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行!你也太放肆了,你不能这么做!”
那人跳脚而起,看向槐行的眼神当中满是愤恨。
“恩?周刺史,我放肆?难道周刺史自己做的事情,自己不知道吗?”
周广此刻的脸瞬间憋得通红,指着槐行的手,都止不住的开始颤抖。
“你……你!”
“我做了什么我清清楚楚的知道,可是我罪不至死,一旦我此刻还不知悔改,那么我一定会被处死!”
周广的语气那叫一个激动。
“我告诉你,我充其量算是一个贪官,可是你呢?你这可是谋逆,欺君罔上的大罪啊!我知情不报,堪同此罪!”
他急的眼睛通红,他根本不是什么大官,只是一个八品的刺史,仅此而已。
之前有人吩咐他,让他对于劳役这边的事情做到看不见也听不到,就这么简单的一件事情,就给他一百万两黄金。
那可是黄金啊!这些钱是周广这辈子都求不来的钱财,这下子让周广这个不富裕的小官贪心了。
他答应了那人的条件,因为这件事情,原本就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他原本就对于那群劳役视而不见,也一点都不在乎。
毕竟那些人可是罪人,不管是怎么动他们,他们也没办法爬到李大人的头上吧?
故而周广更加的肆无忌惮,对于那边的事情不管不问。
刚开始那边只是偶尔发生一些躁动,这一点周广觉得只是小事情,根本不足挂齿,他没有搭理。
从偶尔的爆发到频繁性的爆发,再到事情已经不可逆的爆发时,周广这才有点慌张了。
在他察觉到这边的事情彻底闹大了,连李国公李源都来了之后,周广知道,自己可能会被革职查办!
可直到陛下来了之后,他整个人吓得腿都开始颤抖,每天都在房内畏首畏尾,甚至是连房间门都不敢迈出去一步。
他每天都在恐惧和无限的挣扎,被束缚之间苦恼,前段日子竟然还差点把杨天承掩埋在了堤坝的泥土之下!
这下子差点把周广吓破了胆!堂堂天子,竟然在自己的昌平差点被砸死!他这个昌平刺史别想做了!
更何况现在又请来了刘尚文,这可是一个从寒士一路横冲直撞,直接成为了正二品光禄大夫的刘尚文啊!
从他来势汹汹的升官速度上来看,就足以看的出来刘尚文的才能和本事!这下子,成为了压倒周广的最后一坨稻草。
但槐行对于周广的所作所为倒是一点都不觉得怜悯,他上前伸手拍了拍周广的脸,轻声嗤笑:
“是你先贪财的,不然的话,你堂堂刺史,我们能耐你何?”
周广听到槐行的话之后,倒是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对了,别想着逃跑,或者是做为何不切实际的事情,不然的话,后果自负。”
“你应当也明白当今陛下的能力,一旦你逃跑,就算是天涯海角,陛下也会把你给抓回来的。”
槐行现在不能让周广逃离,一旦周广离开,那么他们的事情很有可能会暴露,加之杨天承此刻正在调查这件事情,如果周广的离开,让杨天承大做文章的话,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周广听到槐行的话,眼神涣散,有那么一瞬间还有种有气无力的颓败感。
“哈哈哈哈哈。”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
槐行大笑着离开,留下周广一个人依旧坐在地上,眼神丝毫没有任何的情感。
次日,一封书信送往了长安皇宫之中。
不是杨天承这边的书信速度慢,而是因为这封信件不着急,故而专程吩咐不必太赶。
所以当信笺到了皇宫之后,已经是信笺传出去的五天之后了。
萧皇后此刻正与兰修容、玉修仪在一起,在看到陛下的信笺来了之后,脸色大喜:
“快,把信笺给本宫。”
手下连忙把信笺递了上去,在看到上面的杨天承报平安之后,萧皇后这才放心了下来,脸上逐渐绽放出了笑意。
王玉兰和王冰兰此刻同样也看到了杨天承的信笺,心里瞬间觉得宽慰了不少。
杨天承因为堤坝塌陷,被压在下面的事情大家都已经知道,在听闻此事之后,所有人大惊,萧皇后连着三天整日整夜的睡不着觉。
虽然说后面知道了陛下没事的消息,但是奈何还是承受不住亲眼见不到杨天承,不能够亲自确定陛下平安这件事情是否属实。
故而心里的担心还未完全放下。
此刻,在场的三个女人心里好像都有了一股暖暖的暖流划过,她们面色上的担忧和慌张完全消失不见,转而变成了一种欣慰的笑意。
他们就知道,陛下一定不会有事的!
而在长禧宫,另外一封信笺送到了柳才人的手上,柳才人慌张的打开信笺,在看到信笺上杨天承的亲笔书信之后,笑容立马绽放了起来。
她之前是不识得字的,不过因为有了陛下的旨意,故而她开始提笔认字,并且是看着杨天承的亲笔开始一字一句开始认的。
故而在看到信笺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知道,这才是杨天承的亲笔书信。
“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柳采之把这句话细细品读了三遍之后,心里顷刻间暖阳肆意,整个人都变得明眸善睐了起来。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柳采之越读越喜欢,甚至是连一张脸蛋都变得羞红起来。
幸好杨天承不在此地,不然一定会嘲笑柳采之羞涩到脸色通红无比,这可就太过于丢人了。
柳采之这半月来脸色一直不见好,总有一种阴霾笼罩,只是在这一刻,所谓的阴霾瞬间清扫一空,看上去极为阳光。
甚至是连她的陪嫁丫鬟樱桃在看到柳采之的气色之后,都连忙大喜,福了福身,高呼:“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要不是有陛下,他们家小主的脸色,还指不定要阴鹜到何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