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旧伤复发,心胸时常感到绞痛。”项梁头上冒着密汗,看起来很是痛哭。
项羽见状赶紧对项梁说道:“叔父,您还是先回府歇息吧,这里的事交给侄儿就好。”
原本项梁准备亲自坐镇,但现在看来身体状况根本不允许,只好点了点头说道:“那好吧,切记一定要小心。”
项梁说完后,就招来两名护卫,一人搀扶着一臂,扶着项梁坐到了马车内,随后在护卫的保护下,马车渐渐向县衙驶去。
就在项羽率领楚军在救火的同时,曲阿城的另一边,乌江巷院的屋顶上,革朱背着手向酒楼方向眺望着。
“项羽啊,不着急,慢慢来。”革朱望着火光冲天的酒楼,嘴角露出一种神秘的笑容。
就在革朱眺望酒楼时,密卫却匆匆从外归来,二话不说就将院门插上,随后急急忙忙顺着木梯从院中爬到屋顶。
“大人不好了,”密卫连气都喘不过来,看样子好像有急事要报,“楚军来了。”
革朱听后大吃一惊,随后慌忙的追问密卫道:“楚军怎么知道我们在此处藏身?”
“大人误解了,”密卫见革朱理解错了,赶忙摆手解释道:“是项梁命令项庄率领虎寅营在全城挨家挨户搜查,楚军马上就要赶来乌江巷院了。”
“下次说话说明白。”革朱顿时松了一口气,然后没好气的对密卫说道。
“属下知错了。”密卫慌忙抱拳告罪道。
看着不知所措的密卫,革朱笑了一笑,接着向他问道:“众人都进入暗室了吧?”
在这个不算很大的乌江巷院内,有一间能容纳数十人的暗室,这是革朱早就吩咐密卫去做的事,俗话说的好,狡兔还需三窟呢。
“大人就放心吧,他们早就进去了。”密卫对着革朱抱拳回应道。
革朱点了点头,然后对密卫深沉的交待道:“一直待在曲阿城内也不是办法,项梁迟早都会找到这里来,这样吧,待到天亮,让他们分批出城,然后在城外的陈家庄待上几天,等项梁北进后,再返回曲阿城内。”
“明白了。”密卫见状赶紧回应革朱道。
就在二人刚讲完话,院门外就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紧接着火光照映在院门上,随后院门就被来人重重的敲打着。
“里面的人听着,有细作藏在城内,大将军有令,挨家挨户搜查,快将门打开。”楚军的声音穿过了院门,传进了革朱的耳朵。
革朱见状一言不发,只是快步走到木梯旁,顺着木梯向下退去,密卫也紧随其后,没费多少功夫,二人就已经站在院中。
“军爷稍候,小人来了。”待革朱走到门后时,突然提高自己的音量,脸上还带有一种猥琐的笑容。
砰的一声,革朱刚将门栓拔出,门外的楚军就已经不耐烦了,一脚就将院门踹了开来,革朱躲闪不急,一下子被门拍倒在地。
“哎呦。”革朱躺在地上,双手搂着肚子,故作很是疼痛的样子。
鱼贯而入的楚军可不管这些,虽然只有一什(十人)士卒,可还是毫不客气的举着长戟将革朱团团围住了。
“开个门用了这么久,该不是屋内藏有细作吧。”楚军的什长从一旁走到革朱面前,看着革朱冷声问道。
革朱见状赶紧换上一副谄媚的笑容,然后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指,将直指着自己咽喉的长戟拨弄到一旁,不待什长反应过来,猛地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
“你要做甚?”什长看着身手敏捷的革朱,心中顿时大骇,来不及反应就将佩剑拔出剑鞘,剑锋直指着革朱的胸前。
“军爷别误解,小人没有恶意。”革朱慌忙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有别的意思。
“这是小人的一点心意,还望军爷与众位兄弟笑纳。”革朱从腰间拿出一两银子,然后笑嘻嘻的凑到什长的身旁,随后不动声色的将银子塞到了什长的手里。
什长摸着手中的银两,脸上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心中早就乐开花了,一年的军饷才能有多少,这一下子就得到一两,换作谁都抵挡不了这样的诱惑。
看着什长缓松的表情,革朱在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果然无论是何人,都很难抗拒真金白银的诱惑。
“不错不错,”什长拍了拍革朱的肩膀,“但大将军有令,无论何人都要接受虎寅营的搜查,所以对不住了。”
本来革朱就不抱有不搜查的心思,只要能麻痹眼前的楚军,就算被他们发现了,也有反抗的时间。
“既然是项大将军的命令,小人也不敢不从了。”革朱笑着对什长说道。
什长见状点了点头,然后对手下的士卒挥手喊道:“快搜吧,搜完这一户,还有下一户呢。”
什长也不是傻子,这句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就是让士兵随便搜查一下就可以了,只要搜查了,回去对上面也好有个交待。
不亏是什长手下的兵,理解什长的话确实很快,没用一柱香的功夫,楚军就将整个乌江巷院搜查了一遍。
“好了,收队,赶去下一户。”什长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招呼着楚军向外走去。
“呼。”看着楚军消失在门外,革朱不由的松了一口气,然后赶紧上前将院门插上栓。
随后革朱赶紧返回密室,现在就等着天一放亮,到那时候,就能逃出生天了。
酒楼前,原本势不可挡的大火,在数千楚军的努力下,总算将大火扑灭了,不过原先的酒楼已经变成了一堆废墟。
“大哥,你没事吧?”正当红着眼的项羽累瘫坐在地上时,项庄却驱马赶到了身旁。
项羽对项庄笑了笑,然后安慰他说道:“你就放心吧,大哥没事。”
“那就好。”项庄愁眉苦脸的坐在项羽旁边,看样子好像有什么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