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你怎么了,不要害羞嘛。”竹竿舔不到妇人的脸,就开始舔她的头发。
妇人头发散发出的幽香足以让他筋骨酥软。
“你是喜欢我的这张脸吗?”
“不,你身体的每一个毛孔我都喜欢。不要再诱惑我了,要是我等不及了,我可是要重重惩罚你的哦。”
夫人伸出手遮住了脸,缓缓地转过头:“那这样的我,你还喜欢吗!”
竹竿看到的那张脸,有一半已经变成了白骨!
他吓得一把推开妇人,两条腿哆嗦着往后面退去。
“你不是说喜欢我的吗?”妇人步步紧逼。
竹竿感觉嗓子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喉结上下蠕动着,就是说不出话来。
妇人发出了尖厉的笑声,她伸出了尖刀般的指甲,鲜血从指甲缝里往外冒了出来。
竹竿一个劲地往后面缩着,脸吓得和床单一般白。
妇人的指甲在竹竿的脸上划着,在眼眶处停住了,猛地一用力,便戳了进去,将一颗眼珠生生抠了出来,随后,三下五除二,揭下了半张脸皮。
指甲又捅进了竹竿的脖子,鲜血涌了出来,在地板上流得到处都是,竹竿的脖子一歪,就这么告别了人世。
妇人把竹竿扶到了院子里,她找到了一根钢管,硬生生地从竹竿的脖子根下穿了进去,从后庭穿出来,插进了水泥地。
竹竿像极了一个稻草人。
风吹了半夜,竹竿脸上的肉渣干了,脱落了,终于,变得和妇人一样了。
一半白骨,一半脸。
第二天一大早,一个小护士首先发现了董事长和竹竿的尸体,迅速跑过去报告给了新任院长。
院长和几个男医生一起,把二人的尸体抬了进去。
欧阳樱开门的时候,一名年纪较长的清洁工正在打扫卫生。清洁工看到她,匆匆离开了。
欧阳樱隐隐约约嗅到了一股淡淡的腥味。她的心里起了疑惑,在楼梯道里仔细搜寻着这股味道的根源。
这时,清洁工又走了过来,手里拿了一瓶空气清新剂,对准走廊里就是一阵猛喷,呛得欧阳樱连连咳嗽。
无奈之下,欧阳樱退回了病房。
薛求和那个光头男,都还躺在床上,没有醒来。
欧阳樱越想越觉得那个清洁工可疑,她拼命地喷空气清新剂,无疑是想要掩盖什么。空气中的那股味道,极像是血的味道,莫非那个清洁工杀了人?
一想到这里,欧阳樱又一次跑了出去,她觉得自己的猜想没有错,她要找个清楚。
她看了一眼薛求,他似乎在睡梦中很满足,不愿意醒来。
医院里依旧是冷清如初,三三两两的护士,陪着屈指可数的病人。大多数的门是锁着的,开着的,也大都十室九空。
欧阳樱站在医院的院子里,夏末的太阳照在身上,温度依然很高,欧阳樱吸了吸鼻子,果真又嗅到了一股不寻常的味道。
她背靠着医院大楼,突然听到背后一声巨响,猛地回头一看,并没有看见人,却似乎看到无数双眼睛藏在每一扇窗户里,直直地盯着她。
欧阳樱不知道,她脚下的这个地方,曾经有两具死相极为凄惨的尸体。
转了一会儿,除了那股不寻常的味道,欧阳樱一无所获。她又绕到主楼后面观察了一番,依然没有发现什么结果。
无奈之下,她只得回去。
路过董事长住过的那间病房时,她看到病房门竟然开着。
欧阳樱从门缝向里面瞥了一眼,发现地上有一滩血迹,她一个激灵,猛地反应过来闻到的那股腥味便是从这里发出来的。
确定楼道里没有人之后,欧阳樱从门缝里钻了进去。
她蹑手蹑脚地走到了血迹之前,正准备俯下身子,门突然关上了。
欧阳樱一惊,急忙跑了过去,却发现门是被人从外面锁上的。
她趴在门上,听着外面的动静。
外面传来了脚步声,随后,薛求住的那间病房门被打开了。欧阳樱的心剧烈地跳动着,眉头紧锁在一起。
“薛大哥!”她奋力朝门上撞了过去,立即被弹了回来,如此反复几次,只是做了一些无用功。
心知情况不妙,可自己却被锁在房间里无能为力,欧阳樱愈加心急如焚。
门把手转动了一下,一阵脚步声匆匆走过。
欧阳樱急忙拧住门把手,门终于开了。
病房里,薛求和那个男人还在沉睡。薛求的嘴角向下,而那个男人的嘴角上扬。
“薛大哥。”欧阳樱轻声唤了唤薛求,薛求没有任何反应。
“薛大哥。”欧阳樱的声音大了些,用手推了推薛求。
一动不动。
欧阳樱心下一惊,脑子里立刻闪出了不妙的想法,她颤颤巍巍地伸出食指,往薛求的鼻下靠了靠。
她感受到了一股轻微的热流,当下长舒一口气。
她坐在床边就这么等着,守护着薛大哥。
中午过去了,薛求连翻身都没有翻一下。
到了傍晚,薛求还是早晨那个姿势,那副神情。他似乎僵住了。
“护士!护士!”欧阳樱跑了出去,在楼道里大声呼喊着护士。
护士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白了她一眼:“什么事。”
欧阳樱顾不上多说话,先将护士拉进了房里。
“他一直没有醒过来!”
护士走到薛求床前,敷衍地看了看,伸出手扒开了他的眼皮,没有说话。
“护士,他到底怎么样了?”
“没事,再挂一瓶药水,这是暂时性的昏厥,属于不良反应。”护士冷冷地说。
到了晚上,护士手里拿着一瓶药水和医生一起走了进来。
这次,护士只是在旁边看着,医生亲自动手,给薛求挂上了吊瓶。
“不用担心,这瓶药水挂完,他就能醒了。”医生的嘴角微微动了动。
“谢谢医生,真的麻烦您了。”欧阳樱不无感激地说。
医生刚要走,又转过身来,神秘兮兮看着欧阳樱:“最好留在病房里,不要四处乱走,特别是到了晚上。”
欧阳樱一愣,连连答应。
吊瓶里的药水一滴一滴地注入薛求的身体,他的嘴角向下的弧度越来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