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临:“知道,但是一旦警方离太近,我怕引不出最后的黄雀。”
巫云涛此刻脸色复杂的也看着涂临:“你还要再知道一点,如果褚淮生有动静后,黄雀真的出现了,那么按着之前的惯力,越邈可能有危险,但是你……”
“身为警察,怕犯罪分子吗?”涂临勾唇一笑:“我这十年来也不是白白走过来的,巫厅,你可千万别以为我是砸钱砸到这个位置上的。”
巫云涛目光定然的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一身黑衣,眉目藏笑,俊朗的五官下有着三分洒脱和七分不羁,他无奈的一笑,是啊,这个人已经不是初出茅庐的少年轻狂,他也是累累战功堆砌出来的啊!
“涂临,你放心。”巫云涛双手撑在桌上:“只要Luke再次浮出水面,不管动用多少警力,这次我绝对不会再放过他。”
涂临听后,点头一笑:“多谢巫厅。”
边阳脸色有些差的闭了闭眼,然后默默的往外走。
涂临:“去哪儿?”
边阳看着他,带着几分无奈的说:“给你领枪。”
二十分钟后,涂临重新回到楼底那间办公室,而此时外面有两个穿警服的年轻姑娘正捧着杯子在外面尬笑。
涂临问:“你们是这间办公室的?”
那两姑娘点头:“是,请问你是?”
涂临回答:“外省办案的,不好意思借你们办公室坐一坐。”
一姑娘笑笑:“没事没事,外省的吗?那你就是越邈如今调去的S省的那个涂队吧!”
涂临惊奇:“你们认识越邈?”
“认识,之前来这里实习过,还是巫厅长带来的。”
越邈的旧同事啊!涂临点点头:“原来如此,那怎么不进去?”
一个说:“进去过,出来了。”
另一个说:“里面有点冷,我们又爱说话怕吵到他……”
涂临这才明白,肯定是越邈那生人勿进的模样让这两姑娘在这间办公室里呆不住了,涂临无奈的笑了一下:“不好意味,再占用你们办公室一会儿。”
那两姑娘并没说什么的同意了,涂临便走进去关上了门。
越邈坐在凳子上乖巧的看着:“师哥。”
“你这对女孩子一点都不温柔的性格,可真让我省心啊!”涂临边说边找了一个凳子来坐下,然后微笑的看着他。
越邈见着他这态度明显比之前好多了,所以心里也有些释然的笑了:“师哥不生气了?”
“谁说不生气了,等回了S省,你就慢慢尝试自己酿的苦果吧!”
越邈听着倒是很干脆的点头:“好。”
涂临无奈的看着他:“我现在对你就两个要求,一,不许让自己受伤;二,不许和别人走,能做到吗?”
越邈点头:“我不会。”
“好。”涂临从衣服里拿出了东西然后拉开他的外衣将东西放在了他衣服的内衬口袋里。
越邈震惊的看着他:“师哥!”
“别多话,安全最重要。”
越邈:“我没有持枪证。”
涂临:“我担着。”
下午五点半,一众公安套牌私车停在五公里外的停车场,越邈一个人走到一辆车的驾驶室坐好后默默的看着时间。
涂临手里捏着一颗糖坐上副驾驶,然后打开给他塞进了嘴里:“紧张吗?”
越邈摇头。
“三个小时。”涂临看着他:“如果你没有出来,我们就直接进去抓人了。”
“嗯。”越邈含着糖,笑的乖巧的摸了摸胸口的一个银链子说:“我的情况,你们都会听到的。”
“给你的窃听器是国内最好的,如果不是金属探测仪是发现不了的。”涂临看着此时的天气,阴沉的黄昏让人莫名的压抑:“去后一切注意,不管结果如何,都不要自己做决定。”
“好。”越邈无奈的笑了:“我知道你会等着我回来,所以我不会乱来的。”
“记得答应我的。”涂临说完,握拳的抵在他眼前。
越邈笑了一下,也同样握拳的和他对了一下,然后转头同样看着外面的天:“好像要下雨。”
“嗯。”涂临微微点头后握着他的颈脖,将他整个人都拉过来俯身吻了过去。
下午五点五十分。
越邈拿着文件袋下车,然后敲开了褚家的门。
此时客厅里一片明亮,褚淮生坐在沙发上看着他,温柔的笑着:“邈邈,你回来啦!”
越邈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走过去:“我给义父打电话的时候,义父不是说还在公司忙着,让我六点来这里等着吗?”
