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大人的调查,加上范荣华的报告,经过这些内情的勾勒,那个宣谕使丁大人勾结江洋大盗,意图贪污赈济银,以及掩盖此前工程问题,这些意图都很明显了。只不过这下一步,丁大人到底打算怎么嫁祸过来,包大人心里没数。不过包大人心里有底,所以他也劝说范荣华:“安乐公,这次你们提供了重要的情报,立大功了!”
“啊?能帮上包大人就行!不过包大人,您还得小心啊,丁大人要嫁祸给您,这家伙不定打什么鬼主意呢!”
“这个就请安乐公放心吧!丁大人虽然口才不错,但我毫不怕他,想要直接栽赃嫁祸,没那么容易。如果他想来个死人嘴里无招对,那就更难了,我此次带来了二百卫队,数量跟丁大人一样,而且我手下能打的校尉也不少,他想来硬的,只要我们小心谨慎,也没那么便宜!”
范荣华一听,可也是,开封府的校尉,高手如云,在江湖上都排的上号!再加上包大人带来的二百卫队,也算是禁军之中的精锐,敌人就算来个上千人,也未必占得着便宜!而且人家这都属于高手过招,官对官,斗心眼,我们在这,也没经验,的确纯属多余!最后范荣华说了:“那好吧!包大人,您这我肯定放心。但我们既然跟到现在,还想再帮您做一把努力。这样吧,我们负责帮您盯着玄天观,您的人都是官面的,干这事不方便,我们正合适!”
包大人一想,这倒方便,而且范荣华他们铁心要帮忙,把人家撅回去也不合适,于是赶紧嘱咐:“好吧!范千岁,您们可要多加小心,切不可硬来!您只要发现里头有什么异常,赶紧来报告就行!”
“遵命!”
就这样,范荣华和展平辞别包大人,回去找到冯焕。接下来是个大动作了,仨人一商议,那就先回客栈看看吧,那还有个曹静姑娘,得给她找个安全的地方!
可没想到,等进了客栈们,掌柜的跟火燎屁股一样,直接把展平和冯焕拦住了:“二位!二位!你们带来那姑娘,消失了!”
“啊?你待怎讲?”
“你们带来那姑娘,消失了啊!”
范荣华也慌了:“怎么消失的呢?”
“哎哟客官,这可真不怪我们!您不是吩咐我们,每天往房间里送水吗?一个时辰前,我吩咐小二送水去,结果小二进去一看,里头窗户开着,没人了!”
“啊?曹静姑娘不会叫人家绑架了吧?”
掌柜的赶紧解释:“哎,客官,绑架倒不至于,那姑娘还留下了一张字条,您看看!”
范荣华一听,二话不说,一把把字条抢过来,看过之后,气得是哇哇暴叫!有人问了,上头写的什么呢?咱们书中代言,写什么范荣华都得叫唤,他不认识字!冯焕一看:“呜呀!我忘了,大哥,听我给您念啊!上面就写了这么几个字,我走了,安全,勿念。”
“就这些?”
“呜呀!可不就这些吗?”
范荣华一听,把纸条抢过来看了看,有人说了,他不是不认识字吗?是,范荣华不认识字,但看看也明白,这字写的横平竖直,肯定不是慌慌张张写的。如此看来,曹静姑娘肯定没危险。所以范荣华把心放下,把两位兄弟叫进房间,嘱咐道:“好!既然曹静姑娘走了,这事咱也别管了,现在包大人要跟丁大人玩命了,咱们现在的任务只有一个,盯紧玄天观,千万不能有所差池!”
“呜呀明白!”
就这样,三人组开始轮换着,紧盯玄天观,嘿!也奇了,玄天观这些天,竟有那么些送菜的、送水的,老去玄天观后门活动,而且看看左右无人,钻进门里,再不出来。两天下来,范荣华他们掐指一算,好么!玄天观里大概得进了二百多人,这可不是好迹象啊!当然了,这些信息,早都通过三人组,传递给了包大人那边,包大人呢,仍然没动声色,让范荣华他们接着观察。
就这样,到了第三天凌晨,正好展平值班,就见玄天观的后门一开,呼噜呼噜,涌出好几十人,均是身穿夜行衣,这一看就知道,不是干好事去!展平当时心头一凉:看见没?行动了!看这样子,极有可能是要刺杀包大人啊!
于是展平没耽搁,直接撒脚如飞,直奔州衙,要汇报包大人!展平是心急如焚,生怕晚一步坏了大事,所以也懒得绕正门了,直接翻墙而入!今天值夜的正好是展昭,有人进来,吓了他一跳,展昭赶紧拔剑:“什么人!”
展平一听,哟!三爷爷!赶紧过来:“三爷爷!是我!不好啦!我刚看见,玄天观那边出来了好几十人,有不少还穿着夜行衣,好像有行动!”
展昭一听:“啊?那帮人去哪儿了?”
