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临在满眼的火浪中不断地找,衣柜里没有,厕所里也没有,他开始慌了、怕了……
“你在哪儿,你在哪儿!!!”
画面一转,空寂到有回声的会议室里,涂临身上还缠着绷带的怒喊:“这件案子为什么不查了,为什么不查了,那可是活生生两条人命啊!!!”
“滚你们他妈的,你们这群人会有报应的,我艹你们妈!!!”涂临这一喊,把自己都给喊醒了。
额角的一滴汗珠落下,他极力平复自己的呼吸,把自己从那个梦魇里解救出来。
那场绑架纵火案,是涂临警涯里第一件参与的案子,或许正因为是第一件,所以都过了这么多年依旧让他难以释怀。
这些年不管发生了多少惊天悬案,都不能撼动这第一件案子在心里的阴影。
客厅里还开着灯,屋子里满眼的绿让他心里舒坦了有些,手指抚上沙发后的树干,涂临闭了闭眼的看向另一个沙发上还沉睡着的越邈。
他想,要是十年前自己真的辞职了,还会不会遇上越邈?
这人生的轨迹,还会不会重合?
涂临叹息:小师弟啊!你到底是谁?
第二天一早,当越邈从床上爬起来时,站在镜子前摸着自己的唇瓣皱眉,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
然后他问涂临:“涂队,酒精过敏会发生嘴唇红肿的情况吗?”
正在开车的涂临面不改色气不喘:“或许吧!”
越邈:“哦。”
涂临:“对了,等会儿到了单位上你先去我办公室坐着,我去找一趟老晏。”
“嗯?”
涂临:“黄科今天会来汇报唐悠悠的事情,你先帮我听着,然后分析一下,等我回来告诉我。”
越邈:“好。”
到了单位以后,涂临直接去的晏柳办公室。
此时晏柳正和二中队的江水在讨论案件,内勤的袁姐、情报室的陶恒央和法医室的老莫他们都在。
涂临进去后直接就坐在了沙发上,和老晏来个大眼瞪小眼。
晏柳:“你有事吗?我这还说案子呢!”
涂临:“没事,我等你说完。”
老晏:“公安部新规定,不是你们中队参与的案子,尽量做到不看不听不问。”
涂临:“你们可以当我隐形的,就算我听了又怎么样?我家里亲戚和朋友最近没有犯事,我没有套取案件内容徇私的打算。”
晏柳气的就差吹胡子瞪眼,可惜他没胡子:“你有事就赶紧说,说了赶紧走。”
“好。”涂临十分满意且诚恳的说:“我要把越邈调到一中队。”
晏柳:“……”
袁姐这一听就爆炸了:“不是涂临你什么意思啊!我这还在这坐着喘气呢你就这么挖人的?”
涂临说话很不客气:“袁姐姐,你不觉得,越邈在你的内勤屈才了吗?”
袁姐:“什么叫屈才,我们内勤怎么了啊!你是有多瞧不起我们内勤的!”
老莫此时赶紧打圆场:“这个,有话好好说,好好商量别置气!”
涂临一副镇定模样:“反正今天这人我是要定了。”
江水在一旁问涂临:“一中队是缺人吗?”
涂临直接回答:“不缺人,我就需要他一个。”
江水:“……”
老晏一直头疼的看着涂临:“你这怎么,这么突然?”
涂临:“我怕夜长梦多,早点要到手才安心。”
老晏:“……”
作为和越邈一样的新警陶恒央此时也说:“越邈能力很好,各种方言连手语都能搞定,还有那身手和临场反应,确实适合外侦。”
老莫表示:“不说能力就冲那长相,得让多少当事人女嫌疑毫无防备的吐露真相啊!哈哈哈哈……”
老莫的笑声在袁姐一个凌厉的眼神里再也笑不出来了。
袁姐:“怎么,你们外侦今天是合起来欺负我内勤部门单打独斗吗?”
老莫深知女人惹不得,连忙双手合十:“袁大姐,我没那意思。”
袁姐看着他:“我看小越就适合我们内勤,没听过一句话吗?领导不在内勤最大,掌管着全队的核心要素,小越上一个做这个位置的,直接就被调到了市局纪检机关,将来说不定还会调省厅,你以为就你们搞外侦搞技术就很了不起了吗?”
老莫被堵的无话可说,干脆埋头对身侧一江水嘀咕道:“知道我当年为什么要选学法医吗?”
江水:“为什么?”
