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静和歌伎美和子开始畅聊,范荣华觉得特别无聊,开始犯困。恰在此时,酒馆里的东瀛人开始鼓掌,范荣华精神一振:“哎?他们鼓掌干什么?”
冯焕也搭腔:“唔呀没错,犯什么病呢这事?”
话音未落,一股从没闻过的臭味飘来,范荣华他们一闻不要紧,当时差点吐出来。此时,酒馆掌柜上总忠信一瘸一拐的跑了过来:“斯密吗噻!对不起各位,我们刚刚开了一坛纳豆,把您们忘了,这味道您们还受得了吗?”
这回连曹静都捏起了鼻子:“这真是,有点臭!”
范荣华一听不干了:“什么叫有点臭啊,那是真臭!”
冯焕咋呼的更历害:“唔呀!臭到一定地步了!这简直比老太太的裹脚布还臭!”
掌柜一个劲的鞠躬:“对不起各位!今天真是抱歉!您要是受不了,就请您下次再光临,我们一定注意,不会这时候把纳豆开坛了!对不起!啊,美和子!”
“哈伊!”
“你把几位贵客送回去,务必送回客栈!各位真是对不起,今天算我请客了!算我请客了!”
咱们说曹静呢,将门之女,出门也不止一次了,知道规矩,赶紧掏出一两银子,放在桌子上了:“掌柜,不知道这够不够,就先这么多了。如果不够,我们下次再补!”
说完,脚步不停,一行六人,如同逃难一般,涌出了酒馆,可算呼吸一口新鲜空气了!这时候,就听“踏啦踏啦”几声响,美和子穿着木屐追了上来。范荣华一看:“姑娘不必送了,你穿木屐也不大方便,就此别过吧!”
“不不不,义父要求的,我一定把各位送到客栈!”
这还缠上了,范荣华一看:“得了得了,我们还真不住在这,外头有车,我们还得坐车呢!”
“那我就把各位送上车!”
这走着,美和子还挺爱说话,问上了:“听义父说,范壮士语出不凡,应该很有文化吧!”
这话一说,其他人都乐了,曹静实在忍不住了:“哈哈!他啊!说斗大的字不识一筐,有点冤枉,反正给他本千字文,他一天是学不会的!”
美和子当时瞪大了眼睛:“纳尼?文化不高,也能说出有道理的话?这肯定是天生的!范壮士好厉害啊!”
说实话,范荣华还真没听人这么夸过,当时脸红了,嘿嘿直乐。曹静一看,多少有点不舒服,凑过来小声说:“怎么样?人家这话,是不是比我说的好听多了?”
“这这这,没有……”
曹静听范荣华结巴,更生气了,一把扯住范荣华的耳朵:“说!到底是不是!”
范荣华当时疼的五官挪位:“哎别别别!疼!疼!”
正闹着呢,就听后面一阵嚷嚷,范荣华他们回头一看,好么!两个东瀛人追了过来,这俩人,晃晃悠悠,似乎是喝醉了,这俩人也不客气,过来就拽住了美和子的衣服。说的什么听不明白,但手脚不干净,在美和子的身上来回乱摸,美和子吓得是花容失色,连连尖叫。
咱们说范荣华他们在旁边呢,能干看着吗?范荣华赶紧给展平一使眼色,展平明白,立刻出手,把俩人脑袋按住了,美和子顺势脱险。再看这俩东瀛人,还不服呢,抡拳就打展平的头,展平一看:“哟呵!还不服是吧?哎!”
展平往后一闪,两拳走空,展平再往前一窜,俩手一摁二人的头,“咣!”就是一撞!两个东瀛人当时眼冒金星,瘫倒在地,这时候冯焕一看,赶紧过来占便宜,对着东瀛人的后背就踹上了,边踹边骂:“唔呀!你们这些混账乌鳖羔子,到了我们大宋,就给我老实点!我告诉你们这帮残头萝卜缨子,调戏妇女,在我们大宋最轻是要打板子的!”
