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业凰图——凤舞翔临 各方觊觎
凤琉璃2018-12-24 15:104,369

  “你想要怎么办?”

  “你猜猜。”

  他看向我,收起目光中的冰寒把我拉到身边坐着。我想了下说:“吴参该赚了,这下他的小儿子也能回去了。”

  他宠溺地把我微凉的手捂在手心里,“也就你能猜得这么准。”

  这话说得倒没错,因为这天底下,恐怕也只有我看到的是最真实的他。

  “等我下。”

  他说着站起来,过了一会儿拿来一个玄狐皮筒子塞给我,“你先拿着暖暖手,才十月,手怎么这么凉。”

  “我不冷。”

  我说着就要把皮筒子放一边,他却强制性地抓着我的手塞进皮筒子里,“你在这里等着我。”他顿了顿向外面喊道,“宣吴夙!”

  说话的同时,他直起身子,漆黑的眸子在一瞬间变得寒冽漠然!

  大临宫城·皓华门

  “公公,皇上召见臣到底是——”

  “吴大人,您就别问了。”

  领路的小太监打断吴夙的话。这一来吴夙心里更是紧张。自从他今日听说自己的兄长逃了出去,就一直心惊胆战,唯恐自己一个不小心就成了兄长的替死鬼。

  吴夙在自己的府中左等右等就是不见有消息传来,就连那位帮助他兄长逃出兴京城的贵人也不见有什么动静。可越是安静,吴夙心里就越是七上八下。

  先不说这件事会不会让自己的父亲起兵谋反,只要这件事情败露,等着他吴夙的就只有死路一条。而那位贵人最差也不过是个削去爵位的结果。但如果他吴夙的父亲敬清郡王吴参真的反了,恐怕连那位贵人也免不了做刀下鬼!

  “吴大人,到了。”

  领路的小太监冷不丁的一句话把吴夙吓了一跳。他停下来,仔细地整冠正衣,而后才深吸一口气,往凌乾宫中走。

  事已至此,大不了是一死!

  吴夙想到这里在心里冷笑一声,逼急了他,大不了是个鱼死网破!但那些收了他吴家银子的高官们,说什么也不能让他吴夙死的太难看吧?!

  此时的孝亲王府也是一片肃然,府中的下人们连走路都踮着脚尖,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惹了大堂里的“炸雷”。

  大堂中虽静,但站在大堂中的孝亲王爷则一副怒发冲冠的样子,连手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

  跪在孝亲王面前的南宫括虽然面上发白,但嘴里却毫不示弱——

  “父王,就算他是皇上,不也要喊您一声‘叔伯’?您的面子他说什么也要给。再说,皇上未必就知道吴家的大儿子是我放走的。”

  “你……你、你、你还敢说!”孝亲王怒得连声音都抖起来,“你父亲说白了也只是臣子!臣子!你到底懂不懂?我早就告诉过你,不准收吴家的银子,你是仗着自己姓‘南宫’是怎么着?!我实话告诉你,你别以为能瞒过皇上,皇上连你南宫括肚子里的肠子打几道弯弯都知道!东——”

  孝亲王怒目圆睁,差一点就把东海的事情说出来,但他到底是及时住了口。若是这件事情泄露出去,他这一大家子恐怕连丝活气儿都没了!

  可南宫括却仍是混不在意地顶嘴道:“父王,哪有您说的那么严重,皇上他——”

  “闭嘴!孽子!”孝亲王怒喝一声打断南宫括的话,“你怎么到现在还看不明白?皇上十岁清乱党,十四岁掌北国禁军,他的手段哪里是你能想的。你别以为皇上现在看起来对你和颜悦色的,要是出了事,他下令砍你的头,眼都不会眨一下!”

  孝亲王说到这里,高大的身躯一抖,眼中也显出几分惊惧之色。

  这时他见南宫括似是还不服气,竟还欲与他顶嘴,便厉声道:“你这个畜生,在外面吃喝嫖赌,人称‘兴京一害’,这回为了还钱给老子捅下这么大的事,你还是个人吗?!”

  他说着朝着南宫括一脚踹过去,南宫括闷哼一声,恨恨地看向孝亲王。这一来孝亲王更是怒不可遏,大声喝道:“来人!把这个孽畜的腿给我打断!”

  “王爷!王爷!使不得!”

