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的头是泡酒的最好材料,味道太好了,快尝尝。”他说着用自己的酒杯跟我的碰了碰后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然后放在唇边喝了一口,之后,他喉头滚动,双眼闭着,嘴角带着一抹享受的微笑,再张开眼睛看着我,一缕头发半遮着他的眼睛,显得他的眼神更加迷离和充满诱惑。
“你怎么不喝呢?”他问我,我冲他笑着,然后突然捂着嘴大笑起来,他有些意外地看着我像个神经病似地笑有些不知所措。
我冲他摆摆手,笑意淡化了一些后我说:“对不起啊,我装不了淑女,看你比我还女里女气的就想笑好久了,刚才实在忍不住了,你别介意啊。”我笑着抹了抹眼角笑出的眼泪,他有些尴尬地看着我。
我指了指茶几上的东西说:“你的口味和你的长相真的不成正比,我的意思是,你长的真的挺好看的,如果你换了汉服再给我跳一段琵琶行,也许更美呢。”
他的脸有些变形地看着我,眼里的蓝光更盛,手里握的酒杯咔一声轻响,裂了一道小细纹。
“我这是在夸你的,真的,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男生,哎,我说。”我一条胳膊搭在他的肩上对他说,“我有一个问题一直想问你来着。”他眨巴着眼睛看着我一脸的莫名其妙,但还是认真地听着。
“什么?”
“你。”我用一根手指指着他的脸说,“你用的什么护肤品?皮肤看上去很细腻啊,你看我,毛孔很大,天天风吹日晒的,在你面前,我有些惭愧啊。”说着我用手指戳了一下他的脸。
他一副要晕倒的表情看着我,终于无法忍受跳到一边,手里的酒杯也摔碎在地上,他半浮在空中,身上的白色西装一下变成戏袍,头发长长散着,一张脸却越拉越长几乎占了身体的三人之一的比例,这么看上去很像是一个白面具的风筝。
“哎,你真开不起玩笑,调戏你几句就生气了?不过你生气的样子倒是挺可爱,来,给爷乐一个!”说着我突然出手,一道金光法符随着一声呼啸向他撞去,他翻身一躲,我另一只手也发出一枚,将他从半空赶下地面来。
“小小妖孽竟然占据一方为非作歹!看我今日如何收你!”当一股热流从我进了大门后就涌向全身时我就开始假装害怕,但是无论我怎么装,却没有办法表现出那种站在大门外时的恐惧心理,现在我逼他现出原形后才觉得到了我一展身手的时刻,全身舒畅极了。
站在地上的那家伙先是发了呆,然后皱了皱眉迟疑地问:“你,你竟然是,护法?为何我方才并未看出?”
我冲他翻了个白眼冷笑一声说:“你那是眼神不利,恐怕要去看眼科才好,且,你吸食太多人类血肉,那怨气贪念遮了你的妖眼,你五官五觉自然会迟钝,此理都不懂,此辈也只得成为小妖,成不了大气,快快去寄养堂受过,莫再耽误时辰!”我说着再次抬手向他挥去,他却突然纵身向我扑来,只在半空他的身形又做了变化,竟然变成一只全身雪白的小猫落在我面前的茶几上,抬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向我喵喵地叫着,那眼眸中变不去的,还是那抹蓝光,只是与猫不同的是他的尾巴更长一些。
“你变成猫就能让我免了你的罪孽吗?休想!”我说着抬手去捉它,它却灵活地向一侧飞快地跳去,一面说道:“我不是猫,我是狸,雪狸!”狸?我看着就跟猫一样嘛,我眼看就要跳出窗外,我再抬手去抓,手中飞出一道金光将它紧紧地打落在地,就在我弯腰去抓时,又见一只从沙发后面向窗外跳去,咦,还有一只?
我不及多想,一道金光飞去将它击落,可是又有一只猝不及防地从黑暗里跳出,就这样,我打落一只就又跳出一只,来来回回打落了七八只,最后还是有一只趁机从大门跳了出去。
我几步追出,却一眼看见那白衣少年站在严冬身前,在他的指尖上正有两只利甲对准着严冬的喉咙,而此时的严冬却垂着头已经失去了知觉。“住手!不得再生杀业!”我怒吼一声。
他此时却不再有初见时的那副得意神情,而是祈求地看着我说:“我也不想,如果你逼我,我也不得下此毒手,我们一拍两散!”
我立即向他竖起手掌来说:“有话好说,你要怎样?”
“放我走,我从此不扰人间就是。”他快速地说着。
我一听顿时觉得为难,我不能放他走,又不能不放他走,一面是天法,一面是人命,我该怎么选择,我慢慢放下手,皱着眉思索着,此时,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一声,我拿出来一看,是道长发来的消息,他问我如何了,有没有危险。
我立即问他现在这个局面要怎么破。
不一会儿,道长发来一句话:“要么牺牲,要么放纵,放纵二法,一是放虎归山,二则收在摩下,教其向善。”
我一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禁眉头一开,便问少年:“你小小猫,狸妖,害死人命数条,放你逃走定是不可,如今有两条路可走,一是豁出我这朋友一命,你杀了他我便引来业火将你烧个灰飞烟灭,二是你从此随我一起修行消业,是生是死,只在你一念之间。”
他微微一怔,没想到我又把难题抛给了他,不过这次他并没有做过多的考虑,片刻之后便说:“我本是小妖,从未敢奢望承于护法摩下奉命修行,如若今日能得此缘我自是求之不得,眼下,我从命便是。”说着他收了利爪向我跪拜下来。
我心里不免有些得意,却又不便表露,清了清喉咙说:“你能如此幡然悔悟,自是好事,如此一来,且收了你的妖法,使这里恢复如常,至于那些被你害死的无辜性命,待随我之后教你超度生灵之法,日日夜夜虔诚修行赎一身血债。”
少年听罢,连连磕头谢我,之后便起身抬手挥舞了几下后,四周那些蒿草消失不见,整个院落突然透进了阳光,变得通透明亮起来,对面仓库里也恢复如常。
“当日,那个女阴灵又是怎么回事?”我看着整齐的仓库院落问他。
“那道阴灵本是我找来的食物,被那个家伙冲撞后不好看了,我就想报复他,就附在女尸身上想吓吓他,谁料到竟然半夜把他吓死了,之后,便见这处所在很是清静,于是就占据成了我的窝。”他怯怯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