冯焕这正解恨呢,就见远处有人大喊:“亚美路!住手!”
随着话音,两匹快马也跑到近前,上面的两个人翻身下马,只见这两个人,个头都不高,头上都梳着东瀛式的发髻,身穿一身东瀛式的水干,腰间佩刀,要不仔细看,好像两个娃娃。只不过仔细一看,这俩人长得还是不一样的,岁数大概都有三十多,一个是个络腮胡子,高鼻梁大眼睛,脸上棱角分明,看着还颇有点威武的感觉。不过另一个人就差多了,此人稍稍有点胖,眉毛粗重,却是个小眯缝眼,显得有些猥琐。
只见这两个人下马之后,直接把手放在了刀把上。棱角分明的这位,似乎是个头儿,他先说了:“你们滴,竟然敢当街欺负我们东瀛人,大胆!我们东瀛人,妄自尊大,在哪儿也不能受人欺负滴干活!”
大伙儿一听,当时乐了,好么!这成语用的,把自己人都给骂了。冯焕一听,好么!赶上个嘴皮子不利索的,看我的吧!于是他马上回复:“唔呀!说你们东瀛人妄自尊大,这话一点错也没有!而且你们东瀛乌鳖羔子,也太他妈不讲道理,明明是你们这俩人找茬,怎么还说我们欺负人呢?”
“不可能!我们东瀛滴,礼仪之邦,学习的是大唐文化,怎么可能有人找茬呢?”
“呜呀!东瀛还礼仪之邦呢?我看你们,整个一个礼义廉!”
两个东瀛人对视一眼,不明白什么叫礼义廉,冯焕在后面嘿嘿一笑:“呜呀!这都不明白,还学大唐文化呐?俗话说,礼义廉耻,缺个耻,你们无耻呗!”
“八嘎!”
这下就是傻子也明白挨骂了,两个东瀛人当时急眼,“仓啷啷”,把刀给拔出来了,展平一看:“哟!还想动手?你敢!”
伸手也把宝剑拽出,再看冯焕,他倒是没拔刀,而是“刺溜”一声,跑到了小菊的身后:“呜呀小菊姑娘!这俩东瀛人可不太好对付啊,咱们这里除了展平,能打的也就是你了!拜托帮个忙吧!”
小菊一听,一脸的不屑,旁边的曹静一看,得了,先解决眼前的情况再说吧,于是冲着小菊也一使眼色,小菊得令,立刻拔剑跳到前方,和展平并肩接敌。再看两个东瀛人,早就等不及了,手持宝刀,踩着木屐,“踏踏踏踏”,“哈!”
双双举刀,正面劈向展平和小菊。且说展平,他的对手是那威武男,对方来势挺猛,展平没敢硬碰硬,而是侧步一闪,紧接着一个拨草寻蛇,宝剑直奔对方的脑袋而去,威武男一看,赶紧用东瀛刀一拨,展平再一翻腕子,秋风扫落叶,直奔对方双腿,威武男一看,赶紧往后一跃,跳出圈外。
通过这几招,展平也看出来了,东瀛的功夫虽说和中土不尽相同,但高手的情况殊途同归,像眼前这位就是,展平这几招看似稀松平常,学过几年剑的人都会用,但展平火候掌握的不错,碰上一般人,就算要不了你的命,也把你的架子打散了,露出破绽,那下一步想再怎么攻,甚至要你命,也并非不可!可这位不简单啊,几招下来,架子没散,破绽也丝毫没找到!展平一琢磨,行啊!碰上个硬茬子也好,正好检验检验我的功夫如何!于是再次上步进招,跟这个威武的小个子战在一处!
咱们再说这个威武的小个子,展平这几个回合,也让他吃惊不小:纳尼?听说宋国人偏文弱,人人都是书生模样,怎么上来就碰上个厉害的呢?而展平这边,招招紧逼,气势很盛,时间长了输赢难料:卡索!看我宝刀滴干活!
