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西有广白
一兜土豆2019-04-11 12:153,252

  “我遇上了两个林檎眠,这也是因为空间崩溃带来的影响吗?”

  “与尊者作对的林檎眠是实像,其余尊者可以将他视为是影子或者是镜中的虚像,尊者遇上的宛丘也是这般道理,初次见到的是宛丘的实像,最近所见的,也不过是虚像。”

  “实像与虚像有遇上的可能吗?”

  “他们发生相遇的概率微乎其微,不过林檎眠不同,他知晓这里的很多规则与秘密,几次三番都精确找到了尊者,尊者见过年轻时候的林檎眠与琯琅,依尊者聪慧,自然也明白了林檎眠对小仙君那般上心的原因,尊者如今与林檎眠结了恩怨,今后若是遇上了林檎眠,要小心为上。”

  “先生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林檎眠与那位年轻的林檎眠遇上?”

  河洛先生拿出一个四四方方的小方盒,方盒有六个面,每面的颜色都不同,且都是由独立的小方块组成,他说:“这是林檎眠的魔方,姑娘翻转,就可以切换不同的镜像,若是姑娘带着林檎眠一同翻转,便可以带他遇见其余的镜像。”

  何奈接过魔方,脸色是一贯的阴沉,看不出是什么表情:“谢过河洛先生。”

  何奈要带着新辞离开的时候,姝禹拉住何奈的衣服:“奈奈。”

  何奈从她的眼神中看出了她的意图,姝禹也想跟着她一同前往。何奈顿觉自己粗心,怎么将姝禹忘记了。

  姝禹探究着何奈的神色:“微微睁大了瞳孔,有些诧异,奈奈你是在惊讶我也想去吗?可是,我真的想跟着你一起去。”

  “我并非是诧异,只是我一行,带不了两个人。”

  “那简单啊,”姝禹眉开眼笑,在原地转了一个圈,变成了一朵水仙花,自觉扎到新辞头上,花朵儿迎风招展:“奈奈,这样你就可以带着我了吧。”

  何奈笑了一下,抱起新辞,腾云驾雾,新辞的脸被何奈用面纱遮了起来,从前他还是一只小猫咪的时候,因为她说他有了小肚子就藏起来不理人,若是被新辞看见自己如今变成了这个模样,不知又是怎么变扭。

  她身在空中,心却不住地往下沉,还有新辞的眼睛……

  等到了叶郡城上空,何奈在周边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落下,姝禹也在瞬间变回了原来的模样:“奈奈,你先在这儿,我去找辆马车来。”

  姝禹离开之后,何奈环顾四周,这里不知发生了什么,到处都是残垣断壁,枯井空堂,蜘蛛在房里结了网,稻子在路边随意生长,她皱起了眉头,这处区域明面上见不着血迹,空气中却弥漫着一阵浓烈的血腥味,她对这种味道本能反感。

  何奈收回视线,打算抱着新辞去找姝禹,却见不远处的房子里有几个小孩背对着她一排站着,她想问问情况,唤这些小孩却没有一个人回头,她走到近处,拍拍这些小人,面前小人身上的衣服剥落,只剩了一截短木,前边的躯壳只剩了一层薄薄的纸,原来是纸扎小人。

  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何奈似乎听到有人在低低地哼着歌,但她留神听,却又听不到了。看台上的灰尘,这个地方应该许久不曾有人居住,这纸扎小人,怎么还完好无损?

  姝禹在外边喊着何奈的名字,她抱着新辞从房里出来,见只有姝禹一人,便问是什么情况。

  姝禹的词汇量在此时又变得匮乏:“加钱,也不来,害怕。”

  害怕?何奈朝着这个小村落打量了一圈,临近叶郡城,荒无人烟的小村子。

  等出了叶郡城,马车夫守在那儿,见何奈抱着一个脸上遮着面纱的人出来,吓得坐在地上:“你,你抱着的是什么,是从里边带出来的吗?”

  “不是,我们三人一道从外地前来,我夫君中了暑,一时之间找不到马车,见这附近有一个村落,打算进去歇息一会,不曾想这竟然是一个荒村,里边人迹罕至,你知道这儿发生了什么?”

