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洋赤子周起元》第2集
翁墨宸2020-03-23 00:522,253

  这一年秋,郑继之又未经都察院协议,调御史宋槃、潘之祥、给事中张健、张笃敬为外官。

  周起元虽已受停俸处分,但还是上疏纠驳,并为张光房、赵运昌、张廷拱、旷鸣鸾、濮中玉等五人摈之部曹鸣不平。这样,在齐、楚、浙三党崛起之际,周起元又逆风而争,受忌恨就更深了。

  由于党争的缘故,不久周起元便奉命巡按陕西,随即调为广西参议,分守右江道。周起元治粵西,遵循理学大师周敦颐治南安、陆九渊治荊门的办法,以“尊重德性”为上。时柳州灾荒,百姓纷纷聚众抢粮闹事,地方官以为盗贼蜂起,力主镇压,周起元却认为出于无奈。他采取安抚、赈灾的办法,终于平息了骚乱。因治粤西政绩,升迁为四川副使。

  尚未起任,辽阳被清兵攻破,前方告急,又改任通州参政。在通州任内,年友山阴人刘宗周因指斥逆珰乱政受贬,他写信给刘宗周说:“戆言如是,虞祸及也,盍去诸。”但由于所处的环境和为官的职责,他无法超脱。

  天启三年(1623年)召入为太仆少卿,这是东林较为得势的一段时间。初,刑部侍郎邹元标和左都御史冯从吾创办首善书院,其目的是传播濂洛之学,改变士俗。

  周起元既回京,也时常造访书院。

  但由于书院传播道学,且时常指摘朝政,所以忌恨者也不少。

  时兵部给事中朱童蒙便上疏请求禁止,并诋毁道学为“伪学”。周起元一向尊崇程朱理学,容不得有人诋毁,便起而上疏为书院辩解,为邹元标抗争。由于书院得到人们的拥护和邹元标正直的威望,终于以朱童蒙失败,被贬为苏松分守参政告终。

  周起元虽笃信道学,恪守伦理纲常,但也不是处处依“祖训”而一成不变。

  明初以海禁为国策,但至万历末年,漳州一批退处林野的士大夫组成的伭云诗社,却从发展国家经济和维护商人的利益出发,主张开禁发展海上贸易。为促进海上贸易,伭云主要人物张燮撰写了《东西洋考》,周起元竟为其作《序》。

  《序》中极力鼓吹开禁,举开禁的盛况说:“于是五方之贾,熙熙水国,刳艅艎,分市东西路,其捆载珍奇,放异物不足述;而所贸金钱,岁无虑数十万,公私并赖,其殆天子之南库也。”并主张抓住时机发展贸易,说:“今虐铛已锄,招集,此其时矣!”

  天启初年,魏忠贤任司礼秉笔太监兼掌东厂事。

  天启四年(1624年),魏忠贤亲信顾秉谦为辅臣,阉堂逐渐形成。东林党人面对这险恶的局面,义愤填膺,而齐、楚、浙及宣昆残余则纷纷投靠阉党,唆使魏忠贤制造冤狱,陷害东林党人。

  这一年,周起元出任右佥都御史,旋即受命巡抚苏、松十府。苏、松诸郡系水网地区,水道年久失浚,支流浸溢,常造成水患。

  周起元到任即组织维修堤防,同时为从根本上消除水患上疏请浚吴淞、白茆。奏章虽下部议,然终未能施行。

  时吴中税监李实是一贪横,手段恶劣的税珰。他动辄增加征收定额,仅借上供为名,便增敛银钱十余万两。他为中饱私囊,甚至把富户报为匠籍。

  明制,户籍分民、军、匠等,世代依籍供役。富户为免除匠籍苦役,便听其勒索。

  苏州同知杨姜代理知府,对李实所作所为屡加抵制,李实便以杨姜不行“属礼”为名弹劾。

  周起元既为苏松十府巡按,便着手调查李实恶劣行径。当时有人提醒他:“不虑祸不测耶?”他却说:“祸福之来,天也;君子不计,所计者是非耳!”毅然上疏弹劾中官李实,为杨姜辩护。

  周起元认为“从来税监最贪、最狠、最毒,”早在湖广道监察御史任内,便参与福建人民驱逐税珰高采的斗争。他根据抚按的奏疏和乡人的见闻写成奏疏,提请神宗将高采“速行正法以存国纪,以安地方。”同时还从“民为邦本”出发,提醒神宗说:“臣恐防川不决,决必滔天;宿火不发,发必燎原……皇上岂善为社稷计乎?”

  所以当李实主子魏忠贤指责周起元,令其速上杨姜贪赃枉法奏疏时,周起元却逆魏忠贤旨意,据实赞扬杨姜清廉谨慎,说明李实对杨姜的诬陷。由于周起元力争,杨姜终于保住性命,削籍为民。

  前兵科给事中朱童蒙因攻击首善书院外迁苏松为分守参政,恰也在周起元巡按域内。

  朱童蒙离开京师更加骄横,“每行道辄鞭扑数十人,血肉狼籍。”又曾非法击毙漕卒,吴民恨之入骨。

  周起元得到吴民控诉,勃然大怒,说:“天子命我抚民察吏,可坐视此等虐吾民耶?”于是上疏弹劾。

  结果朱童蒙投奔魏忠贤门下,调回京师为太常寺卿,而周起元却削籍为民。

  当周起元打点行装归里时,“吴人无老少不皆随送,涕哭声塞市。”

  时文选郎周顺昌告假在家,亦为文送行,文中“指斥无所讳”,并赞扬周说:“公去而名益高矣!”当时便有人议论,说周起元,周顺昌已惹下杀身之祸了。

  尽管周起元已削籍归里,但阉党仍欲置之于死地。

  天启六年(1626年)二月,魏忠贤命兵科给事中李鲁生弹劾周起元借讲学为名,与高攀龙、周顺昌等朋比为奸,讥刺朝政。又取李实空印疏,会李永员、李朝钦诬陷周起元为巡抚时贪污十余万金。

  据《漳州府志》载,缇使至漳州,士民大惊,又传闻退赃即可赎身,于是父老在四城门设了木柜,号召投钱。不数日钱满,士民如数交迄,缇使也为之感动。但周起元被押解至京,却落在都指挥佥许显纯手。许“略晓文墨,性残酷”,杨涟等十余人皆死其手。史志载,周起元身受严刑,屈打成招。

  周起元于狱中寄回家书说:“吾仕宦二十余年,只有山田数十亩可供祭祀,所购吴中卷籍颇多,可检卖为糊口费也。”

  家书未见有退赃抄没家户的虞虑。又《明史•许显纯传》说:杨涟、左光斗十余人供状,“许显纯自为之。”周起元招状,或许是许显纯伪造,也未可知。

  天启六年(1626年)九月,周起元终于冤死在狱中。

继续阅读:《大道公传奇》第1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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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城剑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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