老莫:“因为考虑到医患关系比较和谐,当时最怕的就是遇到这样的女患者。”
江水:“……”
袁姐能把老莫怼的无话可说,可是涂临却唇角淡笑:“袁姐,去什么省厅啊,越邈就是从A省省厅下来的,他要是在乎省厅那个位置,还会把自己申请调到这里来吗?”
袁姐脸色一会红一会青的:“涂临,你今天就打算跟我对上了是吗?”
涂临看向老晏:“说句话,同意还是不同意。”
老晏扶着脑袋很为难啊!
上面确实有下过命令说越邈只是暂时呆在内勤,只要他想去一线随时都可以。
可这事本来打算慢慢安排的,谁知道涂临今天来的这么突兀:“那个……越邈他怎么想的,你跟他提过吗?”
涂临:“老晏,咱们队上什么时候安排人需要问被调人的意见了,如果都按照意愿办事,那么这组织还要什么领导,大家都可以当家做主了啊!”
老晏端起茶杯赶紧喝了口水压惊,看向袁姐:“那个耀华啊!你看看队上有没有你看中的,然后我给你调过去。”
涂临顿时笑了,拍拍手的站起起来,人模狗样的敬了一个礼:“多谢老晏慷慨,多谢袁姐割爱。”
袁姐要是有心脏病此时都给气出来了,她狠狠的看了涂临和晏柳一眼后说:“我去找刘教导。”
简直欺负人啊!
涂临在袁姐出门时提醒道:“虽说大队长和教导员平起平坐,但是吧!刘教导主抓政治,这种办案的事情问他也没用。”
涂临说完欠打的话后,比她还先一步走出了办公室。
越邈在涂临办公室坐了半个小时后,没等来情报的人,等回了涂临。
涂临一进门就撑在他桌子面前,唇角一笑:“小师弟,从今天开始,你是我的人了。”
“啊?”越邈惊得差点从凳子上坐起来,被涂临一把按住。
涂临直接坐在桌上看着他:“怎么,不愿意进我们一中队?”
越邈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这……这……定了?”
涂临抱臂看着他,如同看着自己猎物一般。
没错,他今天就是打算把人调到自己中队来,然后做了直接摊牌的打算的。
那样不论如何都是自己中队的,还怕他人跑了吗?
越邈还在为自己被调部门了而困惑,恍惚间抬头看着涂临那双眼睛时,顷刻间有些心乱。
涂临的眼神,太灼热了。
涂临:“初中,高中,警校,解释一下。”
越邈:“……”
“我不认为一个人的身上会有这么多巧合,你户籍在A省,却是在S省读完了初中高中,然后又去了A省读警校,你特意调到云城来,又和我一个警队,从一开始你就默默对我好,给我送我喜欢的牛奶,给我写笔记、还连我喜欢的菜都知道,说,你怎么查我的。”
越邈脸色唰白,结巴的看着他:“我----涂队我……-”
涂临目光依旧的看着他:“我听着呢?你可以慢慢解释慢慢说,这么多年了一直被人盯着,你要问我生气吗?废话,肯定是生气的,但是我还是做不到对你发火,只是这么长时间都毫不知情自己被查了,我还当警察?真有些可笑。”
越邈手指都在颤抖了:“我---我不是变态。”
“我这样说你了吗?”涂临直接俯身,居高临下般近距离的和他对视:“我就只需要你给我个解释,你到底什么目的,为什么接近我。”
“我……”越邈紧张地咬了一下舌头,口腔里顿时有些股腥甜的继续说:“我找的私家侦探。”
“嗯哼,私家侦探!!!”涂临被气笑了:“怎么,调查了我这么多,准备绑架我吗?那你不该来警队该去当劫匪啊!”
越邈:“我不是要伤害你。”
涂临从桌上跳下来,一把将人拉起来:“我只想知道你的目的。”
越邈和他面对面站在一起,脸色从苍白变成了惨白,眼神甚至都不敢看涂临了,颤抖的更加厉害的想把人推开逃离这间办公室。
涂临却一把把人扣住抵到墙边,在推拉的过程中,一旁的椅子被两人绊倒在地,凳子砸到了鼠标线再连带着键盘杯子都统统摔在了地上。
越邈听到声音后要去捡,涂临直接握着他的手不让他动:“说清楚了再收拾。”
涂临的强势让越邈眼眶里迸发出了泪意,抬头红着眼眶看着他:“……”
涂临被这一个眼神看的顿时心软。
“涂队。”这办公室门没关,方才噼里啪啦的响动把正找过来的朱沿疑惑的匆匆跑到门口看情况。
然后,朱沿就看到了他家涂队把越小师弟按在墙上死死的握着人家的手臂,越小师弟都快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