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邈:“当然,该知道的都知道了,褚景这个人也算是废物利用,只可惜,我心没那么狠。”
“这人与人之间还是存在着感情的,之前你和他也算是名义上的兄弟,下不去手很正常。”
越邈不咸不淡的说:“你倒是懂得多。”
肯亚斯点头:“姜华这次出去也不知道能不能把那个东西带回来。”
那个东西,越邈手指一紧的从沙发上坐直了一些:“买岛花了不少钱吧!”
肯亚斯放下杯子凑近的小声问:“你连这也知道了?”
越邈不动声色:“又不是什么大事。”
肯亚斯想了一下点头:“也对,就是当年褚淮生那老奸巨猾的,临死前还安排了卧底在组织里,老大决定对付他后,竟然让那个卧底把东西拿走了,老大这些年为了方便洗钱,将大量的现金投在了那颗卡拉曼上面,没想到竟然被这个卧底给偷了。”
卡拉曼!!!钻石!!!
越邈心口淡定自若,原来如此。
他一早就猜测,Luke做生意无非是为了钱,现在也算是证实了他为什么要将褚景带到这里来,褚淮生临死前阴了Luke一次,那么这东西很可能就交给褚景,毕竟那可是卡拉曼啊!
世界上排的上号的大钻石,1459克拉,号称星河之泪,这颗钻石一直是富人区争相抢购的标志,因为其所象征的财富和尊贵,却总能给拍得者带来灾难,尽管如此,它热度依旧不减。
卡拉曼钻石上一次拍卖,越邈记得还是三年前某国的王妃放到交易市场的,当时拍的人据称是某个不愿露面的商人,花了数额巨大的美元将其带走。
原来,这个人就是Luke。
当时在警校看新闻的时候不以为然,只觉得有钱人的消遣也就无非是盛宴和拍卖,没想到当时无意间看得新闻,竟然还能和现在联系到一起。
如今这颗钻石被褚淮生算计偷走了,而Luke得到了这颗钻石的线索,派了姜华去找,越邈此时想不明白,褚景当时是怎么给他们线索让他们知道这颗钻石的去向的?
越邈轻描淡写的说:“褚景他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你那一个月的审问白做了。”
“可不是,你说褚淮生有多奸诈,给自己儿子那么大一钻石就不告诉他。”肯亚斯说道这里又指着越邈:“要是姜哥这次去没找到,老大肯定得发怒,所以我奉劝你一句,他让你杀褚景你就赶紧动手,别火上浇油。”
越邈知道自己此时不能问姜华去哪里找了,所以摸了摸自己鼻子的说:“说实话,我不太敢。”
肯亚斯看着他一脸不信:“你知道你在基地的时候那见血封喉的手段多吓人吗?你居然说你不敢杀人?”
越邈默然:“……”
肯亚斯:“你要是觉得我靠谱,我能帮你。”
越邈:“怎么帮?”
“明天你就知道了。”肯亚斯盯了他一眼,盯着他杯子里的酒:“你这酒一直端着不累吗?来一起喝,我是真觉得你身手好挺看好你的。”
越邈不咸不淡的跟他碰了一下,然后也只是浅浅抿了一下:“唐悠悠的情况怎么样?”
肯亚斯直接干了一杯的回答:“悠悠这孩子,病情控制的还不错,我每个月都会来给她做检查的。”
越邈替他又倒了一杯酒:“我见过你的实验室。”
“怎么样?酷不酷?”肯亚斯得意的端起酒杯就喝。
“挺好,医学顶尖设备。”越邈又给他倒了一杯:“可惜白化病治不好。”
肯亚斯:“老大也没想我把她治好,至少不能恶化。”
越邈问:“你知道她是谁的孩子吗?”
肯亚斯说:“姜哥姐姐的孩子,听说是跟老大之前的一个得力干将生的,后来那人背叛了老大,直到前不久老大将那个人解决了,所以就把悠悠接到了这里来住下的。”
越邈听着他说完后才知道,像肯亚斯这种级别都不知道内情,那么对姜可可和唐邺城的事情这里知道的人就更少了。
越邈又灌了肯亚斯几杯酒后,又问:“如果父母都没有白化病,孩子是怎么得的?先天还是后天?”
肯亚斯有了些醉意的说:“先天的,有些人表面上没有,那肯定是细胞潜在的,我听说悠悠她父母都没有这种病,可是这孩子一生下来就得了,所以这可能就是运气吧!”
