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爱卿。”景驹看到小婉被推开后,完全顾不得自己楚王的尊贵身份,赶紧跑到小婉身旁,然后小心翼翼的把小婉扶了起来。
护将见状心中顿时冷笑不已,看着眼前狼狈的楚王,护将可没有一丝同情的心。
“禀我王,大司马还在南城楼等着王上驾临呢,还是不要耽搁时间了。”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南城楼的上的秦嘉都该不耐烦了,护将顿时便急不可耐的对景驹说道。
景驹听后知道不能再耽搁了,于是赶紧对护将媚笑说道:“寡人明白,将军再等等寡人,寡人说两句话,就随将军去南城楼。”
“那好吧。”护将撇了一眼狼狈的景驹,然后对着身后的甲士轻轻一挥手,那些甲士便无声的退出了大殿,护将随着也退到了殿外。
“婉姐姐,你没事吧?”待护将与护卫都尽数离去后,这时的王殿又只剩下景驹与小婉二人,看着小婉凄楚的模样,景驹的心好像在滴着血,“都怪寡人,让婉姐姐受惊了。”
小婉见状赶紧对眼前的景驹行礼拜道:“王上切莫自责,小婉没事的,王上不必为小婉担心。”
“那就好,”景驹看着眼前的小婉,突然却露出凄凉的笑容,他有预感,这次离开彭城王宫,很有可能就再也回不来了,“婉姐姐,待寡人离开后,你也趁乱离开王宫吧。”
“王上为何如此说?”小婉听后顿时大惊失色,她不明白景驹此言到底何意。
景驹见状却没有多说,而是接着自顾自的对小婉说道:“在寡人的王榻上,有一个紫檀木做的木箱,里面是寡人偷偷攒有的金银珠宝,婉姐姐走的时候,也一并带走吧。”
“王上。”就算小婉再傻,也明白了景驹的意思,于是跪在景驹的脚底不知如何道出。
景驹见状看了一眼小婉,然后也不再多言一句,接着迈着缓慢的步伐,向沉重的殿门走去,殿门之外,是等待他的死神。
“王上。”景驹刚拉开那扇殿门,身后就传来小婉撕心裂肺的声音,那是一种绝望。
这是什么?是眼泪吗?景驹没有回头,但身体的不断颤抖,加上眼中流淌出的热泪,好像在不断告诫自己,这是不忍,但景驹知道自己不能再回头了,身后伏地的娇人,只不过是秦嘉安插在自己身旁的眼线罢了!
“王上,请随末将前来。”景驹刚迈出楚王殿,早就等候在殿外走廊的护将便领着护卫走到景驹的身旁,接着就要向王宫外走去。
景驹没有办法拒绝,更没有能力反抗,只能像一只待宰的羔羊,在凶神恶煞的护卫中间机械般的行走,荒凉的王宫外,有一辆早就安排好的王车在空地上等着景驹的到来。
“请我王入驾。”众士卒领着景驹刚走到王驾前,护将便转身对景驹随意的拜道。
景驹听后只是缓缓的点了点头,接着拉起自己这身宽松的王袍,然后踩在王驾旁的木箱上,随后一头扎进了车驾内,像是一只被砍断了双翼的鸟儿,被无情的关在牢笼里。
车驾走的很快,听着王车外护将不断催促车夫的声音,景驹便知道事情有些急迫,或者说是刻不容缓,这时王驾已经使出了王宫。
掀起王驾上的帘布,景驹努力的探出脑袋,想看一看彭城城内的模样,自从来到彭城后,这位楚王还从未走过这条民道呢。
映入景驹眼帘的不是热闹非凡的叫卖,而是遍地的狼烟,还有被焚毁的民居,散落一地的生菜,更有数不胜数的乞讨者,其中年老年少者居多,看着这些骨瘦如柴衣衫褴褛的乞丐,恍若间景驹好像看到从前的自己。
“王上,”这时车窗边传来一声喝止打断了景驹的思绪,原来是在王驾旁的护将驱马赶了过来,“现如今城内不太平,王上还是不要向外探视,以免遭到歹人的侵袭。”
看着窗边神情不满的护将,景驹只好默默的放下了帘布,歹人,景驹在心中不屑的笑道,彭城之内最大的歹人不就是秦嘉么?
“王上驾到。”当王驾驶进南城门下时,王驾外的护卫习惯性的高喊了一声,令他没有想到的是,来往的士卒为了抵抗城外的楚军,竟连瞅一眼都懒的瞅,更别说前来迎候了。
护将与见状也不在意这些,翻身下马后,拍了拍自己盔甲上的灰尘,然后快步走到王驾旁,接着对王驾内的景驹喊道:“禀奏我王,南城楼到了,我王可以出来了。”
无聊了一路的景驹本来都已困意满满,但护将的一声话,一下子便将景驹喊醒了过来,他不敢对其言不,于是赶紧从车内走出来。
刚出王驾的景驹,看到的不是别的,而是成堆的尸体不断被运到城下,然后随意的在墙边一丢,而在上面的是,漫天飞舞的苍蝇。
“王上,请随末将前来。”撇了一眼惊慌失措的景驹,护将便微微躬身对景驹说道。
景驹听后赶紧使劲的对护将点着头,这个地方景驹是一刻也不想多作停留。
“不长眼啊。”上城楼时,只有护将与景驹二人,随景驹而来的护军则都留在了城下,好像有事要去做,正当景驹失神想着时,却撞到了迎面而来的一名士卒身上,那士卒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便对着景驹破口大骂道。
景驹听后顿时低拉着头颅,丝毫不敢对士卒多说一句重话,更别说对其进行惩罚。
“你怎么对王上说话的?”正当那士卒要离去时,前方的护将却折返了回来,接着冷冷的对其说道:“跪下,求王上饶了你的狗命。”
士卒听后这才抬起头向景驹望去,果不其然,站在自己面前的正是身披王袍头戴冠冕的景驹,这一下子就把士卒吓死了。
“求王上饶命啊,”士卒见状顿时就慌了神,接着不顾来往士卒的好奇眼光,一下子就跪在景驹脚底不断磕头求饶道:“小的有眼无珠,无意中冒犯了王威,小人该死。”
“算了算了,”景驹已经习惯了众人对自己的无视,对于士卒的责骂,景驹早就不放在心上了,于是赶紧走到护将身旁,接着对护将说道:“壮士也是无心之举,还是算了吧。”
护将听后一脚踢在脚底士卒的屁股上,然后对他喊道:“没听到王上宽恕你了吗?还不快快谢恩。”
“谢王上饶命之恩,谢王上。”看着脚底下不断言谢的士卒,景驹却没有一丝感想。
“滚吧。”听到护将发话后,士卒这才连滚带爬的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