  车夫闻此,撑着马车从地上站了起来,跺跺脚,让她们一行人先上马车。

  “姑娘从外地来,那自然有所不知,那村子啊,叫永安村,不过看情形,哪里能守的了永久安宁。十多年前,这里发生了叛乱,叛军屠村,全村上上下下,一个活口都没留下,这西南地方,本身就地广人稀,永安村虽然就在叶郡城边上,但也没有人愿意到那个村子去落户,就这么一直荒着,这条路,是南来北往的旅客都要经过的地方,先前这里还有一个茶摊,但摆摊的刘娘子说附近没有人的时候,总能听到有人在哼歌,有天夜里还看见了一个穿着红衣服的女娃娃,吓得半死,摊子不要了,钱也不赚了,商户进了城才能有一个落脚地,我若不是刚刚送了一个远途的客人回来,在路上歇一会,姑娘也碰不上我。那永安村,姑娘以后还是小心,再也不要贸然闯入了。不过姑娘的相公怎么这般弱不禁风,两位姑娘都好好的,生龙活虎,反而是这壮年汉子,受不得骄阳。”

  “我们家公子生了病,此番就是要去叶郡城里找广白大夫,烦劳先生将我们送到广白先生那里。”

  “那广白先生的诊金可不便宜,小相公的病若是没什么大碍,姑娘大可不必去找他,我认识城里的一位大夫,价格公道,药材的分量也足,不像广百先生,花大价钱才能买到一颗药,这哪里是看病,明明是有钱没处花闲得慌。”

  “不必麻烦了,就到广白先生那里便可。”

  马车停在了广白堂,何奈抱着新辞下轿,姝禹正在结账,马车夫见何奈身板小,但手上的力气这么大,劝道:“姑娘手劲大,看起来也是做活的一把好手,不如离了这病秧子,我姐姐家的外甥,年轻,模样也生得俊,你们今后男耕女织,不怕日子过得不好。”

  何奈瞥了这聒噪的马车夫一眼,姝禹突然之间不知道觉醒了什么技能,骂道:“你个方面大耳的老板凳,外甥像舅,你外甥能好看到哪里去。”

  “你这女娃子,好好说话,怎么骂起人了呢?”

  何奈在姝禹与车夫对骂的功夫,已经走进了这广白堂。

  广白堂说是药房,却没有寻常药铺里的格子,草药种在花盆里,一个看门的伙计都没有。

  何奈继续往里走,见院子里放着一个很大的花盆,花盆周围是郁郁青青的竹子,一个秃头正躺在里边呼呼大睡,何奈叫了一声广白先生,那人并没有回应,她走过去,空出一只手来,揪住秃头的头皮:“春天到了,该发芽啦。”

  广白一惊,从花盆中麻溜地起来,看见何奈怀中抱着的新辞,哎呀了一声:“已经剥掉了皮毛的野兽,还分了块切好,这是专门打来孝敬我的吗?真是客气。”

  他能一眼看出新辞现在的模样,何奈也撤去新辞身上的障眼法,一只无毛的梦貘兽,身上像是被划了无数刀,皮肉一层一层的,她向广白说明来意:“他从光渠中出来受了伤,河洛先生说您这儿可以医治。”

  广白听到光渠二字,将视线移到何奈身上,有些失望道:“原来是那个小丫头呀。不是来给我送肉打牙祭的。”

  “若是先生可以治好新辞,想要多少野味何奈都能为您打来。”

  “哪有这样的野味?”广白撇撇嘴:“可惜了。梦貘兽我还没吃过呢,他们以梦为食,不知梦养起来的肉是什么滋味。”

  何奈照着广白先生的吩咐将新辞放到室内。

  “梦貘兽虽在夜间出没,却并非常人以为的那般阴气旺盛。吞梦织梦,梦里包罗万象,他们乃是以虚幻之相修行,转阴为阳,与时间存在的意义一般,故而梦貘兽一族,便从了时姓。人间为阳,阴梦石不过是人间的镜像,非阴非阳,皆为虚幻,光渠传言中是连接阴梦石与外界的通道,以肉身之体由实入虚,要忍受这其中的虚虚实实,光线为虚,但在光渠中,它就是实际存在的,相当于靠近太阳所感受到的那般,这位小仙君如今眼盲,身碎,也不足为奇。光线灼伤,医治起来说难也不难,说容易也不容易,这只梦貘兽的天劫即将到来,若是安然度过天劫,脱胎换骨,自然也焕然一新,现如今能做的,并非是医治创伤,而是先让他有余力度过天劫。”

  “这里并非人间,天劫也会到来吗?”

  “这里是人间的镜像,若是人间有天劫,这里自然也会对应天劫。他在外界的天劫降临,阴梦石中的他才会遭受天劫。小仙君从前只是以灵体入阴梦石,肉体留在外边,如今全身入其中,外界再无扛天劫的容器。”

  “先生的意思是说,我应该带着新辞再走一遍光渠吗?”

  “非也,是小仙君一人,姑娘现如今,还不能从光渠中离开,你与那位姑娘,并未完全融合。”

  “我与她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我们二人,哪个为实,哪个只是镜像?”

  “这个问题,老朽也不知道答案,等姑娘与那位见了面,一切谜团自然揭晓。”

  “可是新辞如今昏迷不醒,如何才能一个人走出光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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秽灵化妆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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