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队,我觉得你对我们的关系还理解的不够透彻。”涂临:“我这么跟你说吧!越邈这辈子,是肯定要去……。”
“涂队!!!”边阳黑沉着脸的看着他:“你说话适可而止,越邈是我最尊敬之人的儿子,你不要施舍一般的说什么要他到你家去,更不要仗着自己救过他就胡言乱语。”
涂临唇角一抽:“你激动什么?”
边阳:“因为我看你不太像一个好人!”
涂临愣了,随后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谢谢你嘞!我确实不是个好人。”
边阳看着他:“所以,别用你那轻浮的言语侮辱他。”什么给他摘星星摘月亮,把越邈当什么了!!!
涂临此刻算是明白了边阳为什么发火,然后他冷笑的问:“边队,问你个很私人的问题。”
边阳瞪着他:“什么?”
涂临:“你结婚了吗?”
“莫名其妙!”边阳脸色极差:“你问这个干嘛!!!”
看这反应就是没有了,涂临心想,你都四十岁的人了还单身,怪不得什么都不懂。
“没事,就是觉得,边队你长得这么帅,没结婚怪可惜的。”涂临说完理了理衣服领口:“好你别生气,我不说了。”
边阳此刻手里的杯子还没给他扔过去,忍着气愤的咬牙将杯子啪的放在桌上:“要不是看在同行的份上,我一定不让你进这间办公室。”
涂临乐呵的抱拳,笑里藏刀般的说:“要不是因为我们小师弟,我也绝对不会来这里。”
边阳:“…………”
涂临双腿交叠的坐着,然后笑了笑:“边队,我们还是说正事吧!”
边阳此刻怒火中烧,本来脾气就大,现在看着眼前这小子就是哪哪都不顺眼:“我不想说!!!”
“你会想说的。”涂临挑眉:“我们来谈谈你的偶像。”
边阳:“你说什么???”
涂临:“你从前一直跟着越队,他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边阳脸色凝重的问:“你怎么会问这些,和越邈查案子有关吗?”
涂临点头:“有关。”
边阳听后立马说:“好,你问。”
涂临看着他这么配合,便开口道:“你知道越队曾经是永安村出来的吗?”
“这个,我知道。”边阳眼眸沉沉的说:“从我进公安队伍之前的时候就知道了。”
涂临有些错愕,刘敏权告诉他的时候说的是越广苏喝醉的时候才吐出了自己的身世,还是在他们同校为友很久后,而现在这边阳却说他一早就知道:“边队,你是怎么知道的?”
“当年永安村山体滑坡,越队是幸存者之一,在收养所里……”边阳叹息的说:“我是院长的儿子。”
涂临愣了一下:“所以,你和越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吗?”
“我比越队小两岁,小时候他就跟一个大哥哥一样。”边阳:“他在收养所是待到了十三岁才离开的,那时候通讯不发达,他离开后给我妈寄过几封信后就没有了音讯,在我进入公安之前,一直都不知道他原来已经是警察了。”
涂临默然的点头:“那你和他是怎么认出来的?”
“是越队先认出的我,我刚进公安当实习警的时候,他还只是派出所的所长,他第一次见到我就问我是不是廖顺凤的儿子,廖顺凤是我妈的名字,我当时便想起来了,因为越队的那张脸从小就让人过目不忘,后来我留在派出所实习,越队为了不影响我,便让我装作和他以前不认识,怕人误会我是靠关系才过的实习期。”
涂临喉间动了动:“后来越队到了缉私大队呢?”
“越队到了缉私大队的时候,我已经在派出所过了基层锻炼期,然后被调去了督查室,可是那个岗位不是我喜欢的,比起在机关上,我更喜欢外侦,我去找过越队一次,没想到越队直接就申请把我调了过去。”
后来的事情也就是之前刘敏权说的了,越广苏一手将边阳提拔成副大队长,然后自己去黑金组织做了卧底,侯磊人没回来,边阳又成为了大队长,直到今天。
“怪不得你对越队这么在意,原来,是这么个知遇之恩。”涂临叹息,从小一起长大,后来的一手提拔培养,却没想到把自己提拔起来,人却不在了。
涂临想:他若是边阳,对越广苏也会是这般维护,只要关于越广苏的任何东西都要好好藏起来,为的就是有一天能帮一帮那个已逝的人。
边阳闷声的沉默了一下,又说:“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帮你们,当年的黑金行动我没有参与,越队做的一切事情我都不了解。”
“没事,黑金行动的事情刘敏权该说的都和我们说了。”涂临目光一转:“你从派出所的时候就跟着越队了,那么对于他这期间的生活有了解吗?比如社交方面。”
边阳:“越队的性格不爱凑热闹,所以除非是查案,否则他不会主动和外面的人玩在一起,在单位上,也只是和自己兄弟去吃个饭,很少喝酒,除了警营里,我没见过他有其它的朋友。”
涂临听着,想了一下:“0社交?”