展平想想:“嗯,看样子,应该往您们这边来了。”
展昭一听,冷笑一声:“哼哼!原来如此,让我们放松警惕,突然来个夜袭。你当我们这些校尉都是吃干饭的?你给我等着!”
于是展昭赶紧招呼:“快!全体起床!戒备!”
咱们说包大人这边,因为提早有了准备,所以卫队和校尉这边,别看是分别值班,休息的人也不敢放松,连睡觉都把刀放在枕头边。这时候一听招呼,呼啦!二百多卫队当时箭上弦,刀出鞘,排开了阵势,三十多个老少校尉保镖也全都准备好了,如临大敌!
结果这阵势一摆,好家伙,两个时辰过去,天都亮了还没见动静,这时候卫队有人发牢骚了:“哥哥兄弟,这怎么回事?说半天敌人要来,哪儿去了?”
“没错!是不是报信的看差了?”
再说展昭这边,现在自己的侄孙给了错误情报,挂不住的是他!展昭一把把展平扽过来:“展平,你看准了吗?”
展平还挺委屈:“三爷爷,我肯定看准了!没错!对方有几十个人呢,的确是往咱们的方向来的啊!”
“那怎么还没到?”
“我也不知道啊!”
正在这抱怨呢,就听外头喊:“了不得啦!”
“唔呀!出大事啦!”
大伙一听,哟!是不是敌人来了,马上又把刀枪抄好了,对准门口。等喊话的这俩人进来,大家的气,“扑哧”,泄了!好么,不是别人,范荣华和冯焕!但现在俩人神色慌张,包大人一看,不明白,赶紧问:“范千岁,怎么了?”
“哎哟!包大人,有暴民!”
刚说完暴民,就听外头震天的喊声:“包黑子!出来对质!”
“包黑炭!再不出来,我们就踏平州衙!”
旁边的校尉和卫队一听,都慌了:“包大人,您可千万别出去!”
“没错!暴民没法跟他们讲理。您要出去也行,我们先把暴民赶跑再说!”
这时候,包大人倒是镇定异常:“不用了!多谢各位的好心!不过包某认为,世上没什么暴民一说,只要都能吃的上饭,活得下去,谁愿意没事找事呢?你们不用管了!展昭!”
展昭往上一步:“在!”
“你和王朝马汉,张龙赵虎陪着我,剩下的人,在这待命!”
“是!”
包大人也真胆大,就带着老套路的几个护卫,就敢出来。等包大人出来一看,嚯!这块聚集了上千人,都是平民,但手中都抄着家伙什儿,什么锄头镰刀菜刀等等,一副玩命的架势。包大人倒是不慌不忙,到了门口,让展昭陪在身边,王朝马汉张龙赵虎雁别翅排开,包大人清清嗓子:“各位!本府就是包拯,也就是你们念叨的包黑子,包黑炭。不知道大家找我有什么事?要对质什么?”
哎,包大人正气凛然,这一下,场面还真的镇住了,下面的人吵吵哄哄,当时声音就低下来了。这时候包大人一乐:“各位啊,你们说什么,太杂乱,我听不清。这样,你们找个带头的出来,跟我对峙什么都可以,我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哎,这么一说,人群又乱了一阵,站出来一位,只见这位,长得五大三粗,一脸的横肉,穿的是挺破,但衣服多少有些不合身,这家伙手里拿着把镰刀,出来了:“包大人!我叫孙猫三,今天就由我代表大家问问你,我们的救济银和救济粮呢?”
“哦!救济银和救济粮啊,丁大人那儿有一部分,剩下的,朝廷已经拨下来了,正在运往滑州,算日子,今天应该能到!”
“放屁!我们都听说了!皇上派下来的银子和粮食,在来的官道上让你们给劫了!我说包大人,我们都听说你是个清官,好官,没想到也拿我们百姓当个屁!我们的救命的钱和粮食你也敢劫?你必须给我们个解释!否则我们跟你没完!”
包大人听了,不慌不忙:“哦!这位兄弟,你说的好没道理啊!我乃圣上钦封的安抚使,到滑州来,就是给大家解决问题的!而且我身为朝廷的命官,劫皇上的救济粮,不是自寻死路吗?所以,这都是谣言,大家不要轻信!”
“不可能!我们都有人看见了,外头救济粮真被好几十人给劫了,这些人口口声声说是包大人您的命令!”
包拯一听,手捻须髯:“哦?那本府反问一句,如果这事真是本府所为,本府为什么要让人打着我的旗号去做呢?要知道,如果朝廷追查,此事属实,我最轻可是个斩首的罪过!”
“我呸!你们当官的,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们想不到,也不用去想!你就靠上嘴唇一碰下嘴唇,想把事情给解决了,没门!现在我们要的就是答案,我们的救济粮呢?没有我们就不走了!”
“对!不走了!包大人也不能信!”
还别说,人群里还真有人应和。包大人一看,心中有数,不用说,这肯定是丁大人在搞鬼呢,待我解此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