越邈指尖捏着酒杯,医学他虽然不了解,但是有些新闻他还是见过的,得白化病最大概率的来源不止是父母携带白化病基因的。
“唉,怎么都是我在喝,你也喝啊!你这是第几杯啦!”
越邈不动声色的端着自己丝毫没动过的酒杯:“我酒量不好,正练着。”
“那就得多喝,醉几次就好了。”肯亚斯说着就缓缓靠在了沙发上,看样子是喝醉了想休息一会儿。
“我去个厕所。”越邈放下酒杯后,起身往厕所走去。
那边看着他的几个人起来了两个,然后跟着守在了厕所门口。
越邈在厕所的水池边撑着,他之前一直没有往唐悠悠的病情上深想过,如果他方才的猜测是对的,那么也太恶心了。
他一直觉得唐悠悠把唐邺城送进监狱是因为她心理有问题,对待亲情淡薄,可是他不止一次的见到的唐悠悠明明是个有血有肉的小姑娘,和那个把自己父亲送上死路的女孩仿佛有两个人格。
还有唐悠悠对待Luke时候的依赖…………
他想的太入迷,以至于身后有人出现了他都不知道。
直到那人用英文说:“请让一下。”
越邈刹那间后背一僵的看着水龙头,然后喉间紧涩的往旁边站了一下:“……”
那人身材高大,穿了一身缅甸特有的服装,脖子上戴着檀木佛珠,手腕上是一块金表,脸上全是胡子看起来极为粗狂。
越邈站在原地,也只敢看了这人一眼后就撇开了目光,
只是旁边那人洗完手后又问:“还用吗?”
越邈摇头,随即又点头,英语也说得结结巴巴:“我……不用了。”
这人听后拿旁边的纸擦了擦手,然后头也不回的出去了。
越邈在愣神了片刻后,也跟着走了出去,端的一张面如表情的脸,可是心脏跳得连自己都听到了。
那缅甸人出去后也不知道去了哪里?越邈不敢东张西望,直接去了沙发边看着已经完全醉倒的肯亚斯,对着身后跟着的人说:“看来得抬回去了。”
越邈刚回到椰子林,就被人叫去了,要见他的人是Luke。
越邈觉得很奇怪,Luke这人想见他的时候避而不见,没打算见他的时候倒是出现了。
在吃过饭的那张桌子上,Luke依旧是正正经经的坐着,手里拿着一串菩提子,端的是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来啦!”
越邈走到他对面的方向,也不等他示意自己就坐下了:“你找我做什么?”
Luke:“听说,你跟肯亚斯去喝酒了?”
“是他自己跟着去的。”
“难得,你对他开了一枪他还能不记恨,不过他一直以来就是心态好,那些纠结的事情她一点也不会放在心上。”
越邈淡淡道:“你也难得,他从没见过你的真容,你却对他了如指掌。”
Luke笑说:“自己兄弟,能不了解吗?”
越邈讥讽的问:“你手上染得血,有多少是自己的兄弟呢?”
“傻孩子,一般生出背叛之心的,哪里还能叫兄弟。”Luke问:“你一定还对那天木屋里杀的那五人有阴影吧!”
一想起那天的场面,越邈脑海里全是那视频里噼里啪啦的枪声和尖叫声:“杀人妻儿父母,你做的这么绝不怕报应吗?”
Luke平缓的说道:“我的报应,早在我出生时就来临了,现在它对我来说,根本就不值一提。”
一个连报应都不放眼里的人,果然是嚣张的。
越邈眉梢淡漠:“所以你找我干什么?”
Luke:“我想问问,你考虑的怎么样了?这时间可是过了一天了。”
越邈:“我不杀他,你就不会放过我了是吗?”
Luke反问:“难不成,你对他还有情有义吗?我可听说了他在国外的那些事情,那般意淫你,你能忍得了?”
越邈脸色一黑:“对我而言,那只是一条命,只要是没有害过我的我凭什么要杀他!!!”
“就凭你以后还要继续呆在这里。”Luke唇角勾起:“邈邈,你不会希望我以后都把你锁起来吧!”
“别叫我!!”越邈骤然间觉得恶心的说:“你逼我杀了第一个,难道不会逼我杀第二个吗?你想把我变成一个没有人性的工具,是吗?”
Luke微微眯眼,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你应该知道,你能活到现在,我对你已经是够开恩的了。”
“是,那么你想好,我要是做不到杀人,你打算怎么对我?”越邈冷然道:“你关我我可以反抗,除非你直接杀了我。”
“你这孩子很倔。”Luke依旧静静的坐在那里:“我只是不想你走你父亲的老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