边阳点点头,却在这时想到了什么,突然目光一亮:“对了,越队曾经一直只做一件事。”
涂临立马问:“什么事?”
“捐赠。”边阳眉间思索的说:“越队好像一直在捐款给慈善机构,并且持续时间很久,有次我听到他打电话的时候发现的,那个时候的工资不高,一个月也就几百块,但是越队会拿出一半多去捐赠。”
涂临:“捐给哪个地方的?”
边阳摇头:“这个我就没问,越队虽然个性随和,但是不喜欢被人过问私事。”
“我知道。”越邈从门口走进来,手里拿着几个本子和一个发黄的文件袋。
越邈走进来后将文件袋放在桌上:“这些,是我父亲捐赠的回单,”
涂临和边阳一同拿出来看,这些单子年代久远,还都是以信件的方式寄过来的手写件,上面的信息不多,就是感谢越广苏先生捐赠,并且附了一个名字。
涂临认真的看了好几张后说:“这些都是每年寄一封过来的,算算时间,越邈,你父亲从十五岁开始就在做捐款了,并且一直捐到他参与黑金行动。”
越邈点了点头:“可惜上面没有地址,只有个人名。”
“杜兰,这个人应该是个女人。”边阳走到自己电脑桌前拿出自己的数身:“我查一查。”
人口信息查询网打开后,涂临和越邈站在后面看着这跳出来的信息栏。
边阳念着上面的字:“杜兰,生于1947年,系茅山县城金星孤儿院的院长,于2005年去世……”
涂临皱眉:“已经死了……”
“金星孤儿院。”越邈面色冷峻的说:“边队,麻烦你再查一查这个孤儿院。”
边阳:“这个我得找情报的来查,你们等一下。”
边阳说完后,便自己出门去找情报的人了。
办公室里,涂临和越邈重新回到沙发上坐下,涂临看着他一直抱着的几个笔记本:“屋子里找出来的?”
越邈点头:“我大致翻了一下,没有关于黑金行动的内容,带回去做个纪念吧!”
涂临:“有找到其它的吗?”
“没有。”越邈眼底暗淡的说:“那些捐款单也只能证明我父亲曾经捐助过别人很多年,我不知道从这里面还能查出什么。”
涂临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没事,既然你父亲一直在捐款,那么要是这个孤儿院还在,我们也可以代替他继续捐。”
越邈看着他,眼底柔软的点了点头。
边阳回来的时候,将查出的信息放在两人桌面上:“这是金星孤儿院的地址,已经开了大约五十多年了,现在还在,这个孤儿院的情况我也了解了一下,是一个私人建立的孤儿院,院长杜兰因为不满当时年代的重男轻女,收容了许多被扔的女孩,后来渐渐发展成一个正规的孤儿院,很多人都在捐款,我估计越队也是从哪里看到的消息然后才进行捐助的吧!”
越邈看了一眼:“A省白路市荷花镇……”
边阳:“离这里大约两个小时车程,我看了下地图有些偏远,你们要是去的话,我可以带你们去。”
越邈摇头:“先不急,这个地方和我们查黑金行动好像没多大联系。”
边阳也点头:“嗯,但是这是越队牵挂过的地方,你们若是去的话,算我一个。”
涂临:“一定,只是边队,我们现在还想问你最后一个问题。”
边阳:“你问。”
涂临:“越队的墓碑,你知道在哪里吗?”
边阳看着越邈:“巫厅长没有告诉过你吗?”
越邈摇头:“若是有,我们也不必问了。”
“越队的墓碑我一次也没有去过。”边阳苦笑:“算是不愿面对现实吧!我知道在那里,文笔墓园。”
越邈眉心一拧:“文笔墓园?我父亲谁安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