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就差在门外贴个囍字了。”我参观着房子一面说。
“快了快了,等她一毕业,你们就等着吃喜糖吧。”吴开大大咧咧地说着回头看了一眼楚依依,后者也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给我们拿饮料笑得跟朵花似的说:“你们就攒份子钱吧啊。”
我接过饮料冲她翻了个白眼说:“你能要点脸不?人说娶的就是你吗?”她扑上来拧我的耳朵吼:“你几个意思,今天来是别有目的的吗?想要拆散我们啊?”
我哎哎地叫着直喊:“吴开,快管管你媳妇,这么不温柔,成何体统,有没有家法?”
吴开赶紧上来劝脸上却笑得不奕乐乎。
阿山则一口一个嫂子的叫着,让楚依依听得心花怒放的。
中午我跟楚依依在厨房忙乎,反正我也不会做什么,只能打个下手,楚依依也才学着做饭,菜切得歪歪扭扭,最后还是吴开来把我们赶出去,他一个人忙了一桌子菜,凉热荤素五菜一汤,看得我们赞不绝口。
“现在怎么都是男生会做饭,女生就什么也不会啊?”我尝了一口连声称赞后说。
“因为,想要留住女朋友的人,就得先留住她的胃,懂了吧?”阿山头也不抬地说着,端起杯子来跟我们碰了一下。
“听这口气,是有女朋友了吧?这么懂?”楚依依问他,他赶忙抬头喝酒,脸却红了一下。
“对了,赵吉祥他们有消息了吗?走了很久了吧?”我喝完饮料问吴开他们。
吴开给楚依依的碗里夹了一块鱼说:“昨天来消息了,说本来海拉的父母都不同意,可是经不得吉祥的攻势,已经把他们一家拿下了,说明天要回内蒙去搞定他的家人。”
“希望他们一切顺利。”楚依依说着也给吴开夹着菜。
“你知道赵吉祥那家伙用了什么狠招吗?”吴开笑着说,我们都摇摇头。
“他说自己特能吃,两天吃一头牛,如果他们不同意,他就住在他家不走,给他们当苦力也行,只要管饭,他能住一辈子,然后在她们家住了三四天,活没少干,不过也快把库存的粮食吃完了,这把海拉的爸妈吓的,赶紧同意了。”
他一说完我们都哈哈大笑,这事也只能赵吉祥能干得出来。
“对了,那万一楚依依她爸妈不同意咋办,你想过没?”我问他。
他怔了怔,回头看了看楚依依,楚依依也看着他。
“不过也不用发愁,就这货,估计她爸妈见有人要倒搭钱也绝对同意。”我说了一句,楚依依听了瞪着眼睛就又想要揍我,笑着吴开话都说不出来。
我们说说笑笑地吃完饭,又坐下来打了会牌,晚上出去吃火锅,又去酒吧坐了一会儿,快十点才散场,这一天我什么都没有想,却发觉,这样还不错。
到了周一,楚依依来上课,我却发觉她脸色不太好,偷偷问她是不是没睡好,她点了点头,眼睛半闭着想要打盹。
好不容易挨到下课,我才有机会跟她说话,我半眯着眼睛凑近她,低声问:“明明知道今天有课,晚上还不好好睡觉。”其实我的意思是,她喜欢玩手机,一玩就到半夜,以前在宿舍我老是在下面踢她的床板,可是现在搬出去,吴开多半会惯着她,她却脸红着说:“那哪里由得我啊,一直习惯一个人睡一张床的嘛,现在旁边有个人在,而且,哎呀,你个未婚小青年,说了你也不懂,少儿不易啊,我爬一会儿,上课了你叫醒我。”
我白了她一眼,骂了她一句没出息。
周二,她说晚上吴开不回来,要去外地进货,得去两三天,我让她回宿舍睡,可是她说晚上还有个孩子的课要上,还是住外面。
结果天还没亮,我就听见电话响,迷糊地张开眼睛一看,是她打来的,她在电话里说自己在校门外,能不能让程大爷给她开开门。
我奇怪她怎么这时候回来,还不到六点,学校门是不开的,她想了想又说还是去附近的网吧待会算了,让我继续睡。
我也没细想她怎么了,蒙头又睡了一会儿才起。
校门一开,她第一个进来,我才知道她没有去什么网吧,而是一直待在校门外面,离得最近的网吧没开门。
她进到宿舍就钻到我的被子里,冻得全身发抖,我发现她竟然只穿着睡衣,外面只套了一件大衣。
我给她煮了一杯热咖啡加牛奶,然后问她是怎么回事。
