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荣华等人跟长脖鹿聊天得知,明州近期有奇事发生,不知是谁,出了大价钱,整个明州的铁匠铺都围着他们转,而任务只有一个,把大批的铁锅炼成铁。
范荣华感觉奇怪啊,于是派展平去暗中观察,这回可让曹静逮住笑话了,甚至连小菊都说了:“这真是有什么大哥,就有什么兄弟,现在连展平都被你们教坏了!”
说完,范荣华和冯焕不住的狂笑:“哈哈哈,就说你对展平有意思!果不其然!”
“唔呀没错!嘴上硬,心里实际早就动了!”
这下,小菊也知道失言了,那是满脸通红,赶紧解释:“不!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说,就你们这些下三滥的手段,要是敢在我们小姐身上用,我跟你们没完!”
这话吼出来,冯焕更是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唔呀!小菊姑娘放心!偷窥你们家小姐,这不可能的!我们没必要,我大哥想去也没那功夫!翻个墙他都没戏!不过我倒是可以提醒提醒展平,让他偷窥偷窥你!”
本来这就是开玩笑,但这句话出来,小菊急了,杏眼圆睁,把剑都抽出来了:“你敢!别管是你,还是展平,但凡敢动这歪脑筋,我宰了你们!”
按下这边闹着不说,且说展平,展平的轻功好啊,直接走到铁匠铺后身,看看左右无人,嗖!上房了,然后就沿着房顶,四处观看,这一看,哟!一个神秘人物,偷偷的在铁匠铺的后门这敲,一会儿的工夫,门开了,此人进去。展平在房上看的清楚,这人进去之前偷偷摸摸,进去之后,如同众星捧月一般!掌柜的也迎出来了。展平仔细听听,这还聊天呢!
“哎哟大爷!您来啦!最新一车的铁已经装好了,您验货之后,我们就可以出发!”
“哟西!你们滴,办得很好滴干活。这里滴,是银子和银票!”
听完这两句,再仔细看看,展平当时慌了,好么!只见此人从后背上卸下包裹,打开之后,里面是无数的银两,展平从此人的脚步轻重,以及包裹的大小,大概估算了一下,这得有近千两白银啊!好么!一个说东瀛话的人,背着近千两的白银来结账,为的是把铁锅炼成铁,怎么那么奇怪啊?
展平不敢怠慢,赶紧从房上下来,回去报告范荣华他们。曹静直挑大拇指:“好啊!东瀛人,还带着近千两白银,宁可累死也不用银票,可见这来路也正不了!我记得滑州案,包叔叔那里还有十几万两银子下落不明,没准问题会着落在这呢!范大哥!你真神了!不过你是怎么想到这里有问题呢?”
范荣华一脸惊讶:“啊,其实我也不知道,只是好奇心作祟,非要弄清楚。碰巧了!碰巧了!瞎猫碰上死耗子了!”
不过这回无论是不是碰巧,众人都明白,遇上了,绝无放过之理!这时候白婶急了:“那少爷、小姐!咱赶紧去看看吧,逮住那个东瀛人,一定问出个结果。如果东瀛人不说,我就把他肠子挤出来!”
白婶这一急,大家都乐了,曹静就说:“白婶,别那么急,这事咱们得从长计议,现在抓了人,人家不说怎么办?”
范荣华这回也出乎意料的冷静:“没错!白婶,你先歇会儿,咱们先派人侦查就行,后头有你发挥的时候!我说展平,你看清楚那个东瀛人的长相了嘛?”
“大哥放心!我看清楚了!”
“那就行了,你就跟着东瀛人,顺藤摸瓜,找到他们的老巢!小心啊,千万别让人家发现了!你也别因为脸盲症跟丢了人!”
“放心吧大哥,不会的!这家伙的个头,我绝对记得住!”
展平走了,曹静一看:“小菊!展平跟着东瀛人,你就跟着这一车铁吧!看看运到哪儿,途中都跟什么人碰过,侦查清楚回来报告!”
