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临这声泪俱下表白后,看着越邈一言不发的模样有些无奈道:“小师弟,我都表白了好歹你也给点反应啊!”
越邈从自己的视线里锁定在那双还湿润着的眼睛里:“你,不是说过……说过……”
涂临看着他这神色有些不对,忙问:“说过什么?”
越邈:“你对安之沅说过,你不可能喜欢……。”
涂临:“……”他恍然想起了昨天朱沿才提过的那件事,越邈知道他这十年来所有的事情,所以那件事肯定也是知道的。
三年前刑侦支队来的那一批实习警里,有一个是自考了几年才进来的,当时直接分到一中队。
他名叫安之沅,本来这人长得不错工作也积极,涂临一开始也想提拔一下让他以后跟着朱沿做个左右手,可是没想到这人来队上没几个月就对他各种殷勤。
涂临当时心里真没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觉得他可能是知恩图报,所以这人各种殷勤他也享乐派的接受了。
谁曾想他这没有拒绝的态度让别人误会了,不仅来了个突击的告白还当着朱沿的面亲了他,当时涂临一方面是确实不能接受,另一方面还是有些痛心。
毕竟这是自己好容易看上的一个苗子,所以他让朱沿给他开导一下,让他把心思放在查案上,谁知道他这一拒绝安之沅更加殷勤了。
这把涂临给气的,涂临记得自己当时还说了一句话:“老子不喜欢男人的,别跟我玩这套。”
再后来,虽说没有明面上的穿小鞋,但是涂临算是在一中队把人给架空了,多次跟晏柳申请要把人从一中队踢出去,在刑侦支队涂临好歹算个领导,他这领导都不喜欢这新来的实习生,那下面的人自然也就有意无意的针对起来。
安之沅这小子也是个要面子的,没过多久自己辞职了。
后来涂临也没再打听过这人,没多久这茬他都快忘了。
涂临叹息,看着越邈:“就因为安之沅那傻缺的事情,所以你才在我知道你查了我后还是不肯说出实情是吗?”
越邈点头,目光里带着灼烈。
涂临没曾想就因为这件事会变成自己今后的一道坎,越邈怕自己成为下一个安之沅,所以不敢和他说实话,甚至都抱着能瞒一天是一天的心态走到他身边来。
“你傻不傻。”涂临闭了闭眼,要说以前要是有人告诉他自己有一天会喜欢一个男的,他一定二话不说上去把人揍一顿,这么多年来,他身边狐朋狗友不少,对这种事情也有了解。
甚至于他纵横风月场许多年想往他身边凑的漂亮男孩也不少,但他也从没察觉过自己对什么男的有兴趣,当然,他对那些女的也唯一的兴趣也不过是胡撩一下。
涂临伸手将越邈的脸捧在手心,眼中清明了许多的说:“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但是我的小师弟,我现在唯一确定的就是……我心里有你了,你藏了那么多年的心意我知道后心里只有喜悦,我现在唯一后悔的就是,我没有早一点知道你,让你独自走了十年的路,让你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走到我身边来。”
他眉眼湿润的含笑,说:“我想补偿你,用尽余生。”
越邈此刻完全懵了,他藏了十年的秘密,那十年间,他默默的看着他并且努力的追上他的脚步,这似乎形成了一种习惯。
他怕涂临知道这一切,怕涂临觉得自己动机不纯,事实上他本就是动机不纯的。
可是他没想到,原来他所有不幸的岁月里,唯有遇见涂临的时候才有奇迹发生。
十年前,他想着自己会死,可是涂临出现了,从死神的手里将他带回人间。
现在,他以为自己用尽一生也只能默默的跟随着他的脚步,那些话这辈子都有口难言,可是……
越邈眼底发红,甚至有些狠的扯下涂临的放在他脸上的手,语气不确定的问:“你……喜欢我?”
涂临毫不犹豫的回答:“是,很喜欢,特别喜欢。”
越邈灼热语气的反问:“那你知道我有多喜欢你吗?”
涂临看着他,只觉得越邈此刻眼中有火,且灼热非常,他看着自己的眼神仿佛要将他整个人吃进骨子里一样。
“有多喜欢?”
