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枫正和金越悠闲的喝着小酒,聊着机密大事,忽然之间就见金越接了一个电话,变换了一副神情。
白枫灵敏的第六感告诉他,这定然是因为女人。
果不其然,白枫刚酸酸的喝完酒杯里的血色佳酿,金越站了起来,正欲说什么,白枫一副清楚明白了解的模样挥了挥手道:“兄弟我明白,不怪你,去吧。”
金越脸上闪过一丝意外,但很快就淹没在沉静淡漠之中,他毫无起伏的说道:“借我用一下你的车。”
白枫:“……”
“什么车?哪辆车?”
回答他的是金越沉沉的视线。
“好的吧。”白枫默默递上自己的车钥匙,兄弟做到这个份上,他觉得自己胜任中国十大好基友完全没压力。
拿到车钥匙的金越脚步不停,潇洒帅气的大步走向停车场,轻车熟路的坐进了那辆低调奢华的迈巴赫。
有一段时间没摸过车了,金越却没有什么玩车的兴致,发动、踩油门,一道光束似的冲了出去,金越很久没有这么着急的时候了。
——
浔城,池岁一回到酒店,倒头就睡,毫无形象可言,许瑞叉着腰摸了摸脑袋,不知如何才好。
如何照顾醉酒的老板,在线等,挺急的!
等等,许瑞脑海中闪过一道白光。
喝醉酒了……啊,解酒药!醉酒就应该吃点解酒药,许瑞立刻决定开始刷寻找便利商店购买解酒药的副本。
许瑞走了,池岁在酒店里睡得更加迷迷糊糊,然而恼人的是,她就连睡觉都不得安宁。
有个人的影子一直像苍蝇一般,嗡嗡嗡的挥之不去,一会儿对着她温柔的笑,一会儿又高冷的睥睨她,随之而来的是,池岁一会儿快乐一会儿苦恼,怎一个惨字了得。
更过分的是,那人居然还不满足,开始对她动手动脚,好吧,主要是动手。
他好像是拿了一只热包子,直接在她脸上怼来怼去。
这也就算了,那人居然还掐着她的下巴,逼迫她吞咽毒药。
性命攸关之际,池岁想着自己死也要死的明白,顿时心生孤勇,霍的一下睁开了像是被胶水黏着的眼皮子,黑亮的眼珠亮相。
“放手!”池岁冷喝一声,反手一记正当防卫。
实实在在的触感,清脆可闻的声音,池岁清醒了几分,一副眉清目秀的俊俏小脸映入眼帘,伴随着隐隐夹杂着的愤怒目光。
呃,是金越啊……
池岁像个被戳破的气球,立马就怂了,她歇了声音,弱弱道:“怎么是你?”
怎么会是金越呢?金越怎么会是那个大胆毛贼呢?
关键是,她好像还摸了摸他的脸,好像,有些丢人啊。
思维上仅有的一点清晰很快就被用尽了,池岁再次陷入了混沌。
醉酒之后的池岁表现出和往常截然不同的软萌可爱,像是午后阳光下,卧在老宅子廊檐下的橘猫,慵懒恣意,憨态可掬。
金越微微叹息,倒也不在意自己挨的那一巴掌了。
嗯,第二次了,若是以前的自己,定然一下子就炸了,即便是用尽手段也要让那狂妄之徒付出代价。
但现在,那个狂妄之徒是池岁,金越还能说什么呢。
他对着池岁招了招手:“过来,把水喝了。”
“好哒。”池岁两颊上泛着两坨醉颜,眼睛迷茫却又暗藏着一股无辜的美丽。
认识到是金越之后,她表现出了无比的乖巧,金越让她往东就不敢往西,因为她可以劲直往北走。
所以,金越发出了“喝水”、“擦脸”、“睡觉”的指令,池岁每一条都答应得好好的,偏偏没有一条是好好做到的。
金越也是服了,劳心劳力、不辞辛苦的照料着,他完全不敢想象,如果有一天他和……有了孩子,那该是怎么样的一种折磨。
忙活了半天的金越感觉到了工作以来从未有所的劳累,看着大床上平躺着还不安分的池岁,他头疼的按了按额角。
一路开车过来,不知道给白枫留下了多少罚单,不过这都不是事儿,他一颗悬在半空中的心在见到池岁安然的面容时沉浸下来。
赶走了笨手笨脚的许瑞,金越亲自上阵。
虽然,他也没什么照顾人的经验,但他至少知道可以找酒店工作人员要解酒药,而不是开着手机地图,莽撞的跑出几公里外,又屁颠屁颠的跑回来。
