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邈眼底有震惊,此刻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只喃喃道:“……计划……”
刘敏权看着越邈:“我们的计划,就是让他彻底成为黑警,并且一步步策划与警方决裂。”
越邈立马问:“这个计划是谁想出来的。”
刘敏权叹息:“我们的老师,巫云涛。”
越邈:“所以,我父亲他与警方假装反目后,就彻底打入了那个组织吗?”
刘敏权点头,指着自己胸口的伤:“这一枪,就是为了让犯罪团伙相信才有的,从那之后,警方与他失去了一年多的联系,我再次见他时,是他带着一个女人和小孩出现,并且告诉我们他已经一步步的得到重用,很快就能知道这个组织的首领是谁了。”
越邈心口一怔:“那个女人和小孩。”
“是你母亲和你。”刘敏权:“你母亲尤非,是被犯罪团伙找来牵制你父亲的筹码,我们查过,她是孤儿院长大的,那时候,你和你母亲基本就是人质。”
越邈瞬间有些恍神,回想起自己和母亲在那密不透风的别墅里住过的十年:“那……最后呢?”
“之后的差不多十年来,你父亲会时不时的传递出这个组织的消息,他们涉嫌的贩毒,偷窃倒卖文物,以及身后还有巨大的国际走私贩卖,但是这些消息都不能彻底将这个组织一网打尽,因为我们一直不知道他们的老大是谁。直到了十年前,也就是2009年……你父亲传出情报说他知道谁是犯罪头目了,让我们布线在A省的一个工厂去抓人,但是不知道是哪里出错了,当时我们去工厂的时候扑了空,厂区里有炸弹,因为进去的早我们找了拆弹专家来将其拆除了,随即便传出了你父亲自杀的消息。”
“十年前……”越邈脑海里蹦出了那一场火灾,他深吸了一口气。
刘敏权望着他:“邈邈,你刚才为什么说你父亲不是自杀的。”
越邈:“因为……”他正要回答之时,突然一道红点落在了刘敏权的额头上,他迅速反应的一把将刘敏权扑到,这里居然还有埋伏!!!
在倒下的那一瞬间,身后传来了两声狙枪的声音,一枪打在了刘敏权身后的雪坡上。
另一枪在他们右侧。
怎么会有两把狙枪,越邈从雪里起来,就看着自己最右侧的坡上一个人从上面滚了下去,而随即自己身后不远处的石头里走出了一个人。
涂临端着枪脸色灰暗的看着那边滚下山的人,要不是他一直匍匐在这石头后面,还不知道竟然有一个跟他一样守株待兔的人。
越邈看到涂临的那一瞬间,眼底浮现了许多情绪,他也不知道怎么的就鼻尖一酸,然后便再也顾不上什么的直接冲到了涂临怀里。
涂临手里还拿着枪的被他这一撞一抱,瞬间呆滞的站在原地,怀抱里的温暖显得有些不真实的让他眼睛升起了迷雾。
越邈紧紧的抱着他好一会后才反应过来不对,赶紧松开的说:“涂队,对不起我太激动了。”
他这一松开,涂临却反手将他重新拉回怀里,以比他之前还大两倍的力气将他抱着,温热的呼吸全打在他耳边的说:“小师弟,师哥想你了。”
越邈因为他这句话彻底没崩住,眼泪唰的就落了下来。
涂临手指摸着他的后颈,这一路能顺利跟上来全是因为越邈一路在前面解决掉的那几个人,那几个人涂临都检查过一遍,越邈手里没枪,所以直接是将他们断手断脚的打到昏厥。
那样雷厉狠辣手段的小狼狗,最终在他眼前还是变成了乖顺的小绵羊。
内心不可谓不悸动,涂临手指在触到他眼泪的那一刻,心瞬间剜的疼,随即便低头吻在了他眉心。
温热的唇瓣接触到冰凉的额头上,越邈先是一僵,随后内心深处压抑许久的情感迅速迸发出来的直接抬头。
他不去想他在如此清醒的情况下这样做会有什么后果,就算是有后果,他也不想逃避了……
四瓣唇灼热的碰在一起,越邈使劲的拉着他腰间的衣服闭着眼睛,浑身颤抖的维持着这个吻。
他贴着不动,涂临眉梢微挑,内心激荡不已的也跟着在颤抖了。
这一刻,两人都是无比清醒的,没有落水,没有喝酒,没有火灾,这就是清清楚楚的一个吻,是越邈给他的。
如果说当他在知道越邈查了他十年后,第一反应是震惊越邈为何这么做的原因,那么这段时间他不断反复的推测和冷静下来后没有意识是不可能的。
一个人,没有伤害他的前提下,做的只是接近你了解你,甚至做你一切喜欢的事情,那么这人还能又什么目的呢?
