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赖业被杀,但他在死前留下了证据,大家能看得懂的有仨字——平忠信!另外,还有一横一竖没看明白。这时候,范荣华联想起来了,东瀛酒馆的掌柜不叫上总忠信吗?都有忠信二字,跟他有关吗?而这时候,公孙策和曹静也拿出了证据,都指向了东瀛酒馆掌柜,以及歌伎美和子!
现在,证据充分,还有什么说的?包大人立即下令:“快!把卫队调来,咱们去市舶司码头一探究竟!”
“是!”
咱们再说市舶司码头这边呢,真让包大人和范荣华他们猜准了!此时的酒馆掌柜上总忠信,不,应该叫做平忠信,那是狼狈透顶,左小腿也被砍断了,血刚刚止住,他也是勉强让两个手下搀扶,进了酒馆。里面的美和子已经等了一会儿了,美和子一看:“义父,您没关系吗?”
“我滴,没问题。咱们现在不能等,源赖业一死,包黑子可能很快会发现咱们,咱们要马上准备,尽快夺取明州城滴干活!”
“哈伊!不过义父您还真是英明,此前就往汴梁派了眼线。如今那边的消息也来了,小白王的计划已经开始,如此看来,只要汴梁成功,明州方面咱们放弃都行!您赶紧去汴梁坐镇吧,顺便把妹妹带上,照顾您的伤势。明州这边,就交给我滴干活!”
“美和子,你滴,真的可以吗?”
“义父放心,就凭咱们经营已久的密道,再加上夜袭,完全可以达到神出鬼没的效果!我会尽量减少损失,能夺下明州最好,如若不行,我就想办法脱身,然后去汴梁跟您汇合!”
“哟西!美和子,那就拜托你了!另外,你要尽快把咱们准备的信件送出去,让咱们的外援在宋国的周边行动,尽量拖住宋国的禁军,这也能减轻咱们压力滴干活!”
“哈伊!义父放心,我一回来,就已经散出了信使,他们已经行动了,您尽快出发就好!”
“搜噶!”
就这样,几个手下掩护平忠信到了酒馆后院,有人掀开井口,一行人掩护着平忠信和女儿跑了。再看美和子,她也拿了把东瀛刀,开始指挥:“平家的事业!主君的梦想!在此一战,望大家尽力滴干活!”
“哈伊!”
等包大人带着校尉们和二百士兵到达市舶司码头,这里是一片寂静!包大人一看,赶紧下令,让士兵们按照预定的路线,步步为营,小心谨慎的逼近了东瀛酒馆。再看酒馆这边,美和子一个人提着东瀛刀,站在门口。大伙儿一看,赶紧排开了阵势。这会儿,范荣华他们也到了阵前,这一看,美和子!范荣华当时不干了:“美和子!原来内奸真的是你!”
美和子一笑:“哈哈!安乐公大人,内奸这么低级滴干活,我没兴趣!现在,我给你们介绍两个人滴干活!出来!”
此时,酒馆的柱子后面,闪出两个人,大伙儿一看,当时眼睛全瞪起来了,有人问了,这俩人谁呢?钱凯还有平直横!包大人一看,当时断喝一声:“钱凯!你身为我大宋子民,为何委身于东瀛人,做无耻之事?”
钱凯一听,哼了一声,他还挺有道理:“哼!我为什么投靠东瀛人?你们也不问问,宋人到底对我怎么样?本来我是个富家少爷,要什么有什么,可家道一旦中落,成了臭狗屎了!求爷爷告奶奶,借点钱都不行!弄得我只能混迹底层,做最卑贱的工作,受尽了白眼和欺负!当时我就立志,总有一天,要收拾那些欺负我的人!你们自己看,欺负我的全是宋人!东瀛人不仅没欺负我,还特别许诺,如果我尽心尽力,等拿下明州,还提拔我当明州知州,这么好的待遇,我凭什么不为东瀛人卖命呢?”
