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的是,被砸到的人是个熟人,正是多日不见的迟冠山。
听他所言,他是听到了坊间越传越广的传闻,担心女姝他们的处境,前门又被一大群人给堵住了,他进不来,这才不得已想到做翻越围墙这等明显有损君子风度的事。
谁知刚到墙角,正要运使轻功腾而一越,就被突然落下的费吾砸了个正着。
于是乎,院里就多了两个以孕妇捧腰的姿势站着的人。
比起费吾不顾形象的鬼哭狼嚎来,迟冠山就比较斯文了,仅仅只是把脸扭成苦瓜,轻“嘶”了几口凉气而已。
女姝讪讪一笑,狠撇了罪魁祸首一眼。
桃二尴尬笑笑,一边言辞恳切地关心了费吾两句,把费吾吓得险些又摔一跤,一边又一口一个小侄儿地唤着迟冠山,让迟冠山本就扭曲的脸更扭曲了几分。
其实自那日桃二知道她是她的好友夏莜的亲儿子后就一直想要去看他,只不过苦于不知道他的住处,后来她终于想到了可以在对面济世堂问,不过女姝知道迟冠山恐怕一时半会儿很难接受她小姨的身份,便好心提醒桃二别在这时候去打扰他,这只会适得其反,还提醒她如果他想通了自会找过来。
然后就等到了现在。
这会儿外面的雪越下越大,不觉间女姝的头顶已经挂满了细碎的雪花儿,冷得刺骨。
这明显不是叙旧的地儿,女姝想了想,便把他引到了铺子前面去。
左右现在做不成生意,便直接让元恭把铺子门关上,无视于门外又起的阵阵哄吵,用几根结实的木棍将门堵了个严实,又让元恭准备了个火炉子,驱一驱刚才风雪的寒冷。
几人围着火炉而坐,撸猫的撸猫,搂搂依依的搂搂依依,除了那两个捧腰忍痛的人之外,整个画面瞧上去还算温馨。
比起费吾来,迟冠山只是轻微的闪了一下腰,虽有些疼,不过还没有疼到连话都说不出的地步。
这里多了张生面孔,而且是张无法忽视的生面孔,迟冠山一下就注意到了。
他打量着屋里那个生得面容绝世的红衣美人,见她一脸花痴地抱着那个脸色蜡黄且相貌平平的男人,并且那个男人还一脸爱答不理,让他觉得格外稀奇。
“这位是?”他忍不住好奇问道。
女姝低咳两声,刚欲介绍,美人抢过话道:“我是他未过门的妻子!”
那也用不着一直这样抱着吧!
单身狗迟冠山心里暗悱了几句,不过并未言明。
刑奇僵硬地动了动眼珠,欲解释又止,察觉腰上的小手又收拢了些,不由得长叹一口气,把淡淡的忧伤憋在了心里。
“别管他,他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瞧着他脸上极其鲜明的“生无可恋”四个大字,女姝觉得有些好笑,很快想起正事,笑意收敛,问迟冠山道:“你来这里是有何事?”
迟冠山这才想起正事,皱着眉头手下不停地揉着抽痛的腰,朝禁闭大门外的哄闹看了看,道:“现在坊间已经把你越传越神乎了,我查到是有人故意所为,怕对你们不利,所以特来邀请你们搬去我那儿住些时日。”
“好呀!”女姝弯了弯嘴角,没有与他客气,直接应下。
迟冠山诧异的看着她,像是没反应过来她竟然想也没想就这么直接应下了。
在他的印象里,女姝是个很有自己的想法,并且异常执拗的人,亏得他还以为要费好一番口舌才能说动她,来的这一路还准备了不少说辞,结果居然一句也没用上。
他看了看四周,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对了,琰安兄弟去哪儿了?”
女姝撸猫的手一顿,本来向上弯起的嘴角渐渐抿成了一条直线。
怀里的肥猫察觉她的异常,仰头看着她,“喵呜……”
女姝把它的猫头按下,冷笑一声,“他去哪儿了关我什么事!”
迟冠山被她语气里的冷意吓得一愣,不敢问她,只好凑近离他最近的费吾低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费吾捂着老腰,习惯性地哀唤两声,听到此问,他扭曲的脸上立马扬起一个八卦的表情,凑过去低声回复他道:“这你都看不出来?明显小两口吵架了呗!”
“咳嗯!”女姝刻意重咳两下,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我听得见!”
被捉包的二人同样尴尬地一愣,然后又同样地捂着腰做痛苦状,没再说什么了。
女姝低头冷静抚猫,继续道:“之前你师父方老头在这里订了一副棺材,得空把棺材抬回去,省得放我这儿占地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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