涂临活了三十年,唯有这一刻很想哭,这份情绪里有他后知后觉的悔恨,也有对越邈还没了解透彻的慌张……
可是此时,他唯一想做的,就是回应……
正当他手指抚到越邈脸色要加深这个吻时,身后一直在猛咳的声音传入耳膜。
刘敏权有些痛心的握着胸口:“好歹,先管一下我的死活啊侄子!”
越邈瞬间回神的松开涂临一个转身就看着刘敏权无奈的看着他两,这一瞬,越邈尴尬的脸红了。
所以整个人浑身紧绷的根本不敢看涂临,他如此明显的举动和涂临这意味不明的没抗拒,这些都让他想不明白。
为什么!
尽管涂临是真的对他好,可是那或许只是他们之间存在的战友情,或者同校师兄弟的情谊。
自从三年前知道那件事后,他就觉得涂临此时应该推开自己,然后嫌恶的让自己以后别再靠进他吗?
不过此时涂临倒是没他想的那么多,他有很多要问越邈的,但是绝对不是在这里。
气压低温度低,加上越来越暗的天色都在告诉他这里一刻也拖不得了。
涂临将身上的枪背好:“我们必须尽快下去。”
越邈赶紧走过去看着刘敏权:“我背你下去。”他说完就赶紧去解姜华手上的腰带。
“先别忙。”刘敏权目光看向涂临:“你说你什么时候到的。”
涂临:“有,二十分钟。”
“那你到了不出现一直藏那石头后面干什么!别跟我说你一早就发现我们右侧有个狙击手。”刘敏权。
涂临老实说:“那倒是没有,那人是我在他开枪前才发现的。”
“那你躲着干嘛!”刘敏权话音一落,就看着越邈解开的腰带里落出了了一个黑色的东西。
此时天色还没完全黑,加上白雪映衬这黑色的小东西格外明显。
越邈将它捡起来,眼中有些诧异的看着涂临:“窃听器。”
涂临也没过多解释,直接取下耳朵上的蓝牙耳机:“没错,我放得。”
刘敏权一言难尽:“你们这些年轻人,成天搞什么东西。”居然为了偷听让他们在这雪山上多呆了二十分钟,他这还是伤患呢!
越邈此时微微垂眉,他知道涂临为什么给他装窃听器,因为,他有太多东西没有告诉他。
涂临看着此时越来越黑的天色:“先下去再说。”
越邈背着刘敏权,涂临便单手提着个姜华往下拖,晚上的气温越来越低,涂临只希望来支援的当地特警大队此时已经到了,并且已经在寻找他们的踪迹。
身上的定位器早在那场枪战中不知道飞哪儿去了,涂临庆幸自己腰间还放了电筒,此刻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涂临抓着已经清醒了的姜华走在前面,尽量把不平坦的路给踩平,遇到尖锐的石头就给踢开。
到半山腰的时候,涂临转头:“换我来背吧!”
越邈摇头:“我没事。”
刘敏权在越邈背上趴的极其舒服,加上涂临从腰上拿出了一瓶氧气给他吸了半天:“侄子,要是我说你这身体素质不去当特种兵真是太可惜了,当什么警察啊!”
涂临听着后立刻回头盯着刘敏权,那眼神,很是不善。
刘敏权迎着他的目光:“瞪我干嘛!”
涂临:“请你拿出作为一个伤员该有的自觉,闭上嘴。”
刘敏权拍了拍越邈的肩:“侄子,他这么凶你要不再考虑考虑。”
越邈目光瞬间看着涂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刘叔,你不要胡说。”
刘敏权嘟囔道:“我哪儿胡说了。”
因为天气实在太冷,刘敏权流过不少血,所以此时也感觉到了自己有些不行。
越往山下走,他浑身就越僵,仿佛自己全身都要冻麻木。
姜华更不用说,被扒了羽绒服披在刘敏权身上后,他只穿了个贴身的棉衣,此时根本不御寒的浑身直发抖,脸色都冻青了。
涂临和越邈两虽说体力好,但是这一拖一背的熬着也渐渐慢下了脚步,饥寒交迫的感觉渐渐放大后,两人脸色都有些不好,而且这山路七弯八绕,已经完全黑了的天找方向就有些困难了。
涂临完全是凭着直觉在带路了,电筒的光照的不远,而且这山上晚上棕熊类的野兽出没很容易碰上,所以他们都是小心翼翼的不发出多余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