“是!”
俩功夫最好的走了,范荣华他们也没别的,等吧!几个人又在茶馆要了几样小吃,开始休息。哎,这等来等去,雅间的帘突然一撩,进来一人,只见此人身穿一身道袍,头上梳着瓦纂,左手拿着一根小旗,上面写着:通天神卦,右手拿着一根手杖,来回直点,背上还背着一大兜子零碎。可等众人看清此人的长相之后,范荣华、曹静以及冯焕,当时汗毛都奓起来了!怎么回事呢?只见此人中等身高,长得白白胖胖,手上还一个大玉扳指,这不是老熟人——范事吗?
再看冯焕,这家伙脾气最急,当时蹦出来了:“呜呀!你不是范事吗?老兔崽子让我们好找啊!给我滚过来受死!”
说着,过去就把这位给拽住了,再看这位,赶紧呼救:“哎哎!救命啊!我不认识你们!”
“呜呀!好你个范事,到现在还装蒜是不是,我先给你的右手也刻上乌龟。再装蒜,老子就把你切开晾着!”
冯焕这骂着还不解气,直接上头一拽,底下一绊,直接把范事扔到了地下,所有零碎稀里哗啦掉了一地,冯焕反身一坐,正好骑在范事的身上,直接从腰里就要掏匕首。这时候范荣华一看:“冯焕!且慢动手!”
“呜呀大哥!跟范事还客气什么?他也没跟咱客气过啊!”
“你稍微等等!这好像不是范事!”
那边曹静也说了:“冯焕,你别着急,这家伙长得和范事的确像,但声音不一样!”
说话间,范荣华到了范事跟前,仔细辨认一番。要说呢,范荣华跟范事,也是几年的主仆了,特别熟悉,可范荣华看了半天,摇了摇头:“冯焕,放了吧!这家伙应该不是,这神态不太一样不说,眼睛也有问题。”
冯焕还满不在乎:“呜呀大哥!曹姑娘,这算什么啊?这声音和眼睛,完全可以装出来啊!而且范事这家伙,在咱家这么几年,滴水不漏,可见装的功夫相当之高啊!不过范事,我可提醒你,你能骗得了我大哥不奇怪,我大哥善良,你可骗不了我!我给你这个混账乌鳖羔子留着记号呢!”
说着,冯焕一抓范事的左手,咱们前文说过,冯焕这家伙坏啊!特别给范事的左手上刻了只乌龟。可等抓起来一看,这位的左手上干干净净!这下冯焕可吓坏了:“呜呀!范事你真有本事啊!手上怎么弄的那么干净?你说!”
说着,冯焕就撅这个胖子的胳膊,扯胖子的脸。胖子疼得嗷嗷直叫:“救命啊!你们认错人啦!我叫周易,不叫范事!”
这时候范荣华和曹静知道,真认错人了,赶紧吼道:“住手!”
“冯焕住手!”
冯焕还不停,最后白婶实在看不下去了,过来一薅冯焕的脖领子:“冯焕!过来!”
哎,这下真管用,跟拎小鸡一样,直接把冯焕拎到了一边,这时候,范荣华过来,把这个胖子搀扶起来:“哎呀!真对不起,我朋友认错人了!”
胖子费了半天劲,总算从地上爬起来,摸到了手杖,点来点去,站起来了:“哎呀!你们是什么人啊?我这一身的骨头,差点被你们拆散了!”
范荣华呢,赶紧就道歉呗:“对不起对不起!您千万别在意!”
再看这胖子,听了范荣华说话,晃了晃脑袋,大喝一声:“怪哉!”
这下把其他人都吓着了,好么!什么怪哉?再看胖子,把盲杖交到左手,用右手拽住了范荣华:“哎呀!听您声音,感觉是位贵人啊!要不,我给您摸摸骨相如何?”
