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儿行千里母担忧,前些日子任他自己闯荡结果折腾得他险些丧命,这回又让他一个人闯荡,女姝难免为他担心受怕。
不过他总是要靠自己去打拼的,只希望他能吸取上次险些丧命的教训,往后莫再鲁莽行事了才是。
让她感到奇怪的是,这费吾竟然又不辞而别,突然来,突然又消失得无踪无迹,也不知道到底做什么去了,忽而又想起他和那景修弦分明是一丘之貉,顿时更担忧了些。
女姝的担心并不多余,虽说费吾与景修弦之间各有计划,不过终究目的是一样的,就怕他们终有一日联起手来,届时麻烦可就大了!
为此,琰安也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想来如今情形确实是有些棘手了。
临走前不经意间撇了孙大福一眼,这会儿他瞧着气色不太好,和他们说笑的时候也是一副奄奄的模样,忽而想起了昨晚他讲那个故事时那副哀悸模样,女姝不禁担忧起他的身体来。
生离死别是为常态,也不知道下次见面他还能否好生生地站在面前,想着想着,莫名有些伤感起来。
她还是把元恭单独叫到一边,嘱咐一句,若是在她离开这段时间里孙大福突然寿终正寝了,便把他装入早前挑中的那副棺材里风光大葬了。
元恭不解,她明显担忧着孙大福的身体,为何不直接给他几颗回颜固本的丹药。
女姝却笑而不答。
听了昨日他讲的故事后,她以为,对他来讲,多活一日都会在他心里多煎熬一日,或许死才是他的解脱,她不想多此一举。
离了那里后,与琰安相携入宫,第一时间却是去到了辛夷容所在的偏僻红墙小院。
去到那里时,辛夷容正在跳舞,赤足踩在腐烂的落叶堆里,却又不染尘埃。
她的眼睛真的很好看,不过眼里只有无尽哀伤与绝望,举手投足,带着羽衣翩飞,总带着一股凄美。
几只鸟儿在她头顶盘旋,唧唧喳喳,明明是欢快的叫声,也总觉得带着一股哀伤劲儿。
自去到那儿起,辛夷容就已经发现了她的存在,翘着足尖往树上一跃,踩在早已化雪并且已经在萌发新芽的树枝上,在枝头坐下晃着双足。而那几只雀儿也停了翅膀,在她肩上落了脚,歪头看着这两个不速之客。
“前些日子的万妖令找的便是你吧?”辛夷容收起了哀伤,瞧着她,嘴角勾着一个浅淡的笑,直问道:“你与新妖帝到底什么关系?”
女姝顿时骄傲地承认:“他是我徒弟!”
辛夷容闻言一愣,若有所思状,“倒是没看出来,你竟有这般大的来头!”
女姝很快反应过来,摸了摸脸上的面具,随即一诧,“奇怪,我分明是戴着面具的,你是如何认出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