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名小宫女vs暴躁狠戾大昏君(十九)
孟四亭2019-10-28 09:373,022

  郑钦死后的第五天,京都的大街小巷贴满了关于皇后太后是前朝余孽的消息,姓们纷纷要求赐死皇后和太后,大臣们谏言将皇后打入冷宫,幸帝听罢,一怒之下将几个挑头的关进了牢里,好让他们彻底冷静一下。

  这时宁皎从终于明白,郑钦那句话里的“你自会明白我话里之意”是何意了,这人果然阴险,临死也不忘拉上个垫背的。

  因为郑钦的事已经处死了一批臣子,如今朝堂刚刚稳固他便又将人关进了牢里,公然对抗民声,实在不妥。

  宁皎放下手上的小衣裳,看了眼坐在旁边的人:“皇上,不若下旨吧,冷宫也没什么,只不过是换个地方住,东西我照样在内务府取就是。”

  辛元政抬眸:“你胡说什么?冷宫是什么地方,朕怎能让你去?更何况你现在这个情况那里能受的了折腾?”

  “无妨的,我……”

  “不好了不好了!皇上!”冯公公从外面急匆匆跑进来,连行礼都顾不上了:“牢里的大臣们撞墙而亡了!如今文武百官跪在御书房外,叫您严惩前朝反贼!”

  宁皎连忙接口,神色认真的极:“你去吧,要怎么处置我都接受。”

  辛元政起身:“你安心待着,朕会想办法的。”

  他前脚走,宁皎便吩咐手底下的人收拾收拾东西滚去冷宫住,辛元政本就没什么妃子,这冷宫更是凄凉,偌大一座宫殿没得一个活人,里面铺满了厚重的灰尘。

  “娘娘,您何苦委屈自己,皇上定然会护着您的。”小侍女替她着急道。

  宁皎站在外边,望着殿内埋头打扫的人,捏着块帕子:“现在是关键时期,绝不能出差错。”

  与此同时,仿若心有灵犀一般,太后自请上仁隐寺落发为尼,用下半生时间来为辛国祈福,再不回宫。

  而后一月进入严冬,饶是宫女太监们再用心,住在破破烂烂的冷宫里的宁皎还是着了凉,连夜发起了高烧,若是平常还好,这临近产期本就身体虚弱的人完全撑不住,到最后已经神志模糊了。

  辛元政听到消息连夜赶到冷宫,把已经休息归家的太医们全抓了过来,阴沉着脸,如罗刹附身守在床边,盯着他们如何整治。

  一屋子的太医们绞尽脑汁,穷尽其毕生所学,只为开出见效最快的药方,如此方可保住性命。

  这药最后在后半夜下了肚,能不能治病姑且不提,喝完一颗半钟后,宁皎立马破了羊水,肚子开始抽痛难忍。

  “赶快去备好热水剪刀,还有襁褓和新被褥!”早就提前接进宫的稳婆连忙呼喊起来,一屋子的人立马忙活起来。

  太医们则在一旁安抚辛元政,说都是常理中事,叫他不必担心,辛元政没有搭话,只拧眉瞧着床上扶着肚子,表情痛苦苍白的人,即便手心被她抓到出血,也不敢收手分毫。

  殿内的气氛突然凝重压抑起来,除却忙着准备东西的人,一个个连呼吸都不敢用力,规规矩矩的埋头等待。

  终于,他道:“可有什么缓解的法子。”

  一群太医你看我我看你互相对视一圈,资历最老的太医令走了出来:“回皇上,生育之事讲究自然,我等插手不得。”

  宁皎的疼痛一直持续了近一个时辰,然后才停了下来,只是还未来得及喘口气肚子里的孩子便急着呱呱落地了。

  稳婆们把一屋子的人哄到了外间去,然后有条不絮的开始指导宫女们把备好的东西端上来,然后往宁皎嘴里塞了块软布,安抚着宁皎的紧张情绪,等待接生。

  因着之前的一波三折,生孩子的时候宁皎始终使不上劲儿,足足生了一个时辰孩子才冒了头,后来还是稳婆看不下去,帮着使了点巧劲才成功接生,只是这孩子是出来了,生孩子人却晕死了过去。

  辛元政在外边紧张直跺脚,时不时往立马探了探头,可惜宁皎没了力气叫喊,他半天情况都掌握不了,只是如此便越加的担心不安,手指捏的骨节突出泛白,脸色仓皇恐惧,半点皇帝的形象都没了。

  终于,稳婆抱了个襁褓掀了珠帘,满脸喜气:“恭喜皇上喜得龙子!”

