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封府查抄李宅,把李元宝一家子都抓了,但包大人也清楚,这是皇城司的点,里面的人也是皇城司的人,审问起来肯定困难重重,于是他打算在证物上看看,有没有什么突破!
您还别说,找来找去,包大人看到一套没编号的汝窑瓷器,要说汝窑瓷器,当时直供皇宫,除了皇上个别的赏赐之外,根本流传不到外头!李元宝家哪儿来的呢?不用说,肯定是用钱贿赂,私下制作的!范荣华来兴趣了:“这简单了,包大人,就以这个为突破口,我马上进宫,跟皇上哥哥讨个旨意,让李元宝好好交代,如果有半字虚言,就把他满门抄斩!”
“安乐公不可!”
包大人厉声阻止,直接把范荣华吓得一蹦:“包大人,为什么不行呢?”
“安乐公请想,李元宝不过是个商人,就算他是皇城司的身份,进过皇城司,也不过能看见一般级的汝窑瓷器,可我刚才说了,这可是赏赐一级的,别说他了,皇城司的人都见不着!何谈仿制呢?所以李元宝,乃至皇城司的背后,应该还隐藏着一个首脑,此人是个朝廷重臣。如果您因为李元宝这事,进宫讨旨,这自然是不难,即便皇上宽容,李元宝数罪并罚,也足够一个死了!可对方也就知道了咱们的目的,到时候弃车保帅,咱们这条线索就断了!”
范荣华一听,还真是:“哎呀!那包大人,现在该如何是好呢?而且您说了,李元宝和皇城司的背后,还隐藏着一个厉害的大臣,这人是谁呀?庞太师吗?”
包大人摇摇头:“应该不是!”
“啊对了!我可听说啊,这李元宝有个干爹,那是什么参知政事,对!王大人,静静,这是你跟我说的吧!我看十之八九就是他!”
曹静一听不干了:“富贵哥哥,你到底是什么记性啊?我是跟你说过这话没错!但你别忘了,滑州案之后,这个王大人就自请充军西北,结果掉进黄河,尸骨无存,人都死了,还能搞什么呢?”
哎,这时候包大人倒说话了:“曹姑娘,我倒觉得安乐公说的不无道理!其实此前,我也这么怀疑过!王大人此前,也曾经执掌皇城司,就现在的一把手周一,就是他提拔起来的,可以说是有师生之谊!李元宝也是他的干儿子!至于这套汝窑瓷器嘛,如果我没记错,王大人就曾因为谋划天书封禅有功,先帝赐了他一套!如果李元宝在他那儿见过,再利用皇城司的势力,秘密仿制一套,也不是不可能!”
“啊?包大人,难道说,王大人没死?”
“不可说!不可说!现在我还没有确凿证据,包括王大人那一套瓷器,我也没见过,但这桩桩件件的事情,却都有这个迹象!我也是不得不往这上面想啊!”
大家正聊着呢,就听开封府门口一阵大乱,大伙儿一看,怎么回事啊?好么!展平和小菊终于回来了!二人风尘仆仆,展平还拎着一个木盒,两人在开封府门前下马,直奔正堂!
哎哟!众人一看,他们终于回来了,真想他们啊!也不知他们这一趟,遇上什么难事没有!哎,众人就在正堂看着。哎,展平和小菊走着走着,小菊突然看见,龙天彪在旁边呢,于是红着脸赶紧过去:“龙大侠!”
“啊,小菊姑娘!我……”
“哎呀,龙大侠,我这次可差点见不着你了!”
“我……”
其实龙天彪也没招,此前的事,他也清楚,此次也想跟小菊说清楚,可小菊嘴快啊,处处堵他的话。这会儿,范荣华和冯焕看着就着急啊,好么!小菊凑到龙天彪跟前说悄悄话,展平还不管不顾的往里走呢!所以俩人赶紧下来:“唔呀!展平啊,你急什么?赶紧先急你媳妇去!没看她都凑龙天彪那边去了吗?”
“没错!展平啊,东西先交给我,你先过去,把小菊拉回来!”
范荣华说着,不管展平同不同意,直接把木盒抢过来,可一拿到手里,范荣华感觉不对啊,这木盒怎么有点湿湿的感觉呢?偷着翻眼睛一看,红的!旁边冯焕也反应过来了:“唔呀!大哥,您流血了?”
“我没有啊!坏了!这是盒子里的!娘哎!”
范荣华心慌意乱,当时把木盒给扔了!好在旁边的校尉们都不是吃素的,龙天彪偷眼看着呢,赶紧纵身过去,把木盒接住!呈给包大人!这时候展昭也怕有诈,赶紧把包大人掩在身后,拔出宝剑,挑开木盒!好么!只见盒里头,赫然是个人头!展昭一看,马上断喝一声:“展平!这人头是怎么回事?”
“哎呀!三爷爷,我不是正要禀告吗?是这么这么回事!”
这会儿小菊也过来了,在旁边作了补充。原来,曹老将军的担心是对的,他当时修书一封,说是问候,实则也是嘱咐,我这没事,你务必不要轻动,以免中他人奸计!
