,喷口而出!

  他缓慢的抹了把嘴角的血,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竟还笑了下:“若你知道能影响到我,想必是极开心的。”

  他抗拒了无数次,可时至如今,确然不可抵抗的是,她真的叫他上了心。

  在她死去的九十年后,他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像是一柄薄如蝉翼的刀子,那伤口一开始并不见血,也没什么疼痛感,可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伤口越来越大,风呼呼的往里面灌,叫他再也无法漠视的了。

  习幽重回战场时,古玄派和正仪门的援军已到,在那十几位尊者的强攻下,魔族士兵渐已式微,他将个人思绪抛开,重新提着剑,加入了战局。

  魔族于仙门来说,在实力上要更甚一筹的,可现在习幽受了伤,应对之中便也少了几分胜券。

  这些长老本是奈何不了他的,但他们似是看出了他受伤,于是并不拼尽全力,只守不攻,展开了拉锯战。

  “想拖延,那倒要先看看你们接不接的住?!”习幽挑了挑长眸,杀意骤增,斩出去的每一剑都带着摧枯拉朽之势,只要对方稍有不慎,便将身消神散。

  他在拿命搏,对方也是,没有人敢懈怠,使得每一式都是致命杀招,这样便意味着法力的高消耗,胜负只在顷刻之间,全看谁能撑到最后。

  忽然,长军压境,天色暗了下来,是妖族众人和人族修士。

  在这一刻,他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已成败局。

  在妖族人族加入后,多方攻势之下,魔族溃不成军,习幽固然厉害,可寡不敌众,终是败了。

  这时一玄衣女子自远处踏来,她的肩头飘着戒灵,神色冷然。

  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方折音!挡住妖王,我们尚有转机!”

  她在他面前站定,启唇:“我为何要帮你?”

  “只有我能复活你的族人!”

  “复活?”她大声笑了起来,眼里泛起泪光,是对自己感到失望和可笑:“你把他们复活成傀儡吗?”

  “方折音,我……”

  她嗤笑了一声,打断了他的话,一字一顿的咬牙从口里蹦出字来:“当年,是你派万鬼门来找六祖鼎的!”

  “你觉得我会放过你吗?嗯?!”全胜状态的修为尽数外放,重伤在身的习幽被迫压制落地,她居高临下的站在他面前:“你不是向来会编故事吗?今日你若编不出来个我满意的,我就让整个魔族与你陪葬!!”

  话音刚落,周身的气流突然浑浊阴沉起来,黑色的瞳子晕满了眼白,手上的骨扇铮铮作响!

  “你入魔了。”即便是跪着,他依旧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眼里含着几分笑意:“你要拉他们给我陪葬也好,一人死难免孤单了些。”

  还指望他为魔族求情吗?他这样的人是不会有什么同情心的,与其让魔族落到炎屹手上,不如全部覆灭了,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

  炎屹人群中走出来,看着他眼里浓烈的恶意:“习幽,权势便这般重要吗?”

  他抬眸瞧着她,语气一如从前般温和:“姑姑,不是什么人都像你一样,生来便有了一切。”

  “习幽。我自认未有半点对不起你的地方?”她蹲下身来,眼眶泛红,声音微哑:“你何至于……几次三番要我的命。”

  “是啊,姑姑是善人,是我的恩人。”他闭眼笑了起来,眼泪浸湿了睫羽:“可姑姑何尝真正体会过我的难处?不过是施舍些怜悯罢了。”

  她咬了咬牙,气极反笑:“怜悯?习幽啊,你可还有半点良心?!”

  “姑姑,如果你是我,想必也好不到那里去的。”这天底下的人总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拥有一切的人自然可以高谈阔论,可以演着善良阔达的角色,而他根本没得选。

  “您还记得我的母亲吗?那个看着柔弱乖顺的小妾,那个卑贱懦弱的战俘。”他敛了笑意,看着自天幕簌簌而落的雪,声音冰凉:“你知道她是如何可怕的一个人吗?她会在每日夜里拿着小刀割我背上的肉,以此泄愤;她会逼着我跟她学巫术,诅咒父亲去死;她会在父亲占她后,拿刀捅我的脊梁骨,我的母亲她就是这样恶毒的一个人。”

  习幽笑了起来,神色是愉悦的:“后来,她被我一剑杀死了,在她刺杀我那个父亲的时候。”

  “再后来我学会了魔神之术,用他篡改了我那个的父亲记忆,让他联合其他门主去反你。”他受够了看人眼色,受够了这个世间:“我要主导自己的命运,我要做这魔族的最高人,姑姑,你挡了我!”

  炎屹抿唇笑着,眼珠子砸在地上,半句话都不想再答。

  “可我那个父亲非要谈什么正统,要立他那个蠢货长子做储君,所以我让他们一起去死了。”他抬起眸子来,目光平和:“姑姑,我没得选。”

  炎屹直起身来,神色冷漠的走回人群:“姑娘,可以动手了。”

  刀刃刺入他胸腔半寸之时,猝然停止掉落于地,一只金色的狐狸自他胸口冲向她的面门,她扬扇遮挡,仍被伤到了元神。

  “这是我给阿锦玉坠!”妖族二长老突然喝道,平日里刻板严肃的脸上尽是悲痛。

  他怒目圆睁的喝道:“你杀了她?!”

  “……我没有。”习幽低低答了一声,从脖子上拽下了那条链子,眼泪啪嗒落在玉坠子上,他愣了愣,摸了摸脸颊。

  原来,他也会为别人难过的吗?

  那是她去偷传国玉玺前一日,他又演了次苦肉计,并没多少演技,可她却深信不疑。

  “只要是国师说的,阿锦都会去做。”

  现在回想来,当时她恐怕是知道的,知道他不过是在利用他。

  那么,她当时又该是抱着怎样的心态面对他的呢?

  “国师,这是我们银狐一族的宝物。”

  她将一条项链放入他的手中:“若阿锦出了事,它可以代替阿锦保护国师。”

  是啊,这只小银狐还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总把他当做凡世里的修士,总说着要保护他的话。

  保护?

  真是可笑啊!

  手上的坠子在泪水掩埋下熠熠生辉,瞳孔猛地一缩,他蓦地抬起袖子用力的擦干净覆在上面的眼泪,然后看到了一行极小的字。

  但凡他用点心,也早该看到的一行字。

  【阿锦不惧生死,唯恐儿危,然,即为国师之脉,定可护之周。】

  “国师之脉??”

  银尤……是他的孩子?

  这怎么可能?!他从来,从来没有碰过她!!

  他大声笑着,眼泪似决堤般不停的往下落,声音颤抖惶恐:“阿锦阿……”

  累积的伤痛像是在这一刻骤然奏效,鲜红的血液自嘴角流淌而下,心脏的跳动声微弱似无。

  他拧起了眉头,感知到神识里的某个阴暗角落在发光,那是封印碎裂的前兆。

  紧接着,无数的记忆飞入脑海,这些本该被他所掩埋在神识里的记忆在此刻得以重见天日。

  那些他不愿意承认的记忆,那些他畏惧害怕的记忆。

  原来,他也不是不曾动心过。

  那个明媚灿烂的姑娘,那个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姑娘,他也曾欢喜心悦过,只是他已经把他给弄丢了,再也找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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