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瀛人在造反的同时,派出信使,打算挑动辽国、西夏、高丽等势力,一起向宋朝发难,现在包大人仅逮住了一个信使,剩下的怎么办呢?
哎,范荣华出了个鬼主意,利用东瀛人吃生鱼脍和口音的问题,加以区别。您还别说,这招虽然原始,但挺管用!几个月下来,各地都有消息传回,抓住了东瀛信使。当然了,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再说包大人这边,两天过后,奏折写好,包大人命王朝马汉骑快马,带着奏折先回汴梁,包大人呢,摆开仪仗,缓缓回京,走之前,包大人特别嘱咐了明州通判杜子同:“杜通判!本府即刻回京,明州的一切事宜,暂时就拜托给你了!你在明州案中,作用不小,本府一定回京禀命圣上!”
“谢包大人!”
就这样,包大人出发,二十天后,车队到达了汴梁。进城之后,曹静一看:“包叔叔,我也该回家了,这些日子不露面,我爹肯定急坏了!”
包大人一挥手:“曹小姐请便!安乐公,帮我送送!”
“是!”
包大人这是给范荣华创造机会呢,范荣华也不傻,当然明白,赶紧跟着曹静就走。半截范荣华还问呢:“我说静静,你接下来都会在家里吗?”
“当然了!怎么,范大哥要约我吗?”
“嘿嘿,我的确这么想。”
俩人说着,就到了曹府门口,结果往门口一看,范荣华的汗毛都立起来了,好么!曹老将军带着一众家丁,正跟府门口站着呢!这下范荣华彻底老实了:“我……曹老将军好!”
再看曹老将军,一脸怒容:“静静!你又哪儿惹祸去了?怎么?安乐公也跟着,看来这祸惹得不小啊!”
曹静一听:“爹!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出去就只会惹祸不成?”
“你惹的祸还少啊?赶紧回家!接下来,我还得上包大人那打听打听,如果你又惹了事,还不知道该怎么给你擦屁股呢!”
曹静没办法,只能撅着嘴进了家门。范荣华还想跟着进去,曹老将军一把拦住:“安乐公!你要注意自己的身份!我们庙小,容不下您那么大的佛!请回吧!送客!”
曹老将军一下令,旁边的家丁当时瞪起眼睛了!咱们前文说过,这说是家丁,到了战场上,就是保卫主帅的亲兵,能耐大着呢!范荣华这回没办法了,只能惋惜的离去,到开封府暂住两天,等待机会。
范荣华本以为自己和曹静这一行,也没惹事啊!估计曹老将军紧张几天,也就放松了,等等吧!结果等了三天,曹府的警戒也没放松。倒是展平挺好,几天都成功约了小菊出来,急得范荣华直跺脚。而开封府这边呢,范荣华也发现,包大人天天被皇上召进宫问话,那是早出晚归,脸色也不好。范荣华问,包大人也不说。
就这样,到了第四天,包大人终于把范荣华叫来了:“安乐公,皇上有旨,让你进宫一趟!”
范荣华一听,还挺高兴:“好啊!皇上哥哥叫我,我什么时候去啊?时间来得及,我还要见见我娘呢!”
范荣华这高兴,只见包大人面沉似水:“安乐公,你进宫一定要小心!”
“嗯?小心什么?”
“哎呀安乐公,你是不知道,这两天,朝堂之上吵翻天了!”
