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舅母是无知者无畏,就抓住了当官儿的重名声这一点,豁出去了。
钱舅舅倒是还心存畏惧,拉了拉她的袖子,道:“别激动,有事好好商量!”
钱舅母一把甩开他的手,凶狠地瞪了他一眼,嚷嚷道:“这个贱婢都把咱宝儿打废了,我找她们说道说道怎么了?我得让大家瞧一瞧,外甥出息了就苛待舅家,给我们吃猪食,还往死里打人。”
钱表哥捂着裆部,疼地冒冷汗,但还是抽空替自己辩解,“娘,我没废,没废!我还能行……”
木槿淡淡地道:“行,我去请夫人!”
她对自己的劲儿有数,只会让钱表哥吃些苦头,废不了。
没一会儿,她就回来了。
钱舅母一看上官若离没来,一瞪眼,就要破口大骂。
木槿冷冷地道:“我家夫人没空招待你,今天南安候府家的六公子娶妻,她要去参加宴会。世子夫人是我家夫人的亲姐姐,容川皇子和许多高门公子都帮忙迎亲了,她去晚了,可就失礼了。”
钱舅母还没缓过味儿来,木槿已经扭着腰肢儿走了。
翠花儿一个劲儿地扯钱舅母的袖子,“姑姑,咱们去街上看看,说不定能看到二皇子。”
钱舅母眼珠儿转了转,明白了,笑道:“好,好……”
想起儿子的身体,转身关切地问道:“宝儿啊,你身体怎么样?真不要请大夫?”
钱表哥感觉了一下,道:“应该没事儿,先不用请大夫,多丢人。”
钱舅舅道:“你别上街看热闹了,好好在家养着?”
钱表哥懊恼地点头,咬牙切齿地道:“好,等我好了,我非得收拾那个小贱蹄子!”
于是,他留下养伤,躲过了一场臭揍。
钱舅舅、钱舅母、翠花儿和小丫鬟,有一个算一个,都鼻青脸肿、一瘸一拐地回来了,相互扶着,像逃荒路上的难民似地。
钱表哥惊地瞪大了眼睛,“这是咋了?发生啥事儿了?谁把你们打成这样了,得告他去啊,你让人打回去啊。咱在京城也是有靠山的,表弟不是六元及第的状元吗?还有南安候府,还有上官府!”
“呜呜呜,呜呜呜!”钱舅母的嘴给打肿了,牙也掉了两颗,都说不出话来了,腿也瘸了,躺到软榻上直哼哼。
钱舅舅被揍得是满脸包,扶着腰进了里间,往床上一躺,就不想起来了。
翠花儿和小丫鬟被打的轻一些,不然无法将那夫妻俩整回来。
翠花儿用帕子捂着青紫的脸,哭道:“看热闹的人多,你挤我我挤你的,有人踩到了姑姑,姑姑就骂人家,结果就被他们堵在胡同里揍了一顿。”
钱表哥大怒,“这里是京城,你们没去报官吗?”
翠花儿哭道:“我们不知道官府在哪儿呀,姑姑和姑父又被打晕了,我们摁了好久的人中才将他们救醒了,雇了轿子将人抬了回来。”
钱表哥气得捶床,“朗朗乾坤,天子脚下,竟然发生这样的事,让东有田他们去报官!打你们的是谁?啊?”