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瑜笑着分了一个小酒杯给顾敛，顾敛接过，轻声问道：“怎么不进屋？”
“看你在忙，便想等你忙完。”
“来了多久了？”
“没多久，这两个小家伙也挺有趣的。”沈瑜尝了一口手里的酒，笑吟吟地指着院子里打滚的一猫一狗，“你有没有觉得它们两个和我们挺像的。”
“这还没到三天。”沈瑜喝了一口手里的酒，“你不觉得它们两个，和我们挺像的。”
沈瑜的话让顾敛茅塞顿开，他最开始养它们的时候，就觉得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那只大脸猫看上去端着个架子，其实对小狼狗的所有举动都是乐意接受的。小狼狗则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最喜欢招惹那大脸猫。
大黑猫时刻提醒着自己要与小狼犬保持距离，可小狼犬不在意，就乐意去蹭它。蹭到最后，大脸猫抬着爪子将那小狼犬的头一按，它们俩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也不知道是哪个先动的，沈瑜看着那大脸猫掰着小狼犬的头就凑了上去。
就像是在亲吻。
沈瑜看得笑了，她转头正要与顾敛分享这件趣事的，却在转头之际就被顾敛给捧住了脸。
顾敛将她拉过来，搂在了自己怀中。
他亲吻着沈瑜，就像那大脸猫对那小狼狗做的那些事情一般。
可他的举动并不是一时兴起，而是酝酿了很久很久的感情忽地就这么爆发了出来。
顾敛对沈瑜，从来都不是一见钟情。
其实两人接吻的时候多了，便会放得开些。沈瑜反应过来后便搂着他的脖子去回应他，她吻技好，便带着顾敛去感受。
顾敛有过想问沈瑜‘这些是谁教她’的冲动，沈瑜则是想告诉顾敛‘多看些书，文字也能让人学会一些东西’。
好像有血腥味从中散开，也不知道是谁咬伤了谁。他们都沉浸在那份余味里，有着一丝火热自心底勾起。
顾敛吻她，她便回吻着顾敛；顾敛去抱她，她便也将他圈在自己的怀里。
“沈瑜啊。”顾敛蹭着沈瑜的唇瓣，闭着眼喃喃道，“你是醉了吧……”
他又是轻轻地吻了上去，可又像是用尽了所有的意志与力气，他在沈瑜的唇齿间尝着淡淡的酒味。
那是温柔的贪婪。
可那黑猫与小狼犬呢？依旧在他们面前打滚，玩乐着。
并没有注意这两人在做什么。
“或许吧……”
沈瑜捧着顾敛的脸，透着几分笑容。她发力，将顾敛推倒在长廊上。那一瞬，顾敛都还有些懵。
他下意识的想要挣扎，可眼前沈瑜的脸却无比真实，她的笑容让他想起了十四岁那一年，在柳武门幻境里看到的沈瑜。
顾敛从未与旁人说过，他看到的幻境，是与沈瑜度过了一夜。
沈瑜捧着顾敛的脸，俯身去深吻着他。她的嘴唇很软，带着一抹兰花的清香，又带着一阵醇厚的酒香，让顾敛有些神色迷离。
许是喝酒喝得多了，让她整个人的味道都有些令人沉醉。
也就是在这一瞬间，顾敛所有的情意都被点燃了。
顾敛几乎是锁着沈瑜将两人的位置颠倒了过来的，他喉咙很干，心也乱得厉害。
他用那双几乎红透了的眼睛盯着沈瑜，说话的时候声音都很是沙哑：“你若是后……”
话没有说完，是沈瑜吻住了他。有些吃力，可唇间尽是眷恋。
让顾敛在一点一点的沉醉。
他有些发狠的去亲吻沈瑜，去掠夺她的气息。沈瑜的气息都急促了不少，这还是第一次，顾敛占据了绝对的主动。
晚风吹过的时候，衣物就已经散了一地。
沈瑜真的瘦了很多，让顾敛觉得心疼。她所经历的事情让顾敛想要将她紧紧护在怀里，好好保护着。
而她睁眼的时候眸子中尽是迷离之色，只见她抬手用拇指勾勒了一遍顾敛的唇形，轻声说了一句：“我愿意的。”
她从头到尾，都没有要避开顾敛的意思。
那声音就像是沼泽，让顾敛深深地陷进去。他还有最后一丝理智，让他看着沈瑜的眼睛，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我喜欢你。”沈瑜说道，“我自然是愿意的。”
顾敛轻轻俯下身，将沈瑜紧紧揽在怀里。
他说：“我给过你机会离开了……”
“你现在回来了，就再也别想走了……”
那大脸猫与小狼狗缩在了一处，似乎是知道什么叫‘非礼勿视’。而顾敛和沈瑜之间的情意也终是超越了所有，只是将真心交到对方手里。
夜还很长，一切都才刚刚开始。
最后沈瑜整个人都是软的，她窝在顾敛的怀里，蜷成一团，就像是寻找庇佑的小兽。
在清理完后的沈瑜有些意识不清，只有浅浅的气息和对顾敛有意思无疑的抓与抱，让顾敛安心。他将沈瑜从浴桶里抱出来的时候，看着她身上的红痕，以及那通红的眼尾，竟让他有些意犹未尽。
他伸手触着沈瑜的脸，看着她发笑。
“你放心，我会对你好的。”
两人经历的太多，这一路走来也太漫长。能有这样的结果是顾敛的努力与沈瑜的坚持。
他不会，再将人放开了。
次日清晨，顾敛醒来的时候沈瑜就已经不在他身边了。他一时有些茫然，下一个反应便是发了疯地去寻她。
初醒时的恍然瞬间消散，逐渐替代的是失态的疯狂。他出了院子，大声地去叫她的名字也无果。
就在他开始怀疑昨日的事情是梦的时候，院子的门被打开了。
是沈瑜回来了。
沈瑜见他赤着脚，衣服都没有穿得整齐。昨日留下的红痕让沈瑜觉得心慌，她便上前去拉顾敛的衣服，替他打理整齐。
“你这是做什么？”沈瑜笑着将他往屋里推，从衣架上取来了一件外衣给他披上。
顾敛却只是低头看着她，用那极为委屈的声音说着：“我以为你……后悔了。”
沈瑜稍稍停了停，抚着他的脸。她能够理解顾敛对这些事情的敏感，毕竟自己当年将他抛下，说的那些话着实是伤了他。
她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去哄这个小姐脾气，便仰头亲了亲他的嘴角，轻声说一句：“没什么好后悔的。”
有很多事情是难以避开的，但沈瑜坚信着自己对顾敛不会有二心。
她喜欢的人一直都是顾敛，亦如顾敛一直喜欢着她。
两情相悦，便没有什么能够让他们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