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看向道长,他却向仓库里抬了抬下巴,示意我进去,我心里骂了一句脏话,他这是要把我往火坑里推啊?万一我进去死里面了怎么办?我老妈肯定承受不住的啊,到时候我的尸体都有可能找不到,就算有严冬在,我在里面也毫无生机啊。
我心里翻江倒海地做着思想准备,严冬拍了拍我说:“走吧,我跟你进去看看。”说着他还顺手把车里的一根钢管给拿了出来紧紧地握在手里。
我咽了下口水,这时站在身侧不远的老板问道长:“你确定这小伙子能搞定?”见道长不说话又转向我,“小伙子,这事你有把握没?要是你给我搞定了,我一定重谢,如果搞不定就早说,咱们再想办法,之前我找来的几个山水先生可折在里面了。”
他这个家伙是存心吓唬我的吗?就不能别说这些吓人的话吗?现在我说我搞不定想跑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但是我想跑也没有办法跑,只得咬一咬牙说:“我,进去看看再说,吧。”他听我这么一番没有底气的话说出来眼光又看向道长,道长摆摆手说:“且去看看无妨,如有异样只管出来,这个仓库就只得废弃不用,以免再伤人命,等我再去找寻高人便是。”
老板也不再说什么只是怏怏地看着我,我抿抿嘴,控制着不让自己的牙齿咬到舌头,扯了下背包带子,正要迈步,突然想起要不要给老妈打个电话呢?
当我们走进院子里,站在那条小路上时,周身立即觉得有些寒冷起来,那一股股的阴风呼呼地在身边打着旋地盘旋着,而身后那扇大铁门竟然突然砰地关合了,我转过身看见道长惊讶的眼神,还来不及迈步,那门已然将我们和外界隔离开了。
我看了一眼严冬,他显然也是怕的,可是在我面前他还是假装不害怕,并四下打量着说:“你看见什么了吗?”
我也向左看着,顺着那些遮挡着视线的草丛四周是一排排的高大仓库,库房门都半开着,一扇扇窗户上玻璃都蒙着厚厚的灰尘。我听了严冬的问话摇摇头说没有,我们就继续顺着小路往前,而小路尽头的那扇门在我们走到一半的时候竟然径自慢慢打开了。
我们立即停步,呆呆地看着那扇门,此时,那门完全打开后,突然从黑暗里出现了一个白色的身影,身影的腰部以下半露在光线中,腰部以上则隐没在黑暗里,我只能大概看到那应该是一个男子,穿着白色的西裤,白皮鞋。
他就那么安静地站在黑暗里,好半天,见我们并没有继续向前,突然开口说话:“客人来了,怎么不进来呢?”那声音也是男子的,声音柔和,语气也很平稳甚至还带着一些笑意。
我再次咽了下口水,扭头看向严冬,他也奇怪地看向我后再去看那个人并问道:“你是谁?”
那人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轻声笑了笑,并向外走了出来,当他完全站在亮光下时我心里竟然顿了顿,眼光也就此被吸引住,那是一个个子高挑的男子,微微发红的头发垂在衣领处,一张脸庞相当秀气,一双清亮如星的眸子里瞳孔的周围竟然带着一抹妖娆的蓝色,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带着笑意的嘴唇,上身白色的西装纤尘不染,双手侧插在裤袋里,他歪着头打量着我们说:“怎么,想就这样站着聊天吗?进来坐吧,有好吃的哦。”
我看着他的笑颜迈步想走过去却被严冬一把扯住,我惊觉中回头向他看去,却看见他拧着眉头看着那人冷冷地说:“这里这么荒芜,你是哪来的?”
那男人听了突然一笑,那笑容也是非常好看,只是他的四只犬齿有些明显,并闪了一下白光,我的心里突然冒出了一则牙膏广告。“你这都看不出来?还想来挑战我?”他说着将手从裤袋里抽出来在身侧抬了抬并耸了耸肩。
“不不,不是他,是我,是我来挑战你的,这样看来,你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可怕。”我上前一步解释着,生怕严冬说了什么话惹得他冲上来一口咬断他的脖子。
他的目光向我移下来,先是怔了怔,然后像小狗一样伸着鼻子向我这边嗅了嗅,突然一笑满意地说:“嗯,闻起来倒像是可口的小点心,我就是喜欢女孩子身上的味儿,吃起来像是提拉米苏。”说着还舔了舔嘴唇,极具诱惑。
严冬一听有些急了,也不管他是何方妖孽拿着钢刀就要冲上去被我紧紧地拉着,对面那个白衣少年则挑畔地半扬着下巴看着他,然后一抬手,严冬像是被人用力地推了开去似地落在了大门前而后又被凭空拎起撞在了大门上,紧紧地贴着无法动弹,他大瞪着眼睛看着我嘴巴一张一张地似乎在说让我跑。
我转过身看向白衣少年平静地说:“你屋里有什么好吃的?”
他也许没有想到我会问这个问题,有些意外地扬了扬眉毛笑意昂然地做了个请的手势说:“啊,那可多了呢,进来看看就知道了。”
我背过手,对严冬做了个OK的手势,就跟着那少年走进了那扇门里。
一走进去,我发现这若大的空间里四处也全是疯长的蒿草,只是四周悬挂着小小的如星子般的小灯,在蒿草丛中摆着一圈沙发,中间一个茶几,布置得倒有些野性的温馨感。他站在中央对我说:“请坐,我这就把好吃的拿来。”
我大大方方地走过去坐在沙发上四下打探着,看见那少年走到一旁的墙角下打开一个柜子,从里面拿出两个玻璃瓶来走到我面前将瓶子摆在茶几上,里面黑红色的液体荡漾着包裹着什么,而他则又去对面貌似厨房的地方,拿来了两副餐具在我们面前各摆了一副,这才坐下,但马上又像想起什么来跳起来跑去拿了两个空酒杯,这才重新落了座。
“我不喝酒。”我对他说,他看着我笑了笑,眼睛里的蓝光闪了一闪说:“这可不是酒呢,但是味道更纯正,我的收藏,平时可不轻易拿出来喝的哦。”
他将两个瓶子打开,将其中一个拿起来在我的酒杯里满满倒了一杯,又在他自己的杯子里倒了一杯,我这才看见那玻璃瓶里露出的是一个女孩子的,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