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透明的女人
独杨2019-07-25 09:493,231

  我听着这样的一个故事,我想不起来这个爸爸长什么样子,但是我觉得,我没有资格去怪他,更谈不上原不原谅,他们知道自己要什么,人生苦短,应该去争取自己想要的生活,如果当初没有爷爷奶奶的劝阻,他们三个人都会更幸福的吧。

  我笑着对妈妈说:“我只希望你们都幸福,只要你不怨他,我也不怨。”

  她听了突然展颜一笑:“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的,我也是这么替你回答他的,等将来他们回来了,你去看看他,有什么话,你跟他当面说,也让他看到你这样健康,让他知道,我们都过的不错。”

  我用力点点头,彼此相视而笑。

  回到家,我还是保持着每天锻炼的习惯,我想让自己更健康,好一力承担照顾她的担子,同时我也在找工作,可是对于一些坐办公室的文职工作我是怎么也习惯不起来,按她的话说,我曾经就是个白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睡了一年之后的我完全转性,不爱坐办公室,不爱裙子高跟鞋,不爱长发,不爱涂脂抹粉,反倒喜欢一些随意的风格了。

  周末,我们去逛街,妈妈说要给我买一部新手机和新号码。

  我穿着裙子,怎么都觉得别扭,似乎一整条街的人都在盯着我看,我穿的高跟鞋也像是借来的,走几步就会扭一下,连妈妈都觉得难受。

  终于我们在一家商场门前停下,我说我需要去重新换一身行头。

  在一间运动品牌店里,我换了一身藏青色的运动服,一双一见钟情的运动鞋,当我换上之后突然有一种重获人生的感觉,就像一直在台上唱戏的人下了台卸去厚重的油彩,脱掉沉重的戏服的感觉。

  那条裙子被我放在袋子的最下面,也许我永远不会再穿上身,就当它是一个纪念品吧。

  在另一家点我又买了一个双肩包,正配这身衣服,那个牛皮的时尚背包也和裙子一起去做伴了。

  而在楼下的理发店,我指着一张男明星的短发让理发师给我也剪一模一样的时被妈妈阻止了,她苦口婆心地说我当初如何如何爱这一头长发,如何花心思保养,这一剪子下去就都没了,可是我就是在期待着这一剪子啊,我不要什么长发,它对于我来说太罗嗦,就是一个麻烦。

  我执拗地想要剪掉,她无奈只得同意,于是我兴高采烈地坐在镜子前,理发师一再地跟我确认,直到我想要自己动手时他才作罢。

  我看着头发在剪刀的咔嚓声中慢慢变短,我的心情也正如初升的太阳一般从黑暗的阴霾中展出光彩来,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时觉得这才是真的我,是我想要的我的样子,细碎的短发,一看就是活力充沛的模样,爱死了。

  我站在母亲面前时,她有一瞬间呈现出一个看陌生人的眼神,她不认识我了,说曾经的我是一个甜美的淑女,现在的我,像个男孩子。

  是的,这就是她简单的形容词,有些失望,但片刻又笑着说,只要我喜欢就好,只要我健康地在她身边一切都无所谓,也正好可以重新开始。

  其实我还想告诉她的是,我宁愿让别人以为我是个男孩子,家里有个男人,或者会比家里有两个女人来得更安全和踏实。

  这些我没有告诉她,我怕她伤心难过,而且我还找了一份配送员的工作,工资高一些,虽然辛苦,可是我不怕,我现在需要两样东西,一是钱,二是更有力量,因为我要支撑这个家,她一个人的日子太辛苦了,现在我醒来,这些便是我的责任,该我照顾她的时候了,辛苦一些对我来说利大于弊。

  我们又买了一些她穿用的生活用品,给她去做了个美容,化了淡妆,买了几条裙子和鞋子,把她打扮得美美的,我告诉她,好日子就要来了,以后她就负责貌美如花,我来负责赚钱养家,她看着我先是笑,眼泪却又涌出眼眶。

  就这样,我的新生活就这样开始了,两个人,相互依靠,简单也幸福。

  我每天出去工作,回家等待着我的是一桌热乎乎的饭菜,我很知足于此,她原来枯黄的面容也在一天天红润起来,脸上的笑容也多了一些,整个人看上去和在医院时完全不一样了。

  我的工作也很简单,跟车送货,和我一起工作的是个比我大两岁的男孩子,叫严冬,一开始他还以为我也是男的,卸货搬货都由我来,后来公司业务看见了就告诉他不能让一个女孩子干这么重的活时他才知道,怪我不早说,我笑着说这点活我一个人干得动,他平时开车也很辛苦,我多干一些就当锻炼了。