哎,这下范荣华还真有兴趣了!说实话,范荣华多少有点迷信,这倒不是因为别的,当年李国太在草桥镇的时候,得了眼病,以至失明,多赖范荣华这个干儿子照顾。范荣华呢,还挺虔诚,草桥镇有个天齐庙,还有个土地庙,范荣华隔三差五的就去上上香,求求签,问问卦,希望母亲的病能早点好了。哎,之前怎么抽都没有上签,偏巧有一天,突然抽中了一个上上签!而几天之后,包大人驾到,草桥断后,带着李国太进京,治好了眼病,而且让皇上也认了母亲。从此之后,范荣华对这些算命的深信不疑啊!今天这位一说,范荣华还真伸手了。
可咱们说,范荣华干,旁边有人不干啊!谁呢?冯焕!冯焕这时候,鼻子都气歪了,他心说:就这帮算命的乌鳖羔子,多是欺世盗名之辈!不过这帮人嘴好使啊!一开口就能把人整的五迷三道的,嘿嘿!今天你是遇上我了,我让你也露露原型!所以冯焕一拦:“呜呀!我说那个周什么易,你算命厉害是不是?”
周易还点点头:“没错!我叫周易,也专门研究《周易》。至今已经给人算命二十多年了,号称通天神卦!”
“呜呀!通天神卦是吧?听着很厉害,不过你怎么没算算你这眼睛是怎么回事?”
“哎呀,说着我的眼睛来,我可是真冤啊!这道家讲的是天道,就因为我算的太准,泄露了天机,所以老天为了惩罚我,就把我的眼睛弄坏了!现在呢,我也就给人家摸摸骨相,指点一二,多余的不说了!”
“呜呀!既然如此,周易啊,你先给我摸摸,看看我到底什么骨相?”
周易听完,伸手过来,摸了摸冯焕的手:“咦!这位兄弟的骨相很特别啊!简单来讲,就五个字,奸懒馋滑坏!”
五个字说完,冯焕当时就急了:“唔呀!你这个混账乌鳖羔子,臭脚老婆养的,竟然敢骂我,你找死!”
说着,冯焕一拳就和抡向周易的脑袋,范荣华他们一看,心头一凉,好么!这要出事啊!可没想到,就在这么个档口,周易一弯腰,握住了冯焕的脚:“哎!我再看看脚啊!”
这一弯腰,哎!正好把冯焕的拳头躲开,冯焕收不住劲,“嘭”一声就打在了柱子上,好么!整个楼都跟着震了一下,冯焕的手当时就肿了,疼得直咬牙。再看看这个周易,他也不嫌臭,把冯焕的鞋脱了一摸脚:“哎!这脚可更有意思了!肌肉结实,却筋脉不通,如此看来,你的轻功不怎么样,但跑的路可不少,以前是不是老叫家里人追着打啊?”
“哈哈哈哈!”
大家伙儿全忍不住了,笑成一片,再看冯焕,脸色又青又紫:“唔呀!你个残头萝卜胖子,敢侮辱我,老子跟你没完!”
抡拳还要打,这会儿,范荣华他们开始阻止了:“冯焕啊,人家说的挺准啊!你急什么?”
“是啊,人家说的多好,你是不是恼羞成怒啊?”
“唔呀,我……”
冯焕没词了,这时候,周易点着盲杖来到曹静跟前:“哎呀,这位姑娘说得好啊!我之所以有今天,就是因为泄露了太多的秘密,我给谁算,谁都恼羞成怒,老天也不同意,那能不倒霉吗?不过听声音,这位姑娘也很有意思啊,介不介意我来给你摸个骨相?”
哎,问题抛到了曹静这边,不过曹静也挺鬼,虽说当时的社会风气还好,贞操观念还没那么变态,什么饿死事小,失节事大等等,没有。但总归,一个女孩子让一个陌生男子来回摸手,也不那么好看。所以曹静给白婶一使眼色,白婶点点头,把自己的手伸给了那个周易,周易一摸:“嗯?”
就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