然后命令小菊和展平,前去林坎将军那儿。等展平和小菊到了军营,只见里面的人神色匆匆,都忙活着呢!俩人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赶紧用开封府的手续,进到了军营里,直接说明,要见林坎将军。卫兵一看,手续什么都对,赶紧就说了:“请进!我们将军在帅帐呢!”
俩人赶紧奔了帅帐,等到了再一看,好么!帅帐正在收拾,似乎要拔营而走!小菊慌了,赶紧闯进帅帐:“林将军!”
林坎将军呢,也在帅帐里收拾呢,还不错,他到过曹府多次,对小菊有点印象:“你,你是不是我大侄女身边的……”
“没错!林将军,我叫小菊!是小姐的侍女。”
“啊,小菊姑娘不用担心,我哥哥和大侄女的事,那就是我的事,你放心,今天下午,我们就能拔营出发,明晚前锋就能逼近汴梁城!”
这话一出,小菊吓得直蹦:“林将军,您这是要干什么啊?难道是要造反不成?”
这一问,林坎也懵了:“啊?造反?没有啊,小菊姑娘,不是你们的管家曹贵来了,跟我说,我大哥和大侄女被奸人陷害,快被砍头了!包大人爱莫能助,所以默许我带兵入京,前去帮忙吗?”
“不可能!林将军,我们老爷之前是被人陷害过不假,但事情已经解决。我们老爷平安回府,您赶紧罢手吧,不然我们老爷、小姐,包括您,非得给扣上个谋反的罪名!那才是大祸临头啊!”
说到这,林坎还将信将疑:“嗯?小菊?你说这话可当真?”
“当然是真的!这里有老爷的信,您可以看看!再有,我们大管家叫曹福!不叫曹贵!”
小菊说着,把信拿出来。林坎虽然外号“赛张飞”,但对于文墨之事,还是略懂的,除了不能引经据典之外,日常写信读书什么的,还可以。于是他赶紧接过信来,仔细一读,当时倒抽一口冷气:“咝!”
怎么回事呢?原来,信中所写,跟小菊说的一般无二,而且肯定是大哥的笔迹和印章。信中特别提及:我们很可能卷入了一场大阴谋,对方已经得到了曹静的银梳,如果有人把梳子拿到你那儿,要求你干什么,千万别轻举妄动,赶紧把此人拿下,送交开封府!
林坎看到这,赶紧从桌子里,把银梳拿出来:“小菊,你看看,这是你们小姐的梳子吗?”
“没错!林将军,这就是我们小姐的!近来有多少人抢过,这也是我们保护不力,请您恕罪!”
“行了!多余的话不用说了,你给我等着!现在你们的情况,我难分真假!这样,我把曹贵叫来,你们对质如何?”
“好!”
林坎一挥手:“来人呐!命令大军暂缓行动,听候命令!另外,你!给我把曹贵叫来!”
“是!”
两个亲兵赶紧去传令了,一会儿的工夫,那个曹贵走进帅帐,还一个劲催呢:“林将军,大军怎么还不走啊?我们家老爷和小姐,还等着您去救呢!早去一步,双方还能相见,迟了可就追悔莫及啊!”
林坎一挥手:“行了行了!你也别说这个了!现在大军暂缓行动!”
“啊?为什么啊?”
“为什么?”,林坎一指小菊,“你认识她吗?”
“我……”,此人一看小菊,当时一愣,“啊!这不是小菊姑娘吗?林将军,这家伙是个叛徒!内奸!要不是她在内部动手,老爷和小姐也不会倒霉啊!您别愣着了,赶紧让人把他们拿下!”
小菊嘿嘿一笑:“嘿嘿,你说得轻巧啊?我是内奸!林将军,这家伙的名字,可就直接露馅了!林将军来过我们府中多次,可听说过曹贵这么一号人吗?”
林坎一摇头:“好像没有!”
“没有就对了!林将军,我们老爷在家聊天的时候,说起一个典故,作为将领,他崇尚古代的诸多名将,认为人家都位在自己之上,应该学习。所以家丁除了改姓之外,如有和古代将领同名者,也一律改!你这名,曹贵,你可知曹刿论战吗?我们老爷怎么可能有你这么个管家!”
小菊伶牙俐齿,一番话讲下来,咄咄逼人,这下曹贵慌了:“我……我……”
林坎一瞧,心里也明白了一半:“曹贵!这你有何话讲?”
“我……嘿!”
曹贵知道,事情已经泄露了,干脆一抖袖子,“唰!唰!”,扔出两支袖箭!咱们说,袖箭这东西,靠着机簧发力,虽说东西比较小,机簧的劲头有限,远距离起不到作用,但近距离还是挺厉害的,可谓刺杀的利器!今天也一样,这个假的“曹贵”,离着林坎将军和小菊,也就不到十步的距离,机会极好!所以其中一支袖箭,正中林坎将军的头部!而另一支,直奔小菊的前心!小菊也算得上暗器专家,一看这情况,知道完蛋了!再躲已然来不及,只能闭眼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