  从那以后他只让我抬一些轻的东西,什么卷纸啦,小包装的矿泉水啦,方便面之类的,我们也慢慢的变得默契起来。

  我以为日子就这样过下去了,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发现我的身体有一些不太正常的表现,或者说,我跟其他人有一些不太正常的表现,比如,我会在夜色下看见别人看不见的东西,我明明看见草丛里有一朵奇怪的花,可是别人却看不见,而在梦里我常常会在一个很奇怪的地方念叨一些我自己完全不知道的文字,我会看见一些人影周身散发着光芒在跟我说话,可是说什么,我听不清也听不懂。

  甚至更多时候当我去一些小区,一些猫猫狗狗的就会聚到我身边来,甚至有一次我们开车,一辆拉着牛的大货车从我们身边路过,那些牛都纷纷扭头看着我,并向我垂下头去,像是在行礼似的。

  对于这些开始严冬也表示出了惊讶,但后来也都习惯了。

  直到有一天,我们回来的早,正在办公室跟别人聊天,我看见部门经理垂头丧气地从外面进来,不断地打喷涕,严冬问他是不是感冒了,他点头说是,然后就伏在办公桌上。而我却是清晰地看见在他身边站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那个女人像个影子一般,就像是站在橱窗前看见自己的影子一样的感觉,那个女人一直看着他,眼神里是无限的悲苦。

  我开始以为是自己看花眼,揉了揉眼睛以后,发现她还在,而其他人则并没有看见她在那,甚至还从她的身体上穿越而过。

  我不知道当时自己的眼神是怎样的,反正当严冬看向我的时候倒是吓了他一跳,忙问我怎么了,脸色怎么那么差。我慢慢地靠近他,冲部门经理的方向抬了下下巴问他看见什么没有。

  他回头看了看说:“经理感冒了,怎么了?”

  我摇摇头说:“我觉得他不是感冒了,你知道他的情况吗?结没结婚?”

  严冬一听有些好笑地看着我问:“怎么?你不会看上他了吧?要不要我牵个红线?”

  “牵你个头,快说。”我在他身前拍了一下,他这才正色说:“他本来是要结的,可是又没结,好像是未婚妻出车祸死了吧,他没说,我也没问过,是听其他同事说的。”

  我一怔,未婚妻?“长头发?瘦瘦的,嗯,眼睛不大,下巴上有一小块不是很明显的疤?”我向他描述着我看见的那个女人,他木然地摇摇头说他也没有见过,但这话却让站在我们旁边翻杂志的业务听见了,惊讶地抬头问我:“你怎么见过她?”

  我赶紧看着他瞪大眼睛问:“他未婚妻真长这样?”他肯定地点点头然后拿出手机,调出一张照片来支在我面前,照片上面是几个人的合影,站在最中间的就是部门经理,他身边的一个穿白体恤牛仔裤的女孩子正是现在站在部门经理身边的那个。

  我呆呆地看看照片又抬头去看那个女人,此时,那女人似乎也有了感应似地抬头看向我,果然,她和照片里的人一模一样!

  我手一抖,差点把手机扔地上,严冬抬手在我面前挥了两下问我:“你没事吧你?看见啥了?怎么脸色都不对了?”说着也回头看了看。

  这时,那个女人竟然以不可测量的速度出现在了严冬身后,严冬不由打了个冷颤说了句:“怎么突然有些冷。”

  我一时之间不知道要怎么处理,我自己反倒有些害怕地退了几步对严冬说:“那个,没什么事,我是不是可以下班了?”

  他刚说了个可以,我就拿了自己的背包冲出了办公室,站在公司门外的路边抬手拦了辆出租车就跳了上去,那个女人站在公司门里的玻璃后一直看着我。

  那是个鬼吗?我战战兢兢地想着,为什么他们看不见,就我能看见?这玩笑开大了吧?

  我回到家将门反锁了好几圈,妈妈奇怪地看着我说:“你怎么了,有坏人跟踪你吗?”我放下包摇头说不是,但还是一面回头看着大门一面坐在了餐桌前一副心神不宁的德行。

  妈妈过来抬手摸了摸我的额头:“也不烧啊,这是怎么了?”

  “哦,没事了,没事,吃饭吧。”我坐正身体拿起碗拨拉着饭,心里却还是惴惴的,好不容易吃完饭我就去洗漱然后回了屋将自己卷在被子里,妈妈敲门我都没下床,说我累了先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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