包大人一听:“哈哈!钱凯,你说得好没道理啊!你家道中落,固然令人同情,但你借钱失败,其中必有问题!要说,朝廷科举一途,对所有人开放,即便不能考中,但至少也能在书院混个差事,养家糊口没问题!另外,你若是决心从商,有所作为,也并非不可。可从亲戚对你的态度,我猜测,你并未走这两途,而是要维护你少爷的脸面!至于你受人欺负,哼哼,恐怕你也并非无辜,咱们见面几次,我看你口齿伶俐,却没有手艺人的踏实,这不论干什么,必然空谈多过作为,受人排挤也是必然!所以,我看你根本就是心胸狭窄,见钱眼开之辈!”
包大人这一顿嬉笑怒骂,把钱凯骂的面红耳赤,一时间成了缩头乌龟。包大人这边,无论是校尉还是士兵,听了包大人的话,当时士气大振!包大人接着添油:“钱凯,说实话,我包拯平生从未见过如你一般厚颜无耻之人!我大宋少你一个,正好少个祸害!来人!先把这个反贼拿下!”
“是!”
包大人的校尉中,自然有答应的。有人刚要上前,突然有人喊了一声:“等等!”
这声音来自包大人这边,得!这下大家伙都泄气了,谁这么讨厌啊?泄自己人的气!众人仔细一找,好么!范荣华!再看范荣华,他还说呢:“别着急动手啊!这还有事没弄清楚呢!我说横平竖直!赖皮死之前,画的那个横和竖,我想了半天也没明白,看见你在这,我懂了,赖皮说的凶手,有你一份!我现在特想知道,你是东瀛国王派的使臣,赖皮的副手,是什么情况,能让你杀掉同伴,投降叛匪?”
范荣华这一问,哎,大伙儿一听,也是!东瀛使臣内部,怎么还会窝里反呢?我们也想知道!
再看平直横,这家伙一瞪眼,喊上了:“你滴,什么也不懂滴干活!我滴,也是为了将来打算!”
平直横就在这,把缘由简单说了一遍,虽说大家听着别扭,但大概明白了!原来,平直横来的时候,东瀛方面的介绍,这是东瀛重臣平直方之子,可实际上,他是义子,不是亲的!咱们说平直横呢,也的确是属于东瀛的四大家——平家一脉,但因为种种原因,小家族衰落较早。等到了平直横十岁左右的时候,父亲死了,家里也没了收入,就剩了一把东瀛刀。这日子还得过下去,平直横怎么办呢?这家伙性格和表象类似,真够猥琐的!他呢,就开始了敲诈加碰瓷的生涯!怎么敲诈和碰瓷呢?这家伙就一个村子一个村子的跑,看谁家房子大,土地多,他就上去敲门。主人得问:“你滴,什么滴干活?”
平直横就说了:“我滴!武士滴干活!不过我辱没了祖先,想要借你一块土地,剖腹自尽滴干活!”
这么一说,一般的东瀛地主就怕了!咱们说,当时的武士,虽然地位不高,但你哪儿知道他有什么亲戚?有什么仇人啊?如果他在你这自杀了,将来亲戚或者仇人找上来,那就麻烦大了!所以一般的东瀛地主不敢招惹,只能劝:“你滴!好好活下去,生活还是很美好滴干活!”
当然了,劝是一方面,还得给点钱打发。哎,几天的粮食钱就有了!就这样,平直横敲诈了一家又一家,突然有一天,他看着一个大庄园不错,嗯!我去敲诈一番滴干活!于是,他敲开了门,还是老一套。开门的人问:“你滴,什么滴干活?”
“我滴,武士滴干活!不过我辱没了祖先,想要借你一块土地,剖腹自尽滴干活!”
