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餐馆的灯火明亮，美人在摧残光照下，宛若明珠动人。
起先还不断有男的过来，问楚明艳的电话。
楚明艳直接说，“我结婚了。”
随后男人们的目光很自然地在安远怀和陆玮的脸上游走一番，最后落在安远怀脸上，就走了。
安远怀不是很喜欢这种被误会的感觉。
但楚明艳也没说他就是她的老公，他总不好让她不要这么说。
不然就显得太自作多情了。
陆玮把一沓资料放桌上，说，“楚小姐，你和你的丈夫没有就离婚各项内容达成一致，所以只能是诉讼离婚，代表着还会有一审二审，但一般离婚案件的审结周期不会超过六个月，所以你要做好心理准备，这件事可能会耗时半年。”
“好。”楚明艳说，“有什么资料需要我补充的，我会配合。”
“那我回头也跟陈律师说一下。”
楚明艳皱眉，问，“陈律师？”
陆玮看看自家师父，明显还没有跟楚明艳提过。楚明艳也是个甩手掌柜，根本不理这事。他说，“是跟我们一起负责这个案子的律师，我师父觉得以他目前的状态还需要一个帮手。”
“也就是安远怀你没有退出是吧？”楚明艳说，“那我无所谓加几个人。”
这话说得直白，安远怀假装没听懂。
——陆玮是真没听懂。
心里还挺乐。
安远怀说，“我还有事，先走了。”
楚明艳问，“什么事？”
安远怀想了想，“小菀还在等我吃饭。”
有生之年他竟然会拿林小菀来当挡箭牌了，简直是不可思议。
楚明艳微微笑看他，说，“小菀说她回乡下外婆家了。怎么，一起住的丈夫竟然不知道？那看来你们的关系真的跟传闻中一样了。”
安远怀微顿，问，“什么传闻？”
“老同学群里都在说，你们要离婚了。”
虽然这件事两个人有在考虑，但亲口被人这么说出来，安远怀心里像被扎了一根刺。
不深，但很尖锐。
一下就刺进了里头。
有点冒血。
还有点上头。
他挑了眉头，说，“这是诽谤。”
楚明艳没说话，安远怀已经走了。
一会陆玮感叹说，“我师父还是那么帅，护妻狂魔。”
楚明艳问，“他真失忆了？”
陆玮说，“绝对失忆了。”
楚明艳说，“这像是失忆了？”
“是吧。”陆玮好奇问，“楚小姐怎么对我师父的事特别感兴趣？”
他的直觉突然觉醒了。
楚明艳听明白他说的话了，坐得笔直的背往后倚靠，许久才说，“我从高中开始，就喜欢你师父了。”
卧槽还真的是，师父你可真是一朵花，招蝴蝶！
陆玮顿了顿说，“楚小姐，我师父和我师娘感情好得如胶似漆，他们两个之间没一条缝。就算现在有，也迟早会缝合的。”
楚明艳忽然一笑。
在灯光的映照下，妩媚无比。
看得陆玮的心都一跳。
什么倾国倾城妖艳妩媚的词全在脑袋上飞了起来。
转得他有点晕。
从餐馆出来，陆玮还觉得晕乎，还没等他“清醒”过来，忽然一只手搭来。
“喂，小律师。”
陆玮听着声音耳熟，回头一看，不晕了，倒是对方好像有点晕。
苏玲埋首在他的肩头上，眼神有点飘，身体也有点飘，她面颊绯红，打了个酒嗝，明显是醉酒了。
“苏玲？”陆玮扶住她，然后被她熏了一脸的酒气。
……谁不久前还吐槽他师娘酒量差嫌弃来着？
“苏医生？那我们先走了？”
陆玮一看，几个男女还站在那，都带着微微酒气，像是一群人刚聚会完。
怎么就这么巧，在同一家餐馆。
埋头在陆玮肩头上的苏玲手一挥，说，“拜拜拜拜拜。”
几人看看陆玮，笑得特别隐晦。陆玮莫名了一会，突然想到他们该不会是把他当这苏玲的男朋友了吧。
老天，这个误会他可是一点都不想要。
“喂——我跟她不熟啊！”陆玮喊道，但那群人自己也喝醉了，打了车就跑，谁都没听见。
陆玮傻站了一会，不知道是该把她丢在这还是该送回家。
纠结了会，他决定送她回家。
“苏小姐？苏大小姐？”陆玮问，“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苏玲一听，抬头看着他往远处一指，吐着酒气说，“就那啊，那座山，最左边那个洞。”
“……”他想死。
陆玮拿出手机，看看时间，晚上9点，还早，不是会被人打死的时间。他拨通林菀的手机，一接通就哀嚎，“师娘，救命啊……”
刚到家的安远怀打开家里的灯，客厅冷冷清清的，连只虫子的叫声都没有。
林菀那只小猴子不在家，太安静了。
他坐下不久，就看手机，信息很多，但没有林菀的。
也不知道在乡下怎么样了。
住着小院子，吃着农家菜，不用看书，一定美滋滋的吧。
手机屏幕灰蒙蒙，擦得很亮，安远怀能从“镜子”里看见自己，好像没什么活力。
突然手机屏幕亮了起来，瞬间的光照差点亮瞎他的眼。
来电显示——
小兔子。
他还没来得及把以前的称谓给改过来。
安远怀轻咳一声，接通电话，“林小菀，什么事？”
“你徒弟给我打电话，说碰见喝醉酒的玲玲了，不知道她住哪，你赶紧过去搭救。”
安远怀一听，边起身边说，“他怎么不给我打电话，明知道你回了乡下。”
林菀问，“你跟他说我回乡下了？”
“楚明艳说的。”
“哦。”还坐在院子里啃水煮花生的林菀知道他和楚明艳见面了，至少是聊了天，有在联系。
两人沉默一会，林菀又说，“你出门没有？玲玲酒品不好，我怕她揍你徒弟。”
安远怀笑了出来，“我录音了，等苏玲玲清醒了给她听听刚才那句话。”
“你敢。”
“敢啊。”安远怀问，“乡下好玩吗？”
林菀乐悠悠说，“好玩啊，我在吃新鲜的水煮花生。”
说着就开了扩音，“啵”地剥了一颗花生。
安远怀不但听见了剥花生的声音，还听见了乡下特有的虫鸣蛙叫声。
林小菀在那过得肯定比在这里开心。
听她的声音都能听出来。
电梯来了，安远怀挂了电话。
林小菀离开的第一天，好像有点……
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