这是怎么回事呢?自包大人的奏折递上去之后,朝堂之上就发生了两场大地震!其中一场是因为明州案本身,东瀛叛匪作乱,既在于己方有贪官勾结,也在于当年的制度制定不严,问题是谁当年主持开展和东瀛的贸易呢?皇上下令翻档案,结果翻出来一看,问题竟然出在参知政事王大人身上!原来,二十多年前,也就是平忠信刚到宋朝的时候,参知政事王大人刚从皇城司调出,外放到明州担任知州,也就是他和东瀛人签的互市协议。
为此,群臣争论不休,罪魁祸首如果是王大人,该给王大人定个什么罪呢?有政敌借题发挥,他们心说:王大人是当年刘太后的余党,现在正好把他清了!所以这帮人一口咬定,说要从重处罚,直接把官职一撸到底,退休算了!但有人也给王大人鸣不平:“王大人也不知道东瀛人包藏祸心啊!再说了,此次也是王大人先得知的,明州的东瀛人可能要闹事,也不会请圣上派勾当皇城司公事周一调兵前去,所以他也是有功的。这功过相抵,罚俸一年,以示惩戒就够了!”
咱们说宋仁宗呢,他也有点犹豫了,一方面,他念及旧情,王大人毕竟为官几十年,而且劣迹不多。另一方面,如果处理过重,让文官这一派一家独大,也不是好事!所以宋仁宗特别把王大人叫出来:“王爱卿,如今朝堂争论你也看到了,你自己认为,你该当何罪?”
没想到王大人听罢,把乌纱和笏板放在地下,“噗通”,跪倒在地:“陛下,老臣罪该万死!臣当初的本意,是想活跃咱们大宋和东瀛的贸易往来,是希望扩大财源,也是希望让东瀛看到咱们大宋的富庶,诚心归附,重现盛世。可没想到,却引狼入室,险些断送明州!所以老臣希望陛下,可以把臣的官职一撸到底,以示惩戒!另外,如今西北边患不断,如果陛下还信得过臣这把老骨头,那就希望陛下能把臣发配西北前线,做一名老军吏!”
王大人自请的处罚,比政敌说得还重!政敌一看,借机拱火:“陛下,既然王大人知道罪责多深,不如就准其所奏吧!”
当然,也有人给王大人鸣不平的,但王大人主意已定,所以他们的声音就弱了很多,就这样,王大人如愿被发配西北充军,好多人就觉得,这回好了!朝堂上的文官派要一家独大了!
这算是一场地震,另一场地震则跟范荣华直接相关,而争论的对手,主要就是包大人和庞太师。咱们说庞太师呢,虽说近期跟包拯的关系有缓和迹象,但他看见范荣华,气当时又被拱起来了!为什么呢?简单啊!当年陈州放粮,包大人铡了庞太师的儿子庞煜,而庞煜的封号是安乐侯。等包大人草桥断后,断出个安乐公,比庞煜还高一格,这庞太师能不生气吗?
当然,因为头些年,范荣华一直窝在草桥镇,纵使庞太师的人作诗讥笑,也不作声,庞太师近乎忘了有这么个人。好么!滑州和明州两案,范荣华给包大人鞍前马后的帮忙,庞太师看着就眼气,我非要找找这个范荣华的晦气不可!所以他是搜罗材料,瞄准了范荣华的小问题,比如滑州案的时候揍钦差,明州案时私自接洽东瀛使者,钓鱼执法等等,这些有道理的没道理的,一股脑都搬出来,请求皇上处罚。而包大人呢,据理力争,给范荣华辩驳,两人在朝堂上有吵成了一锅粥!最后,宋仁宗实在累得够呛,干脆让两人都回去,改日再议。这也就是包大人提醒范荣华的原因!
咱们再说范荣华,包大人说完了,还特别叮嘱:“安乐公,为防万一,我一会儿会和你一起进宫,但你说话务必要小心!皇城禁地,那是有规矩的地方!尤其我和庞太师昨天刚刚交完锋,今天皇上什么态度还不知道呢。此次,我多说,你少说,但皇上有可能单独要和你叙叙旧。安乐公,此时你要非常注意啊!”
“啊呀!明白!明白!”
就这样,包大人身着官服,陪同范荣华进宫。范荣华呢,也特别在开封府里,找个身量差不多的人,换了套好衣服,拿着九曲弯弯棍和追魂锣,一起进宫了。两人先面见了皇上,皇上先稍微问了两句明州案的后续情况,包大人对答如流。等问完了,皇上说了:“包卿,你且出去。嗯,你们其他人也退下!朕要和安乐公,我们哥俩聊聊!”
