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司马大人,王上来了。”护将引领着景驹,曲曲转转间总算发现了秦嘉所在,护将见状赶紧走到秦嘉身旁,然后对其抱拳说道。
此时的秦嘉早已惊慌失措,若不是楚军还未攻进彭城,恐怕秦嘉早就逃走了,当他看到景驹来到后,这才上前对景驹行礼。
“微臣拜见我王。”看着眼前虚情假意的秦嘉对自己行礼,虽然很令景驹作呕,但还是不得不勉强的对秦嘉挤出一个笑容。
“爱卿快快起身吧,”景驹笑着走到秦嘉身前,然后双手托扶着秦嘉的双臂,“爱卿领兵誓死抵抗叛军攻取彭城,实在是居功至伟,怎能让爱卿行礼呢?快快起身吧。”
秦嘉听后也就不再多言,直接从景驹身下站起,然后对景驹直言说道:“王上,恕微臣直言,叛军来势汹汹,彭城怕是守不住了。”
“爱卿啊,这可如何是好?”虽然景驹很是厌恶秦嘉,可景驹心中也明白,若是落到城外叛军项梁手中,恐怕情况更是糟糕。
看着慌乱一团的景驹,秦嘉赶紧对景驹安慰道:“王上放心,微臣已有对策,还请王上宽心歇息,待入夜再随微臣一道出城。”
景驹听后赶紧上前握着秦嘉的双手,只见景驹头顶的冕琉摇摆不定,然后对秦嘉说道:“那就有劳爱卿了,寡人就靠爱卿了。”
“报,”正当君臣虚情假意之际,身旁却跑来一名护卫,只见那护卫对着景驹秦嘉相继一拜后说道:“禀王上司马大人,叛军又开始攻打南门了,东西二门亦是如此。”
这时已是未时三刻,太阳都渐渐向西山靠拢,在这短短的几个时辰内,城外的英布领兵已经发起数拨进攻了,双方都伤亡十分惨重,尤其是南门守军,伤亡已经过半。
秦嘉与景驹听后赶紧向城外望去,只见远远望去,黑压压的楚军正在向南门蜂拥而来,城外不仅有万余楚军,还有一辆撞车,其后还有三辆投石车,看样子楚军声势很浩大。
其实秦嘉眼前的撞车与投石车,是楚军仅有的攻城器械而已,毕竟此处不是江东,项梁等楚将一时半会也弄不来那么多攻城器械。
“秦嘉老贼老贼何在,速速出来见本将。”就当秦嘉欲组织士卒抵抗楚军时,没成想城外的楚军军阵却突然止步在百米之外,还没等秦嘉反应过来,楚军阵前的英布便策马跑上前,然后挥舞着长刀向城楼上喊道。
秦嘉听后顿时气就不打一处来,没等英布再次询问,便走到城墙口上对下面的英布骂道:“何人敢如此猖狂,竖子快报上姓名。”
“爷爷乃楚上柱国项梁帐下的校尉英布,若尔等狗贼想让爷爷饶你一条狗命,就快快举着兵器出城受降,或许爷爷一高兴,就饶了你等性命。”英布本就是山贼出身,骂起人来可丝毫不留情面,只见城上的秦嘉脸色涨红,就连英布所领的楚军都纷纷大笑起来。
秦嘉也不是等闲之辈,英布其人秦嘉也是听说过的,当他看到英布竟如此羞辱自己,便也顾不得其他,直接对英布回骂道:“本司马以为是何人领兵,原来是修始皇陵的黥布,这是怎么了,上柱国帐下是无将可用了吗?竟会派受过黥刑之人领兵征伐彭城。”
“秦嘉狗贼别太嚣张,”看着城楼上哄笑一团的秦嘉及其士卒,英布的脸面显然有些挂不住了,“待到城破之日,就是你惨死之时。”
正当秦嘉与英布对骂时,身处军阵之后的项梁与项羽却驱马来到前阵,英布见状赶紧对二人抱拳拜道:“英布拜见大将军羽将军。”
城上的秦嘉见英布忽对一中年将领拜见,便明白此人应该就是楚营大将军项梁,于是对项梁喊道:“城下大将可是江东项梁?”
项梁见状也不隐瞒,而是对城上的秦嘉回喊道:“不错,正是项梁,你可是乱臣秦嘉?”
“乱臣?”秦嘉听后顿时笑了一声,然后又对项梁笑问道:“秦嘉匡扶楚室,立公子景驹为楚王,实乃大功一件,怎么会是乱臣?”
“你先为陈王部将,现如今陈王兵败陈邑,且下落尚不明确,作为陈王肱骨之臣,不思如何找寻陈王下落,反倒寻来不知名的人来冒充楚公子,更裹挟其登上王位自称楚王,这不是乱臣是什么?”项梁可不惧怕秦嘉的嘴,顿时就将城上的秦嘉说的哑口无言。
看着身旁的护卫都在狐疑的听着项梁说话,秦嘉便明白这是项梁蛊惑人心的策略,实际上就是为了搞垮自己而故意说的言论。
“项梁匹夫,你休要胡言,”项梁正满意的看着城上相视怀疑的士卒,那秦嘉又不甘的反说道:“陈王已被其车夫庄贾谋害,本司马身为陈王部将,扶持新王登基明正言顺,怎么会是乱臣?反倒是你,身为陈王册封的上柱国,竟然领如此多数的兵马围攻彭城。”
项梁听后先是哈哈一笑,然后对秦嘉回应道:“乱臣秦嘉,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若真如你所言陈王已死,怎会不见其尸首?”
项梁这句话将秦嘉顿时说的语塞住了,陈王的尸身皆被秦军所取,尤其是陈王的首级,早已被章邯派专人快马送至咸阳宫去。
“项梁匹夫,陈王的首级已被章邯送去咸阳宫,本司马该如何证明?”秦嘉看着城下得意的项梁,不死心的对其反驳说道。
项梁听后拿出了早已备好的说辞,只见项梁对秦嘉回道:“乱臣秦嘉,本将军帐下有召平将军与吕臣将军可以佐证,陈王是否为人所害,二位将军都尚不可知,你有是如何知道的?难不成你私下与秦贼有不可告人的交易?”
“一派胡言,”眼看着身旁 士卒就要受到项梁的蛊惑,秦嘉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拉着身后的景驹向前推道:“项梁,项家世代为楚将,楚王室的景驹公子可还认识吧?”
项梁仔细的看了一眼景驹,然后对秦嘉回答道:“既然你知道本将家族世代为楚将,还敢拉出这不知从哪来的人来冒充楚公子,本将也不妨告诉你,楚国从未有过哪位公子名叫景驹。”
其实项梁根本没有见过景驹,自从楚国覆灭后,项梁便领着项族东奔西跑,早就与楚国的公子没有了联系,不过楚国有位景驹公子,项梁还是知道的,只不过现在的项梁,已经不想再让楚国有这位景驹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