“你要回来,我当然得放下手里的所有事情。”褚淮生站了起来:“邈邈,没吃饭吧!刚好阿姨把饭菜都做好了,过来坐。”
偌大的餐厅里,满是精致的菜肴和香味,褚淮生坐下后倒了两杯香槟:“来,难得回来一趟,陪义父喝一杯。”
越邈并没有拒绝的接过了杯子,将文件袋放在了桌面上。
褚淮生看了文件袋一眼,神色不变的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邈邈,你看这一晃眼你都二十一了,时间过得真快啊!”
越邈从始至终脸上没有笑,平静如一汪池水一般:“嗯。”
褚淮生指着桌子:“快吃饭,这些都是你爱吃的菜。”
“吃之前,义父不介意看点东西吧!”越邈将文件袋推到了他面前,目光定然。
褚淮生唇角勾起:“你这孩子,吃饭看什么东西?”
越邈:“因为我真的很想知道,在你心里,到底是怎么看我父亲的。”
褚淮生默然的将酒杯端起来,指骨有些发白的轻笑,然后兀自将文件袋打开。
纸张翻阅的声音在这间餐厅里格外的响亮,带着诡异的气氛,褚淮生边看边笑:“没想到,留的还挺齐全的。”
“为什么冒名顶替别人的身份!”
褚淮生:“邈邈,你现在是以警察的身份来问我吗?”
越邈盯着他,目光灼然:“我是要越广苏儿子的身份来问你的,到现在,你还不肯说出你和我父亲的关系吗?”
褚淮生衣服很为难的表情思量了一下:“是,我是从那家孤儿院出来的,可是这背后的事情,远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有多复杂?”越邈:“冒名顶替一个无名之辈,以这个名字成功走上商途,可是以你的能力,如果没有见不得人的过往又为什么要这么做?而且你这些年在A省的事业只涨不低,可是你为人却比谁都低调,不做慈善不出席商业活动,甚至发妻去世多年也不续弦,你身上,有太多无法共存的东西。”
褚淮生笑:“所以你现在在怀疑我什么?”
“怀疑的东西太多,我也没那么厉害给推断出来,但是,我现在只想知道,我父亲为什么会答让你来抚养我?我父亲既然从一开始就在资助孤儿院,那么他后来不可能不知道你冒名顶替的事情。”
“邈邈,你不是想证明你父亲的清白吗?可你这样查下去,只会让你父亲越描越黑。”
越邈肯定道:“清者自清,我的方向没有错,所以,你也不必说这些话来影响我。”
褚淮生:“你父亲知道又如何?他没有阻止我。”
越邈眼眸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不阻止你,那肯定是因为,时机未到。”
褚淮生:“……”
越邈手指在桌上敲了一下:“你和Luke什么关系,或者,黑金。”
褚淮生无奈的笑了:“我还以为你们警方有多厉害,原来到现在都没有查清楚我们之间的关系吗?”
………………
涂临身后背着狙击枪,一身紧身战训服从褚家后院围墙翻进去,悄无声息的挂在一颗树上往别墅望去时,看到了前面的几道黑影。
耳边的蓝牙里越邈的声音还在,涂临目测着自己离那几道身影有足足一百米左右的距离,加上此时的天色并没有全黑,他便坐在树梢上拿出望远镜朝着整个别墅的路况计算着。
而就在此时,他手机不断的震动起来,涂临没有取下右边的蓝牙,而是重新戴上了一个蓝牙在左耳上接听了电话。
叶航那边声音很稳的说:“我知道你在出任务所以不用你开口,信息我都查到了,你听我慢慢跟你说。”
叶航:“褚淮生之所以用楚凡的身份,很可能和二十三年前南张村连环杀人案有关,当年南张村一个星期发生连环杀人案,凶手反侦查手段极强,因为技术条件有限,提取了犯罪现场的痕迹却无从下手,所以当时连凶手都没有找到,可是刚才我打开指纹数据库,将如今褚淮生的指纹输入后,竟然和二十三年前那场连环杀人案留下的指纹核对成功了。”
涂临听着,闭了闭眼,他就知道如果楚凡当年没有做什么事情,为什么要冒用了褚淮生的身份。
叶航边看着身边陶恒央查出来的数据边说:“南张村在A省是一个工农村庄,哪里有一家当地建的大工厂,如果没记错,你给我的信息里有一条是,当年楚凡被救回来后是被安排进工厂做工的,可是因为不会汉语被工厂里的人欺负,而23年前那场连环杀人案,死的都是这家工厂的工人,并且,是事发在楚凡从孤儿院离开的那一年,更有效的证据就是,连环杀人案之后,楚凡彻底消失了,直至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