得!包大人一听,就怕这个!可皇上吩咐,不敢不听,所以就一个劲的给范荣华使眼色,范荣华不傻,当然明白!等包大人出去了,皇上看看范荣华:“范老弟!”
“哎呀!皇上,别这么称呼!吓死我了!”
皇上倒是没什么架子:“得了!母亲老跟朕说你们在草桥镇的事,还一个劲的嘱咐朕,务必把你当兄弟,现在殿里没别人,就咱们哥俩,何必还这么拘礼呢?”
“哎好吧!皇上哥哥,您今天叫我来,有什么事啊?”
“哈哈,范老弟,朕看你近期很活跃啊,滑州案、明州案,都少不了你的身影。据说你还帮了包爱卿不少忙是吧?”
“哎呀!皇上哥哥,我那也是瞎帮忙,没少给包大人添乱!”
皇上话锋一转:“是啊!帮忙也有,添乱也有。自你们回京,朕这桌子上竟然有了弹劾你的奏折,我都觉得看错了!”
这下,范荣华冷汗都吓出来了,赶紧跪倒在地:“哎哟!皇上哥哥,我错了!这两次帮着包大人办事,的确有不少疏忽!这也没辙啊,我只当过地保,对官面上的事不熟!哎呀!我错了!皇上哥哥,要不然您把给我的九曲弯弯棍和追魂锣收回吧!”
皇上一摆手:“不用!范老弟啊,咱们这说,关于你的事,朕向包大人也反复核实了,很多确实也起到了奇效。不过,你以后办事,务必留神!咱们朝堂之上,对官员的行为要求很严,一个不注意,就会有人弹劾。这次呢,弹劾你的奏章,朕就先压下了,但你也要加强学习啊!尤其对我大宋的律法,要特别细读,明白了吗?”
“我……这……皇上哥哥,我也想读啊,可我不认字!”
皇上一听,乐了:“哈哈,对!朕把这事忘了。不过你不认字也没事,朕听说你最近和曹琮将军的女儿曹静,关系不错,有这事吗?”
范荣华脸一红:“这……有!不过说起这个,皇上哥哥,我能不能求您件事呢?”
“什么事?”
“您能不能下旨,让静静,啊不,曹姑娘教我学法律啊?”
“哦?这是为何?”
“嗨!别提了!皇上哥哥,曹老将军看我不顺眼,老是在中间挡着,现在我是想约曹姑娘教我什么,人家也不让啊!皇上,您这圣旨不是最管用吗?帮帮我呗!”
皇上听了,当时一阵大笑:“哈哈哈哈!范老弟啊,你的心眼还真多啊!不过为了你好,这个忙朕不能帮!”
“啊?为什么啊?”
“范老弟你想啊,朕别说让曹姑娘教你法律了,就是下个赐婚的旨意也问题不大。可毕竟这不是国家大事,那就多少有点干涉大臣家事的嫌疑。再说了,你们俩的事,你自己去解决岂不是更好?曹将军有能耐,但也有脾气,你就得想办法把他哄好了,这样你们才有未来。要不然靠圣旨硬来,以后你们的麻烦也少不了啊!”
宋仁宗真把自己当兄长了,苦口婆心劝了范荣华半天,最后说了:“行了!范老弟啊,你自己努力吧!你这难得进回宫,还不去拜见咱娘?”
“哎!我这就去!”
就这样,范荣华出了殿门。咱们且说包大人,包大人就怕出事啊,在外头等着的时候,简直像热锅上的蚂蚁。这时候,皇上的贴身太监陈公公过来了:“哟!包大人怎么了?”
“啊,陈公公,我有些担心皇上和安乐公!”
陈公公一听:“包大人不必担心,我敢打包票,没大事!”
包大人不明白啊,却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