  “皇后呢?”辛元政看也没有看一眼,着急往里面瞅,稳婆一下就拍到了马腿上,旁边另外一个稳婆连忙道:“娘娘刚刚脱力昏了过去了,需要休息一段时间。”

  辛元政径直往里边走,连个眼光都没有给她。

  元休四年,一月初九,元休帝正式退位于先帝之子辛泓儒,代为建国,并立下子字约,待新皇年至十四岁便主动交还手上一切权利,做回闲散王爷。

  史书记载,这一日,百官恳求元休帝收回成命,元休帝却以一句“朕不退位,皇后怎得安宁?”拒绝了百官之意,执意辅佐新帝登基,成为史上第一个主动退位的帝王,真可谓“冲冠一怒为红颜”,为此后人将元娴皇后列入十大美人之列,尽管他们并不知道她真实的容貌,单凭元休帝为其放弃帝位,终身一妻,便认定了对方乃绝色佳人。

  元休帝和元娴皇后的绮丽爱情也为后人所称赞,尤其是闺阁女子,都梦想着能找到一个“一生一世一双人”的两人,携手共度余生。

  如若你还看过幸念焦所写的《政皎令》,那里面关于元娴皇后死后,元休帝的那三年里的日子,便会愈加感慨元休帝的痴情不负。

  尤其是书中写到元娴皇后死后的第一年,那年元休帝和他所说的话。

  幸念焦提前从封地赶到元休帝府邸上,那日是个万里无云的好日子,院子里铺满了粉色花瓣,微风卷着沁人花香,这一切本该是叫人赏心悦目的。

  只是那自斟自饮的人,着实过于落寞,不过一年便花白了头发,如同老了十岁。

  “父王。”幸念焦开口。

  辛元政看了他一眼,望着院子里的桃花树,淡淡道:“你母妃去世不过一年。”虽说的轻浅,他却从这个向来冷硬的男人眼里看到了沉重的哀悸。

  幸念焦还未想到怎么答,他却又自说自话起来:“之前在隶役房里都未觉得这般难挨。”

  他又满上了一杯酒,座子上摆满了空坛子,可他的眼神却清醒的极,似是连买醉都成了奢求。

  “人总是这样,尝过甜的,便再也熬不住苦。”他把玩着饮完的空酒杯,道:“世人都说你母妃走运,只是在恰好的时间接近了我,便得到了一生的专宠。”

  他放下酒杯,缓缓笑了起来,眼里流转着温柔之意:“实则不然,若是换个其他人,亦或者是原来的宁皎,都不行。”

  幸念焦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却又不敢置信:“父亲……何出此言?”

  辛元政笃定道:“念焦,你知道我在说什么的。”

  他将桌子上的幸国新律翻了开来,手指轻缓着落在文字上,言语轻缓:“哪有女子会像她那样,三两句间就把蝗灾的解决办法想出来?哪有女子会像她那样,随手一写就是一部律法集?”

  “她不过是宁家一个不受待见的庶女,她的生母仅是识得几个字罢了。”

  “父王的意思是说……”幸念焦望着他,讷讷开口。

  辛元政偏头笑了下,接了他的话:“从前未有细想,现在越发觉得你母妃死之前说的那句话是真的。”

  母妃死的那日他也在榻前,对父王那句话他也还记得,本不过是句安慰的话,怎的就成了真的?

  ——你看你,多大年纪了,还哭哭啼啼的做什么?

  ——没有那么难过的,下辈子我们还会再见的,你啊,只需要安安静静的等着我就行了,我不会骗你的。

  “你母妃死后,我常常做一个梦,梦里的她很奇怪,从一开始就很奇怪,仿若是另外一个人。”

  那是他发现郑钦对宁袭月不一般的那天,郑钦被他逼得不行,声称心悦宁皎,想拿她做挡箭牌,现实里宁皎是会拒绝郑钦然后说要在他身边伺候的,可在梦里的这个宁皎她低着头不敢啃声,而后被迫嫁给了郑钦,和他再没见过面。

  他也没有打败郑钦,只是与他斗了个两败俱伤,一个皇帝死在一个阉人手上,想来也是可笑。

  而在他死前看到的最后一幕,是他极为敬重的贵妃抱着那个阉人哭得肝肠寸断,连他的尸体都没有看一眼。

  辛元政慢慢起身,走向那片她最喜爱的桃林:“原来,没有你母妃的人生会这般的无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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