庄园的人一听,没敢怠慢,赶紧禀报了主人。有人问了,这个庄园的主人是谁呢?那就是东瀛国王身边的重臣——平直方!说实话,平直方手下的庄园多了,今天也是碰巧到此会朋友。结果会完了朋友,碰上这么一出。咱们说,平直方算是武士中的高级人物,全东瀛也没几个惹得起的。他一听这个:“哟西!辱没祖先要剖腹自尽,这勇气,算是个武士滴干活!来啊,给他辟一块地方,剖腹自尽!我还要亲自看看,这是个什么样武士滴干活!”
得!这回弄假成真了!而且平直方还挺好面子,剖腹自尽的用品,都给你预备好了!平直横按照仪式,跪在地上,拿着东瀛刀直哆嗦!怎么回事呢?就他这把东瀛刀,已经多少年没磨了,刀挺钝。这剖腹自尽,本身就痛苦非常,这要再是把钝刀,那就更惨了!
旁边的平直方看出来了:“你滴,刀太钝滴干活,我给你换一把!”
平直方直接把自己的好刀解下来,扔过去。得!平直横一看,这回只能一死了!没办法,他是横下一条心,直接拿着刀,就往自己的肚子捅去!没想到,这刀还没入肚子呢,“嘡!”,就被踢飞了!谁踢的呢?平直方!咱们说平直方,您别看已经是名震东瀛的大人物,但他也时刻想着,怎么能把持东瀛的国政,争取让国王都当傀儡!可这样,就得需要无数的死士!今天,平直横如果有所犹豫,就算他不切腹,平直方也会把他的脑袋砍下!哎,平直横求死,平直方一看,孺子可教也!所以才留了他一命,收下当了死士!
后来,平直横在平忠常之乱中,有所表现,平直方一高兴,就把他收成了义子,并且以自己儿子的名义,推荐给了东瀛国王,当了官。虽然当了官,平直横很明白,现在是一时风光,将来还不好说!我滴,是个义子,将来我义父一死,只有一个儿子能继承位置,剩下的亲戚,就得成家臣,我这个义子,地位更低滴干活!而且现在我风光,他们不定有多少人恨我,等我义父一死,他们也得收拾我,我滴,十分危险滴干活!
当然了,这只是想法,此次来宋朝执行外交任务,刚开始,平直横还是很用心的,配合源赖业,查出了不少线索。可最后一次跟包大人见面之后,平直横再次辅助源赖业,查处东瀛叛匪的幕后元凶。两人通过跟踪,最终确认了,东瀛酒馆的掌柜上总忠信,就是平忠常手下斥候队梅组组长——平忠信!而东瀛酒馆,就是他们的据点!
俩人一看,平忠信经过这二十多年的经营,收集了当初平忠常的部下和孤儿,重新训练,平忠信精通武艺,也通晓梅组盛行的刺杀本事,所以在手下中精挑细选,不行的,作为外围,收集情报;厉害一些的,就是死士,滑州案的时候,派过去的,大都是这一级的;再厉害一些的,平忠信就让他们重建梅组,专门负责执行特殊任务。当然了,这个组的人员不多,宁缺毋滥,行动能力很强!
源赖业和平直横把这情况摸清之后,知道不好,想去通知包大人,结果一个没留神,惊动了平忠信,平忠信命令手下的死士围捕二人,源赖业他们死战得脱。俩人本想去海县通知包大人,结果包大人走了,小七杰虽然留守,但源赖业他们不认识,没敢贸然行动。这该怎么办呢?包大人找不着了!平直横突然想起来了:“范桑在金亭馆驿,咱们可以找他滴干活!”
“哟西!”
俩人一路跑进了明州城。而当天为了围捕孙知州,已经戒严了,俩人也没敢吱声,就用轻功爬城而过,直奔金亭馆驿!哪儿承想,平忠信经过多年的经营,在明州内外修了无数的地道,金亭馆驿就有一个。所以源赖业和平直横进了金亭馆驿,正好碰上平忠信的追兵,双方又展开了一场恶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