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昌又睇了他一眼,扬腿踢了他一脚,“老子要你多嘴!”
话虽如此,这种场合确实不适合说粗话。
谢昌明白这点,咳了咳,道:“那什么……老子曾经曰过,万事要以和为贵,皇上那边已经侯着多时了,你们要打,等见了皇上再说好不好?”
管你们打不打,只要把这什么国师带到皇上跟前就完事儿了,他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他想得轻松,不过他这话并无威慑力,对峙着的二人依旧在对峙,一动不动,连个眼神都懒得给他。
谢昌觉得自己脸皮有些挂不住了,索性绕到琰安身后,把女姝拉到一旁低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这次来使对大明有多重要就连老子都知道,你让你家男人来捣什么乱!”
“你家男人”这个称谓用得实在是让女姝心情舒畅,顿时看着这倒霉男人心里都舒坦了许多。
“我告诉你,可不是我先捣乱的,这什么国师的就是来砸场子的,竟然一来这会儿就胆敢轻薄良家少女,众目睽睽之下呀!这不是在打咱们大明的脸吗?”
“良家少女?”谢昌没反应过来,左右看了看,“哪儿呢?”
女姝无语:“……我不是?”
“你?”谢昌万分惊讶,扭头重新审视了一遍那什么国师,“这兄弟挺大能耐呀,竟然连你都敢轻薄!”
女姝白了他一眼,“啧!你听听你这说的是人话吗?你第一反应不该是他轻薄了人吗?”
“那他怎么轻薄你了?”谢昌一脸八卦地问道。
女姝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你能听得懂人话吗?”
这倒霉男人脑子秀逗了吧?她想说的是是对方国师先对她不敬的,所以现在是时候找回场子了,他怎么就是找不到重点呢!
谢昌干笑两声,用商量的语气与她道:“咳咳……那什么,不管你们刚才发生了什么,我这边有公事在身,给个面子,让你家男人让让路,你们之间的恩怨以后自个儿慢慢清算,咱们之前的恩怨也就一笔勾销,你看这样可以吧?”
“不可以!凭什么我要受这委屈!”女姝哼了一声,她耳朵现在还疼着呢,她的气可没那么容易消!
谢昌为难地看了看身后,咬咬牙,“那这样,以后老子欠你一个人情!”
女姝快语:“你以为我稀罕你的人情?”
谢昌炸毛,“老子可是丞相的儿子,太后是我姑,贵妃是我姐,你敢说不稀罕老子的人情!单是老子自己,振臂一呼,整个京都的纨绔子弟谁不敢听老子的话,你竟然敢嫌弃老子!”
听到这话,女姝本想嗤鼻,不过突然又想起了什么,赶紧收回了刚欲脱口而出的话,转而问道:“你的人脉很广吗?”
说起这个谢昌很是得意,“那是自然!老子在这京都从来都是横着走的,哪个贵胄子弟不来巴结老子?也就你个乡巴佬不知道了!”
看着这洋洋得意的倒霉男人,女姝忍住捶死他的冲动,咬牙道:“好,人情给我欠着,我会找你讨回来的!”
说着,未等谢昌反应过来,女姝转身过去拉了拉琰安的袖口。
“算了琰安,现在不是收拾他的时候!”
非是女姝大度,因为现在确实不是收拾他的时候。
这次涉及两国交好,一念之差或将给整个凡间带来无边的战火,便是只为她自己,她也不愿因为这一时之气害得无数凡人死在这场战火里,这么多条人命,届时天道落劫数在她身上,真是够她受的了。
琰安还未说什么,这边景修弦侧开目光落在女姝身上,继续没脸没皮地调笑道:“阿姝心疼我了?”
女姝怒瞪向他,啐了一口,“我呸,就是心疼也该心疼我家琰安,你个登徒子,早晚会给你好看!”
琰安低头看着她,暖意笑笑,而这抹笑落于景修弦眼里,实在是扎眼得厉害,顿时胸口气血翻涌,闷疼得厉害。
见此,谢昌这会儿也站在了女姝这边,出言讥讽,“早听闻南齐国师景修弦是个如何如何风光月霁的风云人物,不想传闻有时候也不可信,调戏良家少女之时就连本纨绔都不会做,亏你还是一国国师呢,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