许瑞摸了摸鼻子,强忍住没有打喷嚏,他的目光在金越和池岁之间扫荡了一下,一下子接起的神经终于让他意识到,他该退场了。
许瑞一走,金越就以这屋子的主人自居,照料着池岁。
但池岁的皮,超乎他想象。
金越好不容易才坐下缓了一缓,却见池岁又翻了个身,半边的被子没盖住,落到了地上。
金越无奈的起身,做好了今晚彻夜难眠的准备。
拉过洁白的被子,替池岁盖上那只莲藕一般露出来的右手小臂,金越不自觉的蹙了蹙眉心,总觉得好像还不够,他站立了一会儿,拉高被子,每一个角落都给她塞得紧紧的。
最终的成果是,池岁被裹成了一个巨大的蚕蛹,不只是手脚都被束缚住了,就连五官都扭曲了。
金越终于不用再担心她自己掀开被子着凉了。
金越心累的在一旁的小沙发上坐下,向来养尊处优的金大少爷何时有过伺候人的经历,很好,他记住了池岁。
——
长夜漫漫,但守在心上人身边也不过是短短一瞬。
金越照顾了池岁一晚上的最大表征就是他眼睛里的红血丝和难掩的疲态。
池岁醉酒醉的厉害,但出于生物钟的关系,一到七点,她悠悠转醒。
醒来的不适在这一刻冲击着她,头疼、嗓子疼,浑身绵软无力,还热的粘腻。
她皱着眉,翻开了紧紧裹着的被子,起身查看了一下房间。
房间里空无一人,就好像昨晚的大胆毛贼和田螺小哥哥都是她午夜梦回十分的错觉。
池岁梳洗一番之后,敲响了隔壁许瑞的房门。
许瑞很快就给她开了门,但蹑手蹑脚的模样很令人生疑。
“怎么,你房间是有什么人吗?”池岁八卦的挑了挑眉。
“是啊。”许瑞一脸坦荡。
池岁嘟囔:“承认的倒是快。”
“什么?”
“哦,没什么。”池岁皮笑肉不笑的笑了笑,“对了,浔城那边的负责人说是还要商量商量稿件细节,我也不是很清楚这些具体的设计内容,所以打算让你单独过去一趟。这事儿吧说大也不大,组织相信你一回。”
“哦,好的,保证完成任务!”许瑞很是配合,这令池岁不禁犹豫了一下,“这么爽快?什么情况?”
就在这时,池岁听见酒店房间里边传来了一道低沉谙哑的声线:“别吵了。”
池岁震惊了,是个男生!
她忍不住好奇的眼睛往里边望了望,最终却也没看到什么。
池岁悄咪咪用气声和许瑞说道:“我这算不算是无意间发现了一个大秘密。”
许瑞:“……”
他花了不少时间才反应过来,池岁好像是误会了什么,而且,他的取向明明很正常好嘛!!!
“不过,这声音听着似乎有些熟悉。”池岁自顾自又说,她歪着脑袋沉思,想着在哪里听到过。
似乎是……在家,金、金越?
趿拉着酒店拖鞋,踩在柔软的地毯之上,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池岁面前的金越,证实了池岁的猜想。
他一副没睡醒的样子,睡眼惺忪,清澈的眼眸中带着几分小可爱,柔软的发丝翘起了一小揪,深得池岁的欢心。
但这并没有减轻池岁一下子放大了瞳孔的震惊特效,池岁是真的没想到,金越居然一个人来到了浔城。
目光交错之间,池岁率先默默垂下了视线,倒是金越毫无察觉一般,一直看着池岁。
许瑞的目光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似乎很是期待双方的精彩表演。
然而,池岁并没有说什么,她转过身,把视线锁定在了许瑞身上。
许瑞没做亏心事,此刻却也心虚了,他解释着:“那个昨天晚上吧,你不是喝醉了吗?我想着得有人来照顾啊,我一个大老粗哪会做这种细致的活啊,金助理又是你的贴身助理,所以……”
“所以你就连夜让他过来了?”
对于池岁淡淡的质问,许瑞硬着头皮嘿嘿一笑,算是默认了。
所以,昨天晚上的一些梦境可能是真的,池岁的目光渐渐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