她说以前吴开在家,她没有发觉,昨晚吴开不在,她睡到半夜就听见房子里有动静,先是有走路声,她以为是楼上或者走廊传来的,并没有在意,可是后来,她就听见厕所里有水流的声音,因为白天停了水,她忘了是不是没有关水龙头,于是就去看,结果发现水龙头关的紧紧的,然后她回到床上,眼睛还没有闭上,水流声就又传了出来,她仔细听着,过了一会儿,她又听见厨房有动静,像是有人在碗柜里翻东西,她不想往别的地方想,只想着会不会是有老鼠,于是她就又去看,但是厨房里安安静静的,什么动静也没有了。
就这样,来来回回的折腾,她只要一回到床上,四周就有动静,她勉强假装听不见继续捂着头睡,因为跟我接触过一些不可思议的事,而且宿舍里还有林姗,所以胆子也变大了些,本以为挨到天亮就好了,可是,等她刚要迷迷糊糊地睡着,突然听见卧室的门被敲了几下,声音非常清晰,她猛地坐起来,一眼看见门前站着一个人,全身黑漆漆的,她吓得惨叫一声拿过枕头就扔了过去,转身打开了床头灯,再看,就什么也没有了,但随之,她听见阳台上的花盘摔碎在地上的声音传来,她再也受不了了,拿了手机和包就冲了出来。
我坐在她身边说:“别怕,白天先上课,今晚我陪你回去收拾它!看看是何方神圣敢在护法的眼皮子底下作乱!”
她在宿舍留了几件换洗衣服,换上后先去上课,期间吴开给她打了电话,她暂时没有告诉他这件事,怕他着急,影响他的工作。
下了晚自习,我拿了书包跟她去她的房子。
我们在外面买了几串烧烤当宵夜,拎着往回走。
晚上小区里很安静,有保安在巡逻,却是没有住户在外面,我们径直回了她的房子里去。
从电梯一出来,我就闻到空气里有一股奇怪的味道,楚依依说有一家人养了狗,脏兮兮的,也不收拾。
我们站在她的房子门外,她开了门却不敢进去。
屋里没有开灯,我们静静地站了一会儿,并没有听见里面有什么,我才拉着她进了屋。
她把屋里所有的灯都打开,然后跑去阳台看,地上果然有一个碎了的花盘,土撒了一地,她去找扫帚清理,但我告诉她,可能只是老鼠作怪,她说只要我在,她就什么也不必害怕了。
我们吃完烧烤,各自洗梳完毕后,我让她给我找个被子,我睡客厅的沙发,让她睡卧室,我也不习惯跟人睡一张床。
于是,我们道了晚安各自归位休息。
我特意灭了自己身上的阳火灵光,等着那位大神光临。
我左等不来,右等不来,就准备睡了,可是正要做梦,却听到了一阵脚步声,同时,楚依依给我发来一条微信:你听见了吗?我回了个是的。
我并没有动,只是安静地听着动静,不一会儿,我看见从大门外,进来一个人!
房间里太黑,我只看见一个模糊的身影先是站在走廊上,四下看了看,然后径直向我走来,我看见这是一个男人的打扮,穿着牛仔裤,普通的皮鞋,上身是个黑西装,再往上就看见不见面孔了,他一直走到沙发边来,似乎是在打量着我,一股股寒气慢慢地围笼过来。
此时,我又听到一阵细小的声音,从他的身后传来,我转了转眼珠,看见又有一个影子从门外进来,却只有上半身浮在半空,一头长发,先是进了洗手间,传来水流声,然后又进了厨房,厨房里立即传来翻找东西的声音。
而站在沙发前的那个人开始慢慢地向我靠近,似乎想要弯下腰来看我的脸!
我假装做梦地扭动了一下身体,好让我转过头来看看他的真面目,他先是后退了一步,见我只是动了动并没有醒来,他这才向前移了几步靠近我后,弯下腰,我半眯的眼睛,看见一张惨白如纸的骷髅一样的脸向我靠近,五官只有黑洞,身上散发着臭味,很像我们刚才下电梯时我闻到的那种味。
那张脸靠得我很近,然后张开嘴向我的口鼻靠过来,在黑暗里,眼前出现这样的一张脸的确很惊悚,于是我也猛地张开眼睛,脸上布满金符,用鬼语小声说了一句:“大胆阴灵,竟然想吸本护法的阳气?!”
他显然是被吓着了,张大了嘴巴向后飘开几乎撞到墙里去,而我的一道法符已经甩出盖住了从厨房听到动静飘出来的那半个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