  孝亲王话音刚落,一个妇人从里间奔出来,正是孝亲王妃。她“扑通”跪在孝亲王面前,抱住被踹翻的儿子,“老爷子,括儿虽犯了大错,但皇上不是还没发话吗?”

  孝亲王也是气极,一跺脚,对着自己的发妻吼道:“他不懂事,怎么连你也糊涂了?!这个畜生就是被你惯成了今天这个样子,你怎么不多和太后学学?!”

  “太后?”孝亲王妃愣了下,含泪答道:“太后对皇上那法儿,还是个母亲吗?!”

  “你……”

  孝亲王脸色变了几变,终是跺跺脚,疲惫地垂了手。

  又过了一会儿,他像是突然间老了十岁,弯下腰把妻子扶起来,“罢了,起来吧。括儿从现在起哪儿都不能去,朝廷上就说他病了。另外从今天起,府里的人都给我存着十二分的小心,夹着尾巴做人。”

  大临宫城·凌乾宫·清宁殿

  虽然已抱了必死的决心,但走进清宁殿,吴夙还是免不了有些心惊胆战。他进了门,瞥到那玄黑色便袍一角所绣的赤色天龙,便跪下去,深深一叩首——

  “臣吴夙参见皇上!”

  “平身。”

  吴夙站起来发现那身穿玄色便袍的帝王不知何时已走到了自己面前。

  “吴夙。”

  “臣在。”

  吴夙虽然心里慌乱到了极点,但眼下却仍然强装镇定。这时又听那声音说:“你来看看,桌子上那一摞折子都是参你父王的。”

  吴夙听皇上这么说,那语气波澜不惊,但却似乎有那么一瞬间的停顿。这不禁让吴夙心中燃起一丝希望。他定了定神,走上前拿起一本奏折,才看了没几眼,便又“扑通”一声跪下去——

  “皇上,臣万死!家父对皇上一片忠心,青天可鉴啊!至于串通平南王徐方,臣可用项上人头担保,断无此事!”

  “起来,人死一次就够了,哪能死上一万次?”南宫天翔说着把吴夙扶起来,“朕信你们吴家。你兄长昨晚不是已经回梁州了吗,正好,你替朕给敬清郡王带个信。”

  说完,在吴夙抬头之前,南宫天翔纯黑双眸中的凌厉一闪,但即刻便又回归无边无际深沉如同大海般的淡漠。

  而吴夙先是一喜后又是一惊,皇上竟连他兄长是昨夜出的城都知道!但吴夙虽在这一刻想法万千,此刻却只能按捺下来,故作镇定地摊开一张纸。

  南宫天翔踱到吴夙身边淡淡开口,“爱卿,满朝大臣均料定吴参必反,独朕以为未必。为何?因为兄是在待机而动,以求一逞。”

  吴夙手猛一抖,一滴豆大的墨在纸上晕开。南宫天翔瞥吴夙一眼,接着说:“若徐方及南八夷取胜,兄将挥兵北上攻打京城;若朝廷取胜,兄也将挥兵南下平叛灭贼。因此,兄反与不反,不在兄如何决断,而在朝廷能否击败叛军。”

  南宫天翔顿了顿,走向一边,背对着吴夙道:“爱卿,朕借令郎之笔,送兄两句话:其一,朕必胜!徐方及南八夷必败!其二,兄无论何时来归,朕仍将抛弃前嫌,出宫远迎。兄仍为国之栋梁,朝之忠臣!”

  吴夙写完之后,长长出了一口气。不管未来如何,总归他的一条命是暂时保住了。只是如今的这个结果,却是他从未想到的。

  见背对着自己的帝王挥挥手,吴夙折好信筏行一礼,“臣告退。”

  等在太监的陪同下出了泰安门,吴夙猛地夺过侍从手中的马缰低喝道:“快!不回府了,先随我回梁州!父王这回可能会犯大错!”

  吴夙一边说着,一边已跨上马背。在他看来,无论是谁,和朝廷作对定没有好下场!

  利州·亢城

  “报——!”

  一声尖利的叫声在利州都尉紧绷的神经上破了一道口子。

  “快说,怎么了?!”

  利州都尉几步冲到那跑得气喘不止地传令兵面前,站在他身后的亢城府尹也大步跟过来。

  “大人!望庄丢了,蓟建和百济二族杀入望庄屠杀我百、百姓十……十……”

  那满身是血的传令兵说到这里却已是泪眼模糊,全身都颤抖起来。

  “丢、丢了!”