越邈:“喜欢到骨髓血液,只要你一触碰,我就再也无法克制了。
他平稳的声线里带着勾人摄魄的语调,那双发红的眼睛,让涂临仿佛看到了一头守着猎物多时,终于有机会将这个猎物吞入腹中的既视感。
而下一秒,越邈已经将他推到了巷子里的一面墙上,震得这面墙的屋檐落下的雪都洒在了衣领上。
涂临只觉得自己脖子间一冷,随即唇上便滚烫了一片,越邈带着拆卸入腹式的发狠将他按在墙上深吻,脖子间的凉意瞬间被击退,在这冰天雪地里,仿佛只有这一方是有温度的。
幸而这巷子里没什么人来往,此刻更是廖无人迹,所以他们这一举动在这天地间仿若遗世独立,无人打扰。
越邈毫不客气的一直占据者主动,涂临看着他的眉眼紧闭着,心中生出许多暖意的反勾着他的脖子回吻着。
一个灼热滚烫的吻在持续了一段时间后,就在涂临自己都觉得吻得快不知自己姓谁名谁时,越邈突然紧紧抱住了他,随即将头埋在了他脖子间,隐忍的悸动开始让他无声的抽泣起来。
涂临默默的抱着他轻拍着他的背:“你说咱俩今天是要一直用哭来祭奠那些逝去的岁月吗?”
越邈带着哭腔却十分灼烈的语气问;“师哥,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了是吗?”
“是你的。”涂临唇角勾起靠近他耳边轻声的说:“你别不要我就行。”
等着越邈和涂临提着水果一起回到刘敏权病房的时候,刘敏权一脸不满的看着两人:“你们是绕城一圈买的水果吧!”
涂临直接将提着的榴莲砸他枕头边:“没有绕城,因为我们绕的是地球。”
刘敏权恨得牙痒痒的盯着他这眼睛,又看着越邈的眼睛都是红红的:“外面天气给你们冻哭啦!”
涂临面不改色的一笑:“是啊,所以你该知道这榴莲来的多不容易,跪着吃完吧!”
越邈在一旁无奈的咳了一声,然后喊了涂临一声:“师哥……”
“行,我不跟他一般见识。”涂临直接将榴莲开口的地方给扳开,忍着味的拿出一块递给刘敏权谄媚道:“刘所长,多吃点。”
“都不知道你们搞什么,买个水果还要追着去。”刘敏权咬了一口自己的榴莲,瞬间满意了:“嗯,太够味了。”
越邈坐在涂临身边的凳子上看着他:“刘叔,你要讲什么不用刻意把我支走的。”
“你知道啦!”刘敏权咂舌:“我这不是怕你难受吗?”
“不会。”越邈云淡风轻的两个字说完,脸上除了那双微红的眼睛外,浑身上下冷冽的气息还是不减:“我难过的时候早过了。”
涂临此正剥着橘子,听到他这话后手指一顿,随后将剥好的橘子放到越邈手上,然后冲他一笑。
刘敏权继续啃着自己的榴莲,视若无睹:“既然如此,那我也不背着你说事了。”
越邈问:“刘叔,你是要说十年前的事情吧!”
刘敏权点点头:“我来这里已经十年了,为的就是忘记当年的事情,可是没想到在这里呆了十年会再遇到你们,更想不到你们现在所牵扯的案子会和我们当年查的一样。”
越邈挺平静的听着,眼眸里一眨不眨的看着刘敏权。
刘敏权问:“我记得你之前说过,你父亲不是畏罪自杀,为什么?”
越邈沉默了一下,回答:“因为我父亲不是那样的人。”
刘敏权点点头:“确实,广苏不是那样的人,畏罪自杀那是懦弱的行为,他绝对不会。”
涂临看着越邈此时的神色,总觉得他还有什么事情没有说明。
刘敏权:“十年前广苏死后,我的师父当时还不是厅长,璋郯市公安局局长的身份让他根本无法像如今这样能掌控A省的局势,他想继续追查下去,可是遭到了多方的反对。”
涂临:“你的意思是,巫云涛当年是想查清楚的。”
刘敏权:“自然,广苏是他最得意的弟子,就算当年广苏真的成黑警了,师父也想查个水落石出,只可惜,他在广苏死后亲自牵头追查,不到一个月就被当时的省厅劝停。”
涂临:“以什么理由劝停的。”
“在那一个月我们抓了好几个没来得及撤离的黑势力团伙,抓捕归案后引起了极大的社会动荡,不知道哪里造出来的谣言引的民众都信了,说警方不分青红皂白抓人,社会上的舆论也越来越严重,反正就是一个劲的瞎闹,黑的都给说成白的……师父曾经想过要坚持下去的找到这个组织的突破口,但是无奈我们都找不到证据,抓的那些人都是集团底层的人,对于这个黑势力的核心是压根不知道。”
涂临皱眉:“十年,这个团伙犯罪的证据一点都找不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