于是这家伙玩了个损的,专拿东瀛刀找展平的剑,展平光顾着进攻,一个没留神,“当啷!”,刀剑相碰。展平吓了一跳,知道对方的刀厉害,赶紧往外一纵,跳出圈外!再看宝剑,当时倒吸了一口冷气,好么!展平的宝剑竟然被削成两截!
再看小菊那边,比展平好点,跟猥琐男多缠了两个回合,也是刀剑相碰,“当啷”,小菊吓了一跳,也跳到圈外,仔细一看,好么!她的剑是没折,但被碰出了一个缺口。
这下完了,再打下去,小菊勉强支撑,展平近乎是赤手空拳,这仗就算败了!可就在此时,就听后面有人大喝一声:“小菊!展平!你们退后,这里看我的吧!”
小菊和展平往回一看,好么!白婶出来了,往那儿一站,威风凛凛!小菊一看乐了,退了下去,展平还不放心:“白婶小心!这俩家伙的刀可厉害!”
白婶还挺有把握:“不用管了!看我的吧!你!你!来啊!”
两个东瀛人对视一眼,似乎他们还不屑以多为胜,猥琐男先举刀就冲了过来。再看白婶,跟变戏法一样,从腰里掏出两根棍子,这两根棍子,大概有胳膊长短,鸭蛋粗细,那是锃明唰亮。再看那个猥琐男,人家,“哈”,一刀劈下,白婶不躲不闪,直接双棍十字插花一架:“哎!”
“当啷!”
刀棍一碰,火星四溅!猥琐男只感觉虎口发麻。紧接着,白婶不待他作出反应,用左手棍往外一拨,右手一棍拍向猥琐男的脑袋,猥琐男一看,吓得魂不附体,赶紧往后一跳,结果跳的慢点,让白婶的棍头在身上扫了一下,这家伙当时翻出一溜滚儿,疼得是龇牙咧嘴。再看那个威武男,这家伙知道白婶不好对付,于是没着急进攻,而是转了两圈,瞄准了机会,运足了力气:“哈!”
当头劈下。白婶可好,又是不躲不闪,双棍十字插花往上招架:“哎!”
“当啷!”
这下可好,跟天上打了一道闪电相似!东瀛人本以为这一刀势大力沉,肯定能把白婶打败,闹不好,连棍带人都给劈成两半!可等砍完了,东瀛人大吃一惊,只见白婶的双棍,仅仅是被砍出一道说深不深,说浅不浅的痕迹,而白婶的膝盖,也仅仅就是稍微一弯。
东瀛人一看这情况,赶紧想往回收刀。咱们再说白婶,接这一下,她也知道厉害,再让你跑了,我就危险了!所以双棍一夹刀,往外一拧,“铛!”,刀棍全都触地,紧接着,白婶单棍把刀逼在地上,抽出另一条棍,直接抡向东瀛人面门。东瀛人也不傻,知道再不放手,自己的头都得被打爆了,只能撒手躲闪。
这两下,把范荣华、展平和冯焕全吓着了:“静静,这个白婶到底是什么来路啊?”
“没错,这也太厉害了吧!练武术要么讲一力降十会,要么讲一巧破千斤,白婶这可是典型的一力降十会啊!”
这会儿,冯焕趁乱,把东瀛人掉了的宝刀捡到手了,冯焕越看越害怕:“呜呀!这刀真是口宝刀啊,砍断了展平的宝剑,连个缺口都没有,可就是没能奈何白婶的棍,那得是纯铁的吧?我的个亲娘啊!那棍子到底多重?”
曹静嘿嘿一乐:“没想到吧!我告诉你们,白婶是我们家的厨子,我爹几番征战,白婶都作为随军火夫,军前效力,因为她身体结实,而且体力充沛,动不动就能做几百人的饭,在军中那可是相当著名的!能没力气吗?”
“可是这也太夸张了吧?”
小菊在旁边补充:“有什么夸张的?就白婶的两根铁棍,军中也是特别出名,平常就是做饭的工具,打起来,比什么武器都管用!”
这正聊着呢,战场的形势是风云突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