  亢城府尹腿一软坐倒在地上,片刻后,他像是突然找到了发泄点一般,爬起来望向利州都督斥责道:“将军,这下可全完了!当日本官说望庄危矣,你还不信南八夷会打到我们利州,可现在亢城的门户都丢了!这要让道台大人知道了——”

  “可末将也没想到南八夷在徐方那逆贼的襄助下,这么快就到了利州。”

  利州都尉说着,语气弱了几分,脸上也是白了几白。

  亢城府尹此时倒是恢复了些冷静,他快步回到桌案前,挥笔修书一封,“来人!将此信快马加鞭送递广阴道台大人的府衙。”

  然而不等信使出门,就又响起一声尖利的传报——

  “报——!大人,崖县于三个时辰前被徐方叛军攻下!”

  “什么?他崖县的县令和监军都是饭桶吗?!”

  利州都尉听到这战报,一时间暴跳如雷,忍不住揪住传令兵的领子大吼出来。但传令兵一张沾了血与尘的脸此时却透出一种骇人的苍白,他的眼睛闪了几闪,竟是滚出泪来——

  “将军,崖县县令和监军已经殉了国……监军和县令大人的头,被叛军割、割下来就挂在、挂在……”

  “好了,你下去吧。”

  揪着传令兵领子的手渐渐松开,利州都尉的声音里是掩不住的呜咽。

  站在一边手拿亢城府尹信筒的信使此刻已然是呆了,而亢城府尹此时猛回过神来,歇斯底里地吼道:“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去!”

  信使浑身一哆嗦,扭头跑出府衙大堂。在他身后,亢城府尹已是红了双眼!

  梁州·敬清郡王府

  正是半夜,窗外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到。偶尔吹过的阵阵冷风,把秋日里尚未落尽的枯叶从树枝上撕扯下来。那些仍坚强挂在枝头的褐色树叶经风一扯,便“沙沙”地响了起来,像是哑了嗓子的人在笑一般。

  已过了一天了!

  胡子花白的吴参在床上翻来覆去硬是没有丝毫睡意。他的双眼已布满了血红丝。大儿子回来已过了一天了,可他的小儿子吴夙又怎么样了?

  终于,吴参起身披了衣服,愣愣地望着浓黑的夜。他的脸上不时显出悲戚之色,长子是回来了,可他还有一个幼子尚在虎穴中,这又怎能让他安心?!

  忽然,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伴随的还有焦急的喊声——

  “王爷!二少爷回来了!王爷!二少爷回来了!”

  吴参猛地睁大双眼,一时间竟不能确定自己是否是在梦中。直到他第二次听到“二少爷回来了”才身躯一颤,面上显出些死灰。

  他的手不由得摸向怀里那封信……难不成,乾和把吴夙的首级给他送回来了?!

  正当吴参心乱如麻的时候,门外一个带着浓重鼻音的声音传进来——

  “爹!孩儿回来了!”

  “夙儿!”

  吴参惊喜地从床上跃起,奔到门前拉开门,连自己的衣服掉了都不曾察觉。看着日思夜想的幼子此刻就跪在自己的门前,吴参眼角的鱼尾纹中竟都有了湿意。

  他走过去,把儿子扶起来,“夙儿你是怎么逃出来的?乾和被瞒过去了吗?”

  吴夙听父亲也不称“皇上”,而是直接以年号来称呼当今圣上,皱了皱眉道:“父王,其实就是皇上放儿子回来的。皇上还让儿子给您带了封信。”

  吴夙说着从怀里掏出那封被他暖得温热的信。吴参这会儿倒不急了,拿了信慢悠悠地走回已重新点了灯的屋里。吴夙跟在父亲身后,见父亲就着并不明亮的烛光将信仔仔细细地看了好几遍。

  “父王,咱们还是快降了朝廷吧!这事孩儿认为不能拖。”

  吴参淡淡地瞥了儿子一眼,悠悠地道:“夙儿你知道吗,为父今日还收到了另一封信,是徐方的。”

  吴夙察觉到了自己父亲的异样,心头一紧道:“父王有什么打算?”但不等吴参回答,吴夙又道,“孩儿以为还是把徐方的信烧了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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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世红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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