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名看到杨天承点了这几下头之后,倒是看向杨天承道:
“陛下可有何旨意?”
杨天承伸手摸了摸并不存在的胡子,一本正经道:
“仔细盯着百里奚,寡人觉得百里奚此人有后台。”
苍名一怔:
“敢问陛下,何为后台?”
“便是背后全程筹谋此事之人。”
冥青抱拳:“是!”
“此刻先不要动槐行,他是个重要之人。”
毕竟他既可以接触到三大富商,同样也知道这场谋划之人到底是谁,如果被筹谋之人察觉,那么他们便少了一个最好把控的介质。
这样不划算。
而李源这边,他此人非常焦急,此刻已经过了十日之久,可他仍未收到江南手下之人的传信,并未得到李忠已经平安到达江南的消息。
就算是马车再慢,那也应该在四五日之内到达,怎的此刻竟然过了十日之久?
“该不会是出了何事吧!”
李源心中大惊,在房内焦急地走来走去,又走去走来,正当发愁之际,外面就传来了手下的声音:
“大人,有密信。”
他身子一颤,如果说是密信的话,应当就只有关于李忠的消息了。
“快,给我!”
李源尽快伸手拿出密信,在看到密信上的内容之后,瞳孔收缩,瞬间放大。
“大人,小人未曾等到二老爷,敢问大人可否临时改变了主意,或者是发生了别的事情?”
李忠果真未曾到达江南!
“报,大人还有密信。”
“为什么不全部给我!”
李源踹了手下一脚,打开下一封密信,眼珠子都快要瞪了出来。
“大人,属下调查到,二老爷已经被绑架,此刻生死未卜。”
绑架!
生死未卜!
李源倒吸了一口冷气,绑架?李忠被绑架了!
可是谁会绑架李忠?李忠并未作出旁的事情出来,更何况自己已经先他们一步把李忠送往了江南。
谁又有如此大的胆子,敢拦自己的路?
此事竟做的滴水不漏,只知道李忠被人绑架,可是被谁绑架,绑架到了哪里,此刻还是否存活,这些消息一并都不知道。
到底是谁出手如此狠辣,并且如此干净利落。
这让李源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自己的胞弟被此等之人绑架,长达五日之多,自己竟未可知!
实在是太过于让人心悸。
“查,就算是掘地三尺,也必须给李忠找到!”
“是。”
李忠必须找到,自己就只有这么一个亲弟弟。
在冷静之后,他倒是开始思考这件事情,到底是何人所为。
早在自己打算送李忠离开之际,对方就已经查到了李忠的罪行,或者是说对方绑架李忠,仅仅只是为了针对自己。
单不思考目的,只思考这出手方式,整个长安,估计只有两人。
李忠思及此,双手握拳,整个手上青筋暴起,看起来胸腔当中隐藏着滔天的怒意。
……
刘尚文这边还在加快的赶路之中,早在杨天承来了昌平这边的时候,刘尚文就开始担心这边的局势,毕竟不管是从哪方面来看,这边的局势都不是很好。
尤其是在听闻,陛下竟然还被坍塌的堤坝压倒在地上之后,刘尚文简直就是“垂死病中惊坐起”之势,早就在长安坐不下去了。
奈何他身担陛下的监国之大任,不能立刻赶往昌平。
此刻在得到圣旨之后,立刻马不停蹄就开始朝着这边赶,一路上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只能在马车的颠簸之际小憩一会。
大约同样用了两天的时间,终于到达了昌平!
“陛下!”
刘尚文来到昌平,第一件事情就是去见杨天承。
虽然已经得知杨天承无碍,但总归眼见为实,在看到杨天承此刻无碍的高坐于椅子上之后,倒是长舒了一口气,这才整理好了自己的行装。
“臣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杨天承淡淡摆手,复又说道:
“爱卿近日辛苦了。”
毕竟当初说好的不用刘尚文的,此刻又要把刘尚文给传唤而来,虽然说刘尚文的心里不会有任何的抗议,甚至是还非常感激杨天承的做法。
但是尽管如此,杨天承该说的话还是得说。
原本三四天的路程,被刘尚文赶了两天到达,这速度,比杨天承的还要快上一天,倒是见识到了刘尚文对此事的重视。
“臣无碍,臣在长安听闻陛下遭受堤坝塌陷,身陷囹圄,臣焦急如焚,陛下能够让臣来此,对臣来讲是一种恩赐。”
杨天承大笑:
“哈哈,你倒是会说话!”
“目前大运河这边的情况,想来爱卿也已经清楚目前的局势,故而寡人希望你可以以自身安全为前提之下,进行河道监工。”
“是,臣遵旨。”
杨天承点头,刘尚文赶了两天两夜的路,此刻也不宜继续留着刘尚文,故而开口道:
“刘爱卿一路舟车劳顿,不如先行休息,待明日身体恢复,再做监工。”
虽然是询问的话,但是语气当中,不可任何人置疑的强势,让刘尚文只得应道:“是。”
刘尚文原本想今日去大运河那边看看,明日也好清楚的了解到那边的情况,但是既然杨天承都已经这么吩咐了,他也不敢私自反驳,只能回到房间内休息。
可能是因为舟车劳累,加之身体的素质不是很好的原因,刘尚文基本上很快就睡着了,丝毫没有出现任何紧张到睡不着的状况发生。
但是因为刘尚文的到来,倒是让一些原本在暗处的人按捺不住了。
此刻的一个破败的茅草屋中,出现了两个身影,此刻正坐在一起,两人面面相觑,但是其中一个人脸色上的不耐烦非常明显。
“我告诉你,别想此事把自己甩掉,你真的觉得事情发展到了这个地步,你还能够置身事外吗?”
此人的语气极为狡诈,此刻说话也是优哉游哉的模样,看不出半点要谈判的意思,反而语气当中满是命令和强制。
这让另一个人的脾气瞬间克制不住,直接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