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了一口气又飞快地念诵起驱魔法咒来,可是就在我念诵的时候大风姐更加痛苦的呻吟着,而我也感觉到有一大股冷我在我身边盘旋着,我现在什么也看不见,但是我能确切的感受,那风像刀一般割着我的皮肤但我还是咬牙坚持着,这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就在我念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门被砰然打开,两名狱警站在门里,大风姐哇一声从墙前倒下来我一把扶住了她,狱警们问我们在干嘛,老妙赶紧说大风姐梦游了,没啥事。
狱警们问了几句话见大风姐没有什么事这才回去,让我赶紧睡觉。
大风姐躺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吁着气摆摆手让我们去睡天亮再说,但要让我睡在她旁边,于是他们给我让开了位置,大风姐闭上眼睛,但我看见她眼皮在抖动着,我轻声念诵了一段安神法咒,她才慢慢平静下来睡了过去,到天亮都没有再发生什么事。
“小杨,你以后晚上都睡我旁边。”我们吃早饭的时候大风姐说,然后又给我的饭盒里放了一枚卤蛋。
“大风姐,你能告诉我你晚上看见什么了吗?”我小声问她,她抬眼看看我,叹息说:“唉,老娘在这儿呆了两个月,平时也就偶尔做个怪梦,可是前两天我突然开始梦见有人想要杀我,那玩意儿长的很吓人,脸很长,头发乱篷篷的,四肢细长,对了,你昨晚上念叨啥呢,怎么念了一会儿我就觉得它跑了,前天晚上也是。”
我一听,心里就明白了,肯定又是从哪来的妖魅,于是我问:“在梦见这个怪物之前你干啥了?或者遇见什么人,捡了什么东西之类的?”
她放下饭盒转身从枕头下面拿出一个小袋子来,打开后,露出里面一样东西,那是一条绳编的手链,红色的绳子颜色已经褪色了不少,只是在红绳里还绕着些黑色的东西,我问她是什么,她说是头发,说这是她送给自己老公的第一份礼物,当时他们没有钱,她就亲手编了这条手链,里面还夹了自己的头发,他老公一直带着,现在,她老公不在了,这是他留下唯一没有被没收的东西。
我看着这条普通的红绳心想,这跟晚上的那只妖魅有关系吗?“只有这个?”我指着红绳问。
她听了,迅速往门外看了看,然后扭了扭身,让我俩的身体挡着监控后,她从小袋子的夹层里又露出一个硬币样的东西来,在看守所,是不允许带金属物进来的,不知道她是怎么把这个带进来还没让人发现,要知道进来之前都是要经过全面检查的。
那个小金属片上刻着一些我看不懂的花纹,应该是前两次我救了她所以她才会给我看这个,我大概看了看后她又赶紧收了起来:“那个硬币是我跟我老公第一次出国的时候他给我穿了孔说当个纪念,就这两样,前些日子有人给我偷着送进来的。”
我摇摇头说:“红绳应该没什么,就是那个硬币看上去总有种奇怪的感觉。”
我们没有再交谈下去,因为我们要开始做工了,狱警们拿来了一些手工活让我们做,并且在一旁看着,我们坐在自己规定的位置埋头工作,我心里还在想着那硬币上奇怪的纹路,却也想不出什么来。
到了晚上,我让她把那硬币换个地方放试试看。
于是她悄悄地藏在了马桶后面,结果证实,她没有再做噩梦,但是做代购的其中一个小姑娘半夜惨叫了一声,问她怎么了,她说半夜翻身的时候看见马桶那外的半空浮着一个人,但是她惨叫的同时就消失了,没看清长啥样。
我扭脸看了看大风姐,她笃定地回看着我,一脸的后怕。
“那个东西得把它弄走,不能留在身边了。”我对大风姐说,她摇摇头:“可那是我老公给我的遗物,我怎么能随便扔了?我看你倒是挺会弄的,你应该是有些本事,那些人一定是妒忌你才说你诈骗,你给我想想该咋办?”我把我的事说给她了一些,她原本也是不信,但现在也不得不信我说的话的真实性了。
如果我还有法力,用我的血就可以清洗,但现在我只是个普通人,除了还记得一些法咒,其他什么也干不了,除了让她丢掉,没有别的办法,留下,这间房子的人就都得遭殃。
她想了两天,终于决定把它从马桶里冲走,没有了这枚硬币,有着那些抹不去的记忆也是一样的。
可是就在她准备把硬币扔掉的前一分钟她摔倒了,额头摔破了个口子被狱警送去包扎,那枚硬币却就此失去了踪影。
晚上吃过饭,我趴在床板上给老妈写信,大兰姐小声问我:“你为啥老要让你妈带着雪儿呢?雪儿是谁?不会是你的娃吧?”我摇摇眼眶有些发红地说:“他,是我的一个朋友,失踪了,我想他可是,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上一面了。”不知道为什么,一提起雪儿来我的心里一片酸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进了看守所,所以他弃我而去,还是他出了什么事,之前老妈的信里也提起过,雪儿一直在家里,吃吃睡睡没有什么异样,说让我别担心,她会替我照顾好那只猫的,我有几次冲动地想告诉她,雪儿不是猫,可是一想到这封信要通过审查,才忍着没写。
“唉,有缘自会相见的,我相信,我跟我女儿也终有一天会冰释前嫌的。”她叹息地望向窗外,铁栏杆后面还是一堵灰色的墙,但她好像已经看回了家乡,她当初好赌成性,她女儿劝她她不听,输了钱就去借,借不到就去骗,骗了身边很多人的钱,大概有个六七万,被人堵在门口报了警,她女儿从此没有再理过她,她为此后悔不迭。
信写完让狱警送了出去,我们开始看电视,但是没看一会儿电视就滋滋啦啦的变成雪花点,找了狱警来关了电视,